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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宣良没有答应。
厨房里只有静谧的水声,刷刷流淌而过。
郝誉关掉水声,他轻轻甩水,水与风擦过肌肤带来丝丝凉意。他察觉到白宣良依旧是过去那个蜷缩在壳里,温柔又有些胆怯的雌虫——先前莽撞的示爱像一场梦幻。郝誉无法克制自己那点亲缘,继续关心白宣良。
某种意义上,他和他哥哥都是极容易心软的雄虫。
“郝誉。”白宣良擦拭围裙,每一句话都是将好不容易积攒起的勇气敲碎,“你是不是更喜欢强大的雌虫?”
没错。在这个社会上,强大意味着身体健壮、家世强大、财产丰厚。强大的雌虫可以参与更多的社会劳动,诞下更优质的虫蛋,为心爱的雄虫提供优渥的物质生活。
白宣良一样都不沾。
郝怿还活着的时候,他没有给对方一个健康的亲生孩子,也没有给对方提供优渥的物质条件,更没有为对方提供什么名誉、荣耀和家族传统作社交点缀。
到了郝誉,也是如此。
白宣良动了逃避的心思。
可,如此地不甘心。
“那位军雌看上去真的很不错。”白宣良以进为退,喃喃自语道:“他看上和郝誉你真的很配……”
郝誉将手甩干,戳在白宣良的脸颊上,“胡说什么呢?”
“我现在还被白哥你管着。和他配什么配。”
第六十三章
郝誉几句话把白宣良安抚住。
其实他也不太懂什么雄主权衡术,不太清楚别的家庭是怎么弄得。他自己压根没学过,看亚萨和那几个军雌更是直来直往,下了床大伙各奔东西。
这能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
“亚岱尔就是客人。”郝誉苦口婆心道:“白哥你不一样。你和我和芋芋是家人,你不能把自己和亚岱尔比呀。看着吧,亚岱尔不会待太久的,过几天他就走。”
然后,郝誉看着亚岱尔自来熟得敲定了房间、自己的生活用品,坐下来和白宣良喝茶,快速用白岁安的学习问题拉近彼此距离。等郝誉发觉自己做了蠢事时,亚岱尔已经帮白宣良打下手,两个雌虫携手完成晚饭。
郝誉如坐针毡。
“你为什么会做料理。”
“基本料理是启蒙阶段的课程。”亚岱尔军雌给自己切了一大块肉,又往边上塞了点香草料做搭配。他不光配合白宣良完成家常晚饭,还会给自己的餐盘布置一点小趣味。如果白宣良和白岁安提出要,亚岱尔也会顺手帮他们完成。
顺便,再鞭策下郝誉的生活自理能力
“听说郝誉阁下在藏宝库里因不会烧饭吃了很多苦。”
“胡说八道!”郝誉气得捶桌子,“你们军雌别搞得我像个生活残废。”
白岁安和白宣良不约而同回忆起他们第一天踏入疗养别墅时的所见所闻。两个雌虫虽然没说什么,赞同的表情已摆出来了。亚岱尔更是轻笑起来,给两个雌虫夹上一大块软面点,道:“军雄负责战斗,生活方面有专门的勤务员照顾就好了。哦。白哥你不要太担心,郝誉阁下现在不是很舒服吗?有你在身边,我都羡慕他这种生活。”
白宣良目光游离。
亚岱尔将肉切开,鲜红的一面裹上酱汁后,送入口中咀嚼。
气急败坏的郝誉在边上跳脚,“亚岱尔!你,什么意思?我不许你把他们扯进来。”
白岁安对这种信息抓捕最敏感。他双眼在两个成年体中游动,最后落点在自己亲密的小叔身上,追问道:“小叔您真的不会照顾自己吗?”
“你听他胡说八道。”郝誉清白再次受辱。他掰手指一样算起自己的丰功伟绩,“我每次都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每次郝誉都去抄家。
饿了?看看附近有没有寄生体圈养雄虫,进去一顿狂炫。渴了?看看附近有没有寄生体圈养雄虫,进去一顿狂炫。身上脏了?看看附近有没有寄生体,让自己去锅里洗一遍,然后再把他们全部霍霍杀一遍。
郝誉在队友死光后,全靠寄生体们养活。
按照正常道理说,他这种作风实在不适合走长期路线,特别是面对探测与猎杀并重的重大任务——奈何当时军雄养育中心对郝誉的培养风格处处透露出“竭泽而渔”的美感。
“我明白了。亚岱尔你来我家,是为了造谣吗?”
“郝誉阁下,您真会开玩笑。”亚岱尔吃饭很慢,那种贵族式的磨磨唧唧,让他每一句话都显得那么优雅。郝誉却只想一拳锤在这个雌虫脸上。
白宣良真怕他们两个忽然打起来。这个怯弱的雌虫甚至被迫给双方夹菜,主打一个缓和气氛。亚岱尔说两句,他就给亚岱尔盘里加一点配菜。郝誉说两句,他就给郝誉盘里加点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