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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姜琛宴问道:“宋姨,爷爷现在怎么样,你带手机了吗,快给我。”
“你放心,姥爷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宋姨见他没事,安心下来,小声说:“手机进来之前被他们收走了……”
她还想说什么,门外忽然传来哐哐的敲门声,宋姨被吓一跳,听见他们喊道:“五分钟时间,赶紧收拾好给我出来。”
“知道了!”宋姨往后面喊了一声,拍了拍他的手背,轻声道:“宋姨不能久留,有什么能帮上的,宋姨一定尽力!”
“宋姨,我必须要出去一趟,”姜琛宴点了点头,又问:“院子里那几个保镖,你能想办法帮我引开他们吗?”
“好,”宋姨偷偷往门口看了眼,又说:“现在快到晚饭时间了,宋姨等下多准备些水果蛋糕,找个机会让他们一起过来吃。”
姜琛宴低低“嗯”了一声,正准备转身,忽然被宋姨拉住,只见她语重心长地对自己说:“万事要小心,知道了吗?”
姜琛宴点头应承,送走宋姨后,转身进了卧室,他正考虑要怎么联系上迟玄幺,忽然想起之前那只泡了水的儿童手表,连忙走进了衣帽间,从柜子里拿出他平日里用的那个书包,从里面翻出一个手表。
他试着重新启动手表,但试了几次都无果,只得作罢,正当姜琛宴准备起身的时候,书包里忽然掉出了一块橡皮擦。
姜琛宴捡起地上的橡皮擦,见上面写着一小串字:
“不吵了,我们和好。”
字迹有些稚嫩,歪歪斜斜地挤在边上,但是写得很是诚恳认真。
姜琛宴猛地回想起他走的那天,迟玄幺给他递过来一块橡皮,似乎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但他当时接到爷爷住院的消息,着急着离开,并没有认真听他说完。
姜琛宴心头一紧,用力地握住了橡皮擦,苦笑道:“傻瓜……”
“我怎么舍得跟你吵。”
两人已经五天没联系过了,迟玄幺要是听见他一声不吭要出国的消息,会不会以为自己要跟他分手,难过得要哭。
一想到他会因为自己难过,姜琛宴就心疼地不行。
他将橡皮擦揣回了兜里,转身走出衣帽间,从床底下掏出宋姨事先给他准备好的几床被单,花了些时间将它绑成了一串。
阳台正对着大门口,门口有几个保镖正在值守,姜琛宴不能明目张胆地从那边下去。
他带着绳子绕进了浴室,轻手轻脚打开浴室里的一扇窗户,将被单绳给扔了出去,然后把绳子的一头系在了一根管道上,用力地扯了下,觉得没问题后,攀上了窗户。
房间在三楼,平日里站在阳台上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但此刻他脚下没有落脚的地方,整个人悬空挂在被单上,这个角度从上往下看,高的让人有些窒息。
姜琛宴往下面看了一眼,面不改色地攀住了绳索,踩着湿滑的墙面,一点一点往下挪,正当他快要抵达一楼的时候,脚下忽然踩到了一块光滑的玻璃面,姜琛宴还没来得及抓稳手上的绳子,整个人失重般往下滑去。
他像个吊坠似的撞到了墙面上的立体雕塑,被一个尖锐的皇冠给刮伤了左脚,而后重重摔倒在草坪上。
他闷哼一声,缓了好一会儿才坐起身来。
姜琛宴的左腿小腿处被划出长长一条血口,脚踝也在下落的过程中不慎崴到,正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
姜琛宴没有去包扎,咬牙站起身,往后院的小门口走去。
他到学校的时候,正好是下课时间,姜琛宴拖着受伤的腿进了校门口,见到冯乐元,立马抓住他急切问道:“幺幺呢?”
冯乐元被他这幅样子吓一跳,“宴哥?!你不是准备去留学了吗?我靠你的脚怎么回事!?我扶你去校医室!”
姜琛宴拍开他的手,重复道:“幺幺呢?”
“啊?迟哥?”冯乐元一心要带他去校医室,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说:“迟哥不是去找你了吗?他上午还问我要你家地址了啊?诶诶宴哥你要去哪里!你的脚还在流血啊,快点去校医室包扎一下!!”
姜琛宴充耳不闻,转身走出了校门。
他匆匆赶去迟玄幺家里看了眼,见里面没有人,又用身上为数不多的现金打车在家附近绕了好几圈,最后等钱花光,不得不下了车,抱着一丝丝希望一路沿着公路旁走去。
姜琛宴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天色快暗下来时,才看见了车站里坐着的迟玄幺。
迟玄幺正神情淡淡地低着头,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眸仿佛被蒙上了淡淡一层灰,一点平日里的生气都没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