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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啊!”郝誉跳上屋顶,对太阳咆哮,“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太阳长出两排牙齿。

洁白的光滑到没有任何凹凸的牙齿。白宣良与军雌亚岱尔也察觉到不平静,他们看着天边滚滚而来的黑暗,在黑暗中那两道白光仿若断头台上的闸刀。

“这是什么?”白宣良掏出通讯,他心跳得格外快。远处有几个穿着考官服的雌虫焦急出来,在人群中大声寻找什么。

他们竭力嘶吼,声音却被天空滚滚巨响覆盖。

那每一声巨大的响声里混合不同时代的属于不同虫族种群的语言。

初代大帝前各类星盗黑话口音、第三代虫皇时代哼唱般的语调直至当代的语言;蝶族需要将舌尖卷起的傲慢发音,蝉族说什么都平平的调子,螳螂种怎么说都像吵架的声量,蜂族密集的凌乱的群体发音,蚁族强调后字音的句式……

无数混乱。

无数声音下雨般砸在大学城。

已经有雌虫不堪凌乱的语言压制,捂住耳朵,或躲进建筑物中。

郝誉却呆愣愣站在其中,目视自己正上方那巨大的墙面——他认识这件东西,前不久和罗狄蒂谈论起它都带着憧憬的口吻。因他以为将军体守财奴不过是藏宝库里的太阳。

太阳无法搬运大地。

大地更不可能倒悬在天空中。

【听说,你想来这里听声音。】

【郝誉】

“不!”郝誉放声尖叫,“不要砸掉他——不要!”他死去的初恋,他死去的军雌同伴们的声音全部储藏在两堵高高的墙中。寄生体却不会产生半分留情,任由郝誉看着墙体摇晃,数千年的储量海量抖落,长长的墙壁刺向地面,愈发深邃与庞大。

郝誉完全被淹没在墙壁之间不足二十米的缝隙中,他在凌乱的声音中游动,狼狈抓取自己第一期任务与第二期任务同伴们留下的痕迹。

生前,他们没有给郝誉留下任何纪念品。

死后,也没有。

郝誉无法知晓他们的名字,军雄表达浪漫与悼念的方式就是前往他们共同行进的路途,聆听数十年前传来的回音。

“不要。”郝誉脑子已经乱掉了。他手攀附在墙壁上,试图通过爬行这堵深不见底的墙壁寻找黑暗处更悠远的声音。他忘记这堵墙壁的表面光滑到抓不住,脚踩上去每一次都改变声音传播与记录的算法。

他恐慌地站在漆黑的双壁之间。

向前,是无穷的黑暗。

向后,也是。

最后一点光芒来自头顶的太阳。

“我要炸掉你的孵蛋塔。”郝誉发誓,“你一座也别想留下来,我要杀光你所有的宝藏。”

太阳重新变得明亮。

光芒照亮漫长的墙壁,到最后只有微弱的光芒落在郝誉肩膀上,他的声音与数千年来死者们漫不经心的留言糅杂在一起,痛苦而绝望。

白宣良已经不知道自己如何听考官解释。他握紧唯一孩子的手,正如他一次一次握住郝怿的手,眼泪夺眶而出。医院里全是耳膜受损的孩子和雄虫,一片乱糟糟,无数家长都在咆哮。

白宣良听不到心跳。

“不要。”白宣良痛哭道:“不要这么残忍。芋芋。为什么是芋芋。”

普通寄生体可以通过电子产品窃听、窥视,只有极少的一部分能用电波具象化本体,进行攻击。

能做到的寄生体,都是将军级寄生体的强大分身兼亲信。

“这个月第十五个死掉的‘郝陶德’?”匆匆赶到的军雌同伴向亚岱尔解释,“我们甚至安排三十个重名同龄的雌虫考生混在大学城。他们是怎么认出真正的郝陶德?”

白岁安在真实生活里,甚至没有使用本名。

他只在考试时,和三十个重名雌虫考生混在一起,甚至他的身份都在军部地协助下做了好几层伪装。

“查。”军雌亚岱尔道:“现在,全力保住孩子的生命。”

他们至少要撑到郝誉来医院。

最起码,要让郝誉亲自和白宣良、白岁安说说话。

“郝誉呢?”

“他被寄生体困住了。”军雌倒吸一口凉气,“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你自己看。”

大学城半数被阴影覆盖。

沿着巨大的昏暗看去,郊外的天空和云彩全部消失,一堵高墙遮天蔽日,墙根下是数个捣碎的大学城安全飞行机和通讯卫星。

大学城72所学校能出动的深空机甲、地面机甲、外骨骼装甲全部汇聚与此,数千台工业机甲正在紧急汇往此处,数百家企业及军部军工部正紧急开会准备挖掘工作。

修克作为预备深空机甲专业的学生被安排到现场打杂。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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