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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能告诉外人呢?军部雌虫没有多说。律师虫也没有多问。
很快,这片孤寂的疗养院回复到平静。雄虫郝誉把吃剩下的混合果干放在胸口,脱掉内裤,歪头大睡起来。等他爬起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潮湿的空气让果干上长了一层霉菌,他因此气得把安排自己来这里疗养的军雌人事痛骂一顿。
诸如“我受够了”“让我搬去沙漠”“蝎族聚集地也可以”已经算是非常讲道理的说辞了。
结果当然是没用。
军部严肃告知,郝誉必须在这片枝繁叶茂环境优美的疗养院里,接受基因库与军部的双重治疗,直到他完全克服心理问题,精神力修养到受伤前。
“放屁!你们就是蛇鼠一窝,想让基因库想研究我的脑子,再生个小版的我。”郝誉照旧把人痛骂一顿,摔通讯,躺在沙发上。不是他不想去床上睡觉,而是他没有心气也没有精力把床收拾一下。
郝誉已经忘记各个房间乱成什么样子了,反正是很乱就对了。军部试图给郝誉配几个雌虫勤务员用于照料他的日常生活,有一个算一个都被郝誉丢出去。
受伤后,郝誉非常不喜欢别人入侵自己的私人领域。
他时常眼动,眼球干涩,眼睑紧绷,后脑勺像是拉直的橡皮筋快速颤动着,牵动着眼眶周围神经一并蠕动;郝誉不得不闭上眼睛,通过身体自我分泌体/液缓和这种轻微的后遗症。
与此同时,他开始主动的,或者被动的进入到回忆中。深夜,突然地滚到地上,抱着手大口喘气,然后独自套上裤衩出去跑圈,浑然不管周围“晚上有裸*变态”的传言越来越多。
今天,也许是受到律师虫上门签遗嘱的影响。
郝誉罕见地想起了兄弟两的最后一面。
“呼……死掉,也挺好的。”郝誉重新睡下去。第二天被上门的军雌摇醒,“郝誉阁下!军雄郝誉!郝誉阁下?”郝誉下意识丢个枕头过去,下半身凉飕飕,现场一阵兵荒马乱找大花裤衩,吵得他后脖颈突突跳。
“你们不放假吗?!”
郝誉眯着眼,呲牙。他面前一位是昨天被他骂过的军部人事,一位是昨天见过他鸟的律师,一位没见过,另一位……
郝誉直起身,捡起地上的靠枕挡住自己的下半身,蝎族雄虫特有的尾勾继续抓挠沙发,刺啦刺啦的声音刺耳到一定程度,反而变得令人愉悦。
他注视着面前佩戴上拘束环的雌虫,很难说军部那边摸清楚自己的口味,还是说基因库想出来什么见鬼的采集津/液方式。
自从他们要求军雄们生前多播种,死后捐献遗体不成,试图掘坟还搞出什么专门的挖尸团队后。这群搞科学的疯子做出什么,郝誉都不会惊讶。
“保释犯?”
“是的。”
“我可没有申请这玩意儿,我也没有保释他。”郝誉用蝎尾撕下一大片沙发布,当做旗帜摇晃来摇晃去。他作为蝎种,忍不住用这些小动作转移注意力,“积分啊,军功啊,我才不要用在雌虫身上。我自己享受都不够呢,还要打造新武器,申请高危军火,不小心做错点什么还可以搞点什么弥补下……”
“这并不需要您保释。”律师拉拽下手中的锁链,成功引发另一头雌虫的闷哼,“您应该知道,保释出的罪犯很少。只有拥有高积分的雄虫才有资格替他们担保……算是堵上自己的社会信誉了,还要时时刻刻管教保释犯,防止他们再犯。”
“而这位,是您兄长郝怿生前所保释的罪犯。”
律师拿出昨天郝誉签署的一系列文件,翻到其中一页递给雄虫,“昨天您已经签署了‘保释续约文件’,按照您哥哥的遗嘱以及您个人的意愿,这位保释犯已经归在您的名下,未来他要是做出任何不利于社会的行为,您也会受到牵连。”
律师叮嘱道:“还请您仔细看管教化他,争取让他在家早日改过自新。”
郝誉:“可以退货吗?”
军部雌虫早知道郝誉会这么说,他强调道:“用于保释的积分不能退。”
郝誉指了下自己的胸口,本想展示下自己的军雄勋章,结果戳到一身肌肉。他这才坐起来,懊悔自己没有穿衣服,慌张表示,“我可是军雄。拜托,自己人,我干嘛保释一个罪犯。我只是——”
懒得看详细条款,直接全盘接受哥哥的遗产罢了。
“只是什么?”军部雌虫温柔表示,“郝誉阁下,您应该不会忘记您上次执行任务炸掉的七座大厦,三座高档飞船,还直接让当地地雄虫协会坍塌的事情吧。”
“执行任务造成的损失怎么能算是我的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