('
村长夫人这时也在屋里问了一声:“谁啊?”
村长头也不回的说:“晓丫头半夜被衣裳吓到,说是蛇进村了。”
村长夫人在屋里笑:“哪能啊,昨日我晒衣裳的时候杆子断了,没办法,就先凑合凑合的晒在葡萄架子上,劝丫头回去吧,没事儿。”
借着村长手里的烛光,周晓也瞥见院中断成两截的晒衣木杆。
她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村长揉了揉眉间:“行了,别胡思乱想了,赶紧回去睡吧,咱村有东西护着,那蛇进不……”
说到这,村长突然不说了,转身往屋里走:“回去吧,别想了。”
说完,他两门一关,送客之意十分明显。
周晓想着自己真是丢死人了,竟然会被衣裳吓到。
最关键的是,白良玉还瞧见了,真是太丢人了!
她心内懊恼,闷声不吭的往院门走。
还没走上两步,忽然头晕脑胀,脚下一软往旁倒去。
没落地,摔进一个冰凉的怀里。
周晓迷迷糊糊的看到,白良玉那张清秀的脸,在她面前晃啊晃。
“白大哥……我头好晕。”
“不怕,乖,哥哥送你回家。”
周晓突然来了力气,拽着他的衣襟,呢喃道:“不……不回去……”
白良玉低头看她,似乎在笑:“好,不回去,那去我家吧。”
周晓不知睡了多久,直到被一阵哭声吵醒。
她浑身都没有力气,上下眼皮跟粘上了似的,很难睁开。
床边的人哭声一停,有人道:“动了动了!”
紧接着,周晓她娘带着哭腔喊道:“晓晓啊,女儿啊,睁开眼看看娘啊。”
周晓喃喃道:“娘……”
“欸,娘在呢,乖,别怕啊,大夫也在,娘去叫他来瞧瞧你。”
说罢,周晓娘转身去了屋外。
周晓慢慢的睁开眼来。
四周的环境很是陌生,不像是她的卧房,而像是个男人的房间。
周晓躺在床上,努力回想着晕过去前所发生的事。
门帘被人掀开,村大夫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醒了?”
周晓眼珠微动,看了过去:“叔,我怎么了?”
村大夫在床边坐下,给她把脉:“你呀,受了风寒,发热好几天了昨夜还往外跑,真是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姑娘家最娇气,受了寒今后怕是不好生养。”
生养什么的,周晓压根不关心。
她只想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发热的。
村大夫收了手,回道:“算起来大概有几日。”
几日前……那就是祭蛇神那天。
也就是周晓梦魇的那日。
当时她被院里的声响吓着,以为爹娘被蛇吃了。
一心急,去院子的时候只穿了里衣,并未披外衫。
想后,周晓喃喃道:“应该是了,难怪这几日老是不对劲,叔,你说人发热的时候,会眼花吗?”
“眼花?”
“嗯,就是眼前老出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或者是把白布料瞧成了别的东西。”
村大夫听明白了,点头道:“那是当然,发热时会人会糊涂,这人一糊涂啊,那就跟疯癫子差不了多少,别说把白布料瞧成别的东西,就是把那人看成狗,狗看成石头都是有可能的。”
对于之前那些诡异的事,周晓终于得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松了口气,整个人软了下来:“怪不得,原来是我病了,我还想着我爹娘变成蛇了。”
周晓爹娘走了进来,恰好听到这句话。
她娘哭笑不得:“你这混丫头,真是不让人省心,若不是白家小子救了你,把你带回家来,你怕是要冻死在外头了。”
周晓反应过来:“我在白大哥家里?”
周晓爹说道。
“那可不,白小子把你带回来的时候,你都热糊涂了,嘴里还嚷嚷着我跟你娘变蛇了,还说什么打死都不要回家。”
周晓想着这会儿睡在白良玉的床上,怎么都觉得不太舒服,挣扎着就要坐起身来。
周晓爹见状,一把将她压了回去:“好好躺着,又闹腾啥。”
“不是,爹,我一姑娘家睡在这里不合适。”
周晓爹瞪了她一眼:“现在知道自己是个姑娘了?哪家姑娘大半夜的不睡觉往外跑。行了,躺着吧,白小子也不是别人,他是你未婚夫,再过半个月他孝期就满了,选个日子你就嫁过去。”
正说着,村大夫收拾好家伙,背起药箱就打算告辞。
周晓跟他道谢:“叔,劳烦了,你昨夜那么晚还外出问诊,怕是未曾休息过?”
村大夫脚下一顿,奇怪道:“昨夜我并未外出问诊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