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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你他妈的……”潼焕见他这种态度,简直要气炸了,张牙舞爪地冲上去,不料被迟玄幺给拎了回来。
“迟哥……”潼焕一想起迟玄幺高一那会儿受的委屈,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瘪起了嘴:“我就是不甘心!”
“都过去了。”心酸都藏在三言两语之间,迟玄幺要的从来就不是他们的道歉,因为轻飘飘的一句话,无法抹去记忆里的伤痛。
潼焕一下子扑到他身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呜呜呜迟哥你为什么这么好……”
“好了,这有什么好哭的。”迟玄幺拍了拍他的后背,正想说几句安慰的话,见冯乐元抱着一沓报纸冲进了人群里。
“江城日报!江城日报!”冯乐元像个报童似的,逮着人就塞一份报纸,“今日头条!江城一幼儿园男院长当众猥亵儿童,被判有期徒刑十六年!”
潼焕抽抽噎噎从迟玄幺身上起来,红着眼眶说:“小冯,你网速2g的吗?大屏幕都放半天了。”说罢他往旁边指了指。
“我靠?”冯乐元还以为他手握一线情报,兴奋地发了一路的报纸,他拿着张报纸对着大屏幕看了又看,嘿嘿笑道:“不一样的!我这份更详细一点!”
迟玄幺接过他手上的报纸扫了眼,见里面有关林皆的新闻印了大半边,标题也是加粗加大摆在了最显眼的地方。
迟玄幺觉得有些不对劲,抬头问他:“你哪来的?”
“啊?”冯乐元似乎没料到他会问这个,挠了挠头说:“哦,是今早在校门口,有人运了一货车的报纸过来,还让一些志愿者将它们分发给不同的班级,”他顿了顿,又道:“我听司机说这份报纸江城市的各大高校都有,几乎是人手一份。”
如此大张旗鼓,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迟玄幺捏着报纸的手一顿,正想开口,潼焕忽然激动地扯着他的衣袖,“迟哥迟哥你快看,”他将手机举到他面前,指着屏幕里最上方的头条,开心喊道:“我刚才上网翻了翻,现在各大网站的头条都是有关林皆的报道!”
“真的?我看看!”冯乐元八卦地凑了过来,扒拉了下手机屏幕,惊喜喊道:“咦?真的耶!那现在岂不是全国人民都知道他干的好事了!”
“这种垃圾,就应该让他臭名远扬!”潼焕哼哼两声,指着里面的一个评论道:“这个人骂得好精辟哈哈哈,小冯你快过来,先现场教学!”
两人捧着手机看得津津有味,哈哈大笑起来。
迟玄幺却笑不起来,他微微皱了下眉头,越想越不对劲。
林皆不过一个小小的教师,他的消息在江城市里报道一下再正常不过,但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被各大媒体关注,再加上大屏幕里面的那些一般不会允许公开的庭审片段,迟玄幺猜测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而有这个能力的人,他只认识一个。
迟玄幺打断了两人的讨论,问道:“姜琛宴呢?”
“宴哥下午了请假,你不知道吗?”冯乐元抬头看向他,语气里满是凑热闹的意思:“听说是姜家的私生子回来了,他要准备回去搞宅斗呢。”
迟玄幺:“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没多久,估计这会儿还在校门口……诶迟哥你去哪?”冯乐元话还没说完,就见迟玄幺把报纸塞回去给他,然后头也不回地往校门口走去。
迟玄幺到门口的时候,姜琛宴正准备上车。
“姜琛宴!”
姜琛宴听见声音回过头,见不远处的迟玄幺朝他挥了挥手,踮着脚一蹦一跳跑了过来,他跑得有些急,没留意旁边有个浅浅的坑,一不小心踩了上去,差点儿摔倒。
姜琛宴重新关上车门,大步走了过去,扶着人走到一旁,“小心点儿,别又伤着了。”
迟玄幺声音还有些喘:“我没事,已经快好了。”
“跑那么急,绷带都散了,”姜琛宴眼角瞥见散出来的绷带,蹲下身来,仔细检查了下伤口,见没什么问题,又替他重新系好了绷带,像个老父亲似的唠叨叮嘱道:“还是有点肿,下午我不在学校,你晚上回家记得用冰块敷一下,知道了吗?”
迟玄幺没有吭声,眼神跟随着姜琛宴。
姜琛宴站起身来,见他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笑道:“有话想跟我说吗?”
迟玄幺点了点头,缓缓开口:“林皆的事情,是你干的吗?”
姜琛宴目光落入他眼里,面不改色道:“不是。”
迟玄幺继续盯着他,目光灼灼:“你撒谎。”
这件事情确实姜琛宴干的,林皆在被赶出学校不久后,就自己开了间幼儿园,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丧心病狂地对幼儿园里的幼童下手,为了不打草惊蛇,姜琛宴找人盯了足足两个月,才把他相关的罪证都收集起来,大到猥亵幼童,小到违法搭建逃税漏税等,总之能判的罪名一个都没放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