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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琛宴见到他的时候似乎有些意外,眨了下眼睛,身上那股森然的寒气随着他眨眼的动作立即褪得干干净净,快步朝这边走来,站定在迟玄幺面前,柔声问道:“怎么没回去,在等我?”
迟玄幺点点头,还以为刚才那转瞬即逝的一幕只是自己的错觉,眼前这个温润尔雅的姜琛宴才是他平日看见的那个人,看着他,又问道:“你跟他们谈好了吗?”
“嗯,”姜琛宴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听你的话,没有为难他们。”
“是吗?”迟玄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心说你刚才那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以一挑三了。
姜琛宴笑了笑,说:“你说的话我怎么会不听?”
迟玄幺嗤笑一声,“听我的话能有什么出息。”
“嗯?”姜琛宴觉得他说的不对,看向他,挑眉笑道:“惧内,是一个男人成功的秘诀。”
迟玄幺:“……”
迟玄幺带着他去医务室处理了下手上的伤,校医给他消毒的时候,姜琛宴就哼哼唧唧地靠在迟玄幺身上,看起来难受极了,不过还好,伤口不深,校医交代这几天不要碰水,开了点消炎药就让他们回去了。
两人回到教室的时候刚好是自习课,潼焕一直心不在焉地在作业本上涂涂写写,一见他俩回来,迫不及待地凑了上去。
“迟哥!!”潼焕将自己的椅子搬了下了去,趴在他的课桌上小声喊道:“怎么样了怎么样了,那小眼镜被警察拉走了吗?”
迟玄幺拉开凳子坐了下来,见他眼睛瞪得像铜铃,急切地看着自己,觉得他要是有尾巴,此刻肯定摇成了螺旋桨,好笑道:“所以你一早上没听课,就等着我们回来?”
“对啊,我都快急死了,所以最后怎么样啦,快给我说说!”潼焕心急如焚,手扒在桌子上,凑得更近了,“他啥时候进去啊!我准备带串香蕉过去!再给他点一首‘送你离开’!”
“没怎么样,撤案了,”迟玄幺不以为意地说:“我不想跟他们闹了。”
潼焕没听懂,愣了好一会儿,嘴角的笑意逐渐冷了下来,然后蹭一声站起身,一拍桌子喊道:“什么!!!!”
他这一动静太大,引得不少人转过身来看向他们。
“你小点儿声,”迟玄幺将他拉了下来,嘘声说:“刘主任还在隔壁。”
“不是,那小眼镜心肠歹毒得很,已经不止一次这么对你了,”潼焕趴了回去,不可置信道:“你就这么放过他了??!!”
迟玄幺掀起眼皮,语气淡淡,“那我应该?”
“不是有宴哥在吗!你撒个娇啥事不好办?”潼焕觉得迟玄幺简直吃了个大亏,心中愤然,朝姜琛宴瞅了眼,又说,“就宴哥他家那逆天的背景,整死小眼镜那是分分钟的事情,你应该对他说‘老公,有人欺负我,帮我搞死他’!”
旁边的姜琛宴一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迟玄幺微微皱眉,“你又跟冯乐元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了?”
“这不是重点,”潼焕急得坐立难安,屁股挪了挪,再次跟他确认,“重点是你就这么简单地放过小眼镜了?!”
迟玄幺正要回答,姜琛宴忽然开口,“当然没那么简单。”
潼焕一听,登时就来了兴致,一屁股坐到了冯乐元的位置上,兴奋道:“我就知道宴哥你老奸巨……tui!你老谋深算!快展开说说!”
姜琛宴嘴角勾了下,朝他招了招手,“你过来点。”
潼焕立即把耳朵贴了过去,前半段他没听懂,但大为震惊地瞪着双亮晶晶的眼睛,嘴巴也张成了O型。
姜琛宴每说一句,潼焕就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嗯!嗯嗯!嗯嗯嗯!”
紧接着,迟玄幺就见潼焕朝他竖起了个大拇指,无比钦佩地说:“不愧是你啊宴哥!资本家最优秀的继承者!”
迟玄幺看着他俩神神秘秘的,忍不住问道:“不是说没有为难他们吗?”
姜琛宴又在耍什么诡计?
姜琛宴无辜地耸了耸肩,意味深长地笑了下,没说话。
“确实没有为难他们,”潼焕凑了过来,眉开眼笑地拍了下大腿,“但也够他们赔一辈子的了,太解气了迟哥哈哈哈!”
姜琛宴拧开一瓶水递给迟玄幺,自己也开了瓶,慢悠悠地抿了口,说:“不多,也就凑合着给幺幺当零花钱。”
“我靠!一七得七二七十八……”潼焕掰着手指头,嘴里念念有词,然后震惊喊道:“这钱能买九十个我!这还叫不多?!”
迟玄幺很想问他到底是怎么算出来的,能以个体为单位也就算了,乘法口诀还给背错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