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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琛宴才不怕区区一个台风,还在开玩笑,侧眸对他说:“你在担心我吗?”
“别自作多情,我是怕你年纪轻轻死于非命,”迟玄幺将他扔出了门口,又丢给他一把伞,“你还不走?”
姜琛宴打着伞站在门口,微微挑了下眉毛,没有说话。
迟玄幺见他一幅自己不承认就不走的模样,觉得他脸皮真是越发厚实了,妥协道:“是是是,我是在关心你,现在可以滚了吗?”
“嗯,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姜琛宴满意地笑了下,这才打着伞离开。
外面的天气在他走后不久,瞬间就黑了下来,轰隆隆的雷声混杂着落雨声,吵吵闹闹地响着。
阳台门没关紧,露出了一小条缝隙,外面的风正发了狂似的钻进来,沿着门框刮出可怖的“呜呜”声,听起来像极了女人的哭泣声。
迟玄幺刚洗完澡出来,见阳台外面的风和着雨打了进来,一手擦着头发,一手拎起一条抹布走了过去。
他把阳台门给关紧,正准备擦下洒在沙发上的雨水,屋内的灯忽然闪烁了下,紧接着“嚓”一声,全黑掉了。
他家的电闸上了些年纪了,有些不稳定,之前隔壁家的爷爷也建议他找人来换个新的,但迟玄幺上学期间也没时间管它,就一直搁着,这次估计是受台风的影响,又跳闸了。
门窗被风吹得嘎吱嘎吱地响,屋内又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迟玄幺仿佛置身在一处漫无边际的深渊中,恐惧从四面八方袭来,正当他准备摸黑去找台灯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迟玄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一跳,慢慢朝着光源走去,拎起了手机。
电话是姜琛宴打来的,他家现在黑漆漆的一片,打视频也是什么都看不见,迟玄幺手一滑,切成了语音模式,接通了电话,“喂。”
“怎么了?”姜琛宴听他声音有些沙哑,还以为他睡了,“睡着了吗,打扰到你了?”
姜琛宴的嗓音低沉温柔,贴着耳朵传了过来,滤掉了外面吵杂的风雨声。
“没有,”迟玄幺坐到了床边,点亮了台灯,忽然觉得也没那么可怕了,“家里跳闸了。”
“还有备用的电源吗?”姜琛宴追问道:“我现在让电工过去看看?”
“不用,现在很晚了,”迟玄幺点开了扬声器,放到了床边,准备换掉身上的睡袍,“手机还有电够用,明天我再让人来看看。”
迟玄幺一个人在家,现在又是刮风下雨又是打雷,家里还漆黑一片,听他的声音,多少是有点害怕的,姜琛宴低低地嗯了一声,沉吟道:“开个视频,我想看看你。”
迟玄幺衣服脱到一半,听见他这么说,下意识就捂住了自己,他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姜琛宴不在旁边,又道:“我、我没穿衣服。”
对面的人沉默了下,紧接着听见姜琛宴语气平静地说:“那不是更应该开给我看吗?”
“变态,”迟玄幺快速将衣服套好,爬上了床,把语音切回了听筒,面不改色道:“再说废话我挂了。”
“别挂,”姜琛宴怕他真的挂掉电话,轻声道:“我一个在家害怕,想听听你的声音。”
“秦叔跟宋姨他们呢?”迟玄幺钻进被窝里,翻了个身躺在枕头上。
姜琛宴:“放假回家了。”
他怕黑的事迟玄幺不是头一天知道了,他扫了眼外面的风雨,放缓了声音,“那你这几天吃什么?”
姜琛宴:“宋姨把菜提前做好了放在冰箱。”
迟玄幺:“那你没有其他兄弟姐妹了吗?”
姜琛宴想了想,说:“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但是关系不好。”
迟玄幺本想跟他闲聊几句,想起冯乐元之前提起过他这个白眼狼哥哥,意识到自己找错了话题,安慰道:“我也没有兄弟姐妹,你跟我一样,你要是不介意,把我当哥哥也行。”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轻轻的一声笑,“你比我小。”
姜琛宴顿了顿,又道:“更何况我不想跟你当兄弟。”
“也行,”迟玄幺有些困了,翻了个滚将自己裹进被窝里,眯着眼睛道:“那你把我当爸爸吧。”
姜琛宴被他逗得说不出话。
迟玄幺开始得寸进尺,“叫一声我听听?”
“幺幺,”姜琛宴笑了笑,柔声道:“我更想叫你男朋友、老婆、亲爱的……”
“行了闭嘴吧你,”迟玄幺都快惊起一身鸡皮疙瘩,嫌弃道:“再胡说八道我真的挂了啊?”
姜琛宴听见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声音也似乎有点困了,没接着跟自己开玩笑,问道:“要睡了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