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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克登时嗷嗷乱叫,双腿都微微岔开,双手抵住地板,哀怨转头看向郝誉,“叔叔。”
“课业做好了?晨练完成了?考试还有几天?还在这里穿围裙玩厨房游戏?”郝誉轻轻踩几下,蝎尾鳞甲就咯吱咯吱乱叫几下,踩得修克委屈程度水涨船高,嘴巴都撅起来,抗议道:“我早就做完啦!啊——不要踩了。”
蝎尾还是很敏感的。
郝誉用脚背将蝎尾翻过来,恶劣教育那些没发育好的软肉,“战场上,我抓到你这种小蝎子,都是吊起来,抓着这里嘿嘿嘿。”
修克眨巴眼睛,蝎尾骤然发力,吸溜抽打在郝誉脚背。他想打郝誉一个措手不及,倒不想郝誉骤然深入,鞭腿压着蝎尾鞭打空隙,直压臀比,以半个飞踢姿势将孩子完全碾在地下。
这回就不需要踩着尾巴了。
郝誉直接踩着修克屁股,喋喋不休教育道:“还想算计我。嗤。你才学了多少,就敢教训我。亚岱尔在这里也不敢教育我。”
亚岱尔这两天请假出去了,郝誉不知道对方做什么去,也懒得管对方做什么。
“换成任何一个小军雄。我早按着打。你呀。你呀。”郝誉用力踩踩修克的屁股肉,俯下身,恶劣挥手打两下,“这么久了。怎么还不会控制尾巴?亚岱尔没教你吗?”
这一下不同之前,打得又响又亮。
修克屁股都麻了片刻,回神时,牙不自觉咬住嘴唇,“教了。”
郝誉顺势嘲笑起来,“看来没我教得好。”——亚岱尔在家里,郝誉必然不肯这么开腔,也不敢随意对方的亲侄子。
不过亚岱尔这不是不在嘛。
郝誉手痒痒,上下打量修克这越来越结实(抗揍)的身体,主意一变再变,“在这里缠着白哥做什么,走。我带你和芋芋做格斗训练。”
修克爬起来,听到白岁安的小名,嘀咕两下。
很快,他解释道:“我不是缠着白叔叔。我想和白叔叔学做蛋糕。”
“做蛋糕?干嘛要做蛋糕。”
“我的生日。”
“哦。”郝誉道:“外面买一个不行吗?”
“意义不一样!”修克道:“自己做的蛋糕,那是心意。我,我想谢谢叔叔,还有白哥,还有……白岁安。”
名字越到后面越不情愿。
郝誉奇怪,“你登记日不是远着吗?还在后半年呢。”
“那是后来登记的。”修克不好意思补充道:“我的破壳日就是生日。我破壳比登记日期早好几个月,登记是后面补办的。我成年会重新测一边骨龄,还有蛋壳龄……到时候,我就把年龄改回来。”
郝誉道:“改回来好啊,早点享受福利。”
他如此说着,却忍不住瞄向修克。
有种自己养的小孩一眨眼长大的错觉。不不。郝誉摇晃脑袋,让自己恢复正常思维:应该是哥哥养的小孩一眨眼都这么大了。
“你还留着自己的蛋壳。”郝誉感叹道:“真好。”
郝誉经常听说某些军雄抱怨,自己交往的雌虫想要什么雄虫蛋壳做的纪念品,展示什么爱情。还有什么地方习俗,说雌虫雄虫会把自己破壳蛋壳送给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笑死,军雄根本拿不出来。
他们的蛋壳基本都被军部和基因库收缴,变成实验室素材。
拿出来?做定情信物?给对象做定罪信物还差不多哦。
郝誉看一眼修克那闪闪发光的脑域,联想这孩子快保不住的蛋壳,没心没肺多嘴一句,“抓紧时间偷拿点,送给喜欢的对象吧。”
傻孩子,等你开脑域后,这玩意就不属于你了。
“喜欢的对象?”修克傻不伶仃看着郝誉,“雄父说不可以乱送。”
“雄父?”
“嗯。就是把我孵化出来的雄虫。”修克理所应当地说道:“我肯定认他当雄父啊。据说,蛋壳是他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郝誉忽然来兴趣了。
他哥给修克留下来的唯一遗产?不对,准确说是从一开始就留给修克的东西。
“在哪里?”郝誉追问道:“我能去看吗?”
*
很遗憾。
郝誉不能去看修克的蛋壳。
蛋壳现存于蝎族群居地协会某银行库中,郝誉不可能为了看一个虫蛋兴师动众跑回老家,更不可能给老家带回一大群寄生体祸害。他还有工作和准备工作要做,只麻烦协会那边把蛋壳照片和存档记录发来。
然而。
郝誉看着熟悉的库存档案号码,再三确认,发现一个无奈的事实:这个蛋壳库一直挂在他哥哥郝怿名下,最开始存放过他郝誉的蛋壳,后来放修克的蛋壳。至于白岁安的蛋壳则单独开了一个库存,同样安置在协会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