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幺幺,”见他像个乖巧的孩子在跟自己认错,姜琛宴心都软了,柔声哄道:“雨伞既然送给你了,那就是你的东西,扔了烧了都由你处置,你不必跟我道歉。”
迟玄幺有些自责:“可是那颗钻石不是你家祖传的吗,那么贵重的东西……”
姜琛宴目光落入他眼眸,安慰他,“它最大的价值,就是你能收下它。”
迟玄幺嘴唇张了张,正想说什么,店里走出来另外两位穿警服的人,四个警察聚在一起小声讨论了一会儿,潼焕见他们谈完立马凑了上去,急切问道:“怎么样了警察叔叔,指纹能找出来吗?”
其中一个警察摇了摇头,说:“现场的指纹太多太杂了,采样采不出来,”他走下楼梯,抬头对着火锅店的招牌眯了眯眼睛,又说:“这家店铺是新开的吧,连个监控都没装,有点难办啊。”
火锅店是在创业街街尾,这里位置本来就有点偏,水泥地铺到这儿就截然而止,后边全是杂草灌木,里面荒废的小路倒是不少,只要有心,钻进去稍微绕一下就能绕出长街。
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者,也没有嫌疑人的指纹,在火锅店里采集的证据少之又少,这无疑是加大了勘查的难度,那几位警察跟姜琛宴交代了几句,说要回警局查看下周围的监控,让他们回去等消息,一行人收拾好东西就离开了店铺。
火锅店的老板急匆匆跑了出来,他双手在围裙上随意地擦了一把,连连道歉:“小同学,发生这样的事情,咱们实在是很抱歉,这样吧,今天你们这顿饭,我请了,来来来,我让服务员立马给你们上菜。”
迟玄幺吃不吃倒是无所谓,但是潼焕跟徐家明他们也跟着自己饿了半天,潼焕那小身板哭了那么久,再不吃点东西,人都要虚脱了。
他正想喊人,回头看见潼焕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往嘴里塞着饼干,登时哭笑不得:“别吃饼干了,三盘毛肚够不够?”
潼焕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呜呜咽咽地喊着:“不够……我要五盘!”
徐家明饿的不行,手撑着扶梯,开始长吁短叹:“儿子,爸爸刚才劳心伤肺地破案,感觉身体被掏空,没有八盘肥牛都补不回来的那种!”
“徐家明你别装了,”迟玄幺视线直勾勾滑到他手上还粘着酱醋的一幅碗筷,冷哼一声:“是谁刚才走到哪都不忘往旁边锅里夹上一筷子的?”
徐家明人虽傻,但朋友倒是不少,火锅店里猪朋狗友遍地都是,但凡里面有一个锅没被他蹭过都是他人生的一大耻辱。
人家两个警察忙上忙下地找线索,他倒好,端着个盘子边唆啰边看人家查案,把那两个人给馋得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挑衅的。
迟玄幺走上楼梯,对身后的人喊道:“姜琛宴,你也一起啊?”
姜琛宴低低地嗯了一声,跟上了楼。
潼焕见着并排而走的两人,手里的小饼干登时就不香了,随手一扔,掏出手机对着他俩的背影咔咔咔一顿狂拍。
徐家明见他举着手机,脸都快贴到地上去了,挠头问道:“潼潼,你在干什么?”
“徐家明你看宴哥跟你儿子,一个西装革履,一个校服少年,看着就特别带劲儿,这两人多登对啊?”潼焕贼兮兮凑了过去,给他看手机的几张照片,饼干屑喷了徐家明一脸,又道:“算了你不懂的。”
“不是,”徐家明愣了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跑过去追问:“哪登对了啊?”
老板为了补偿他们,上了三推车的肉跟菜,还热心地招呼他们不够的话再告诉他们。
潼焕见着吃的了,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端着盘子刷刷地往锅里倒,准备化悲愤为食欲,他盯着还没熟的毛肚,边咽口水边骂道:“那个该死的小贼,别让我抓到他,不然我一定亲手阉了他!”说罢他还举着锅铲对着空气狠狠划了两下。
迟玄幺给他捞了一大勺毛肚,笑道:“那你多吃点,好长个子去找他算帐。”他倒了一盘肥牛,涮了下捞了起来。
“谢谢儿子,爸爸爱你……”徐家明嘿嘿两声把自己的盘子凑了过去,惊讶喊道:“不是,你怎么不给我啊?”
迟玄幺把那一勺肥牛都装到了姜琛宴的盘子上,撇了他一眼,“你自己没长手?”
“难道第一盘出锅的肥牛不应该是儿子你拿来孝顺爸爸的吗?”徐家明眼睁睁看着那盘肥牛落入他人手上,痛心疾首,“儿子你变心了,我不是你最爱的爸爸了吗?想当年,我含辛茹苦把你唔唔……”
“行了行了!我给你夹,”潼焕受不了他,往他嘴里塞了快肉,“有吃的还堵不上你的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