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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比较好骗。
不知道他这次还会不会上当。
“恩,”姜琛宴想了想,又道:“膝盖有点疼。”
迟玄幺卷着被子的手顿了顿,问道:“怎么了?”
见他忽然关心起自己,姜琛宴忍不住弯了下嘴角,哑声道:“小时候摔过,还挺严重的,医生说,不能睡硬床板,不能着凉,”他看向迟玄幺的背影,面不改色张口就来:“特别是不能睡在地上,不然容易落下残疾……”
姜琛宴膝盖哪里来的毛病,不过就是小时候爬假山磕破了个皮而已,姜家保姆见他嗑出了血,吓得魂飞魄散,请来了好几个家庭医生,那些个庸医见小公子这么金贵娇嫩,区区破个皮竟然如此大张旗鼓地请他们过来,不说严重些都对不起自己昂贵的诊金,于是把伤情夸大了几分,开了一大堆保健品让他好生修养几天。
姜琛宴心道自己不过是稍微润色了下,也不算撒谎。
迟玄幺一听这么严重,登时就惊醒了,他回头扫了眼姜琛宴,欲言又止。
这荒山野岭的本来就有些冷,晚上气温更是比白天低了好几度,姜琛宴那张被子是备用的,薄薄一片,看着就不够暖和。
他这个小姑娘体质,又虚又弱,万一躺了一晚上真的落下了什么病根儿,那他岂不是罪魁祸首?
姜琛宴见他有所动容,干脆把戏演下去,“我今晚来打扰你睡觉已经觉得很不好意思了,你能收留我,我真的很开心。”
“我……”迟玄幺有些犹豫,开始觉得良心不安。
姜琛宴卷着棉被,故作畏冷的样子,颤声道:“你睡吧,不用管我,我就这样将就一晚,能睡着最好,要是睡不着也没关系,我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一个晚上,绝对不会吵到你睡觉的,你放心吧……”
迟玄幺见他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冷得丝丝抽气,看着怪可怜的,实在狠不下心来,咬牙道:“你上来睡吧。”
“会不会打扰到你?”姜琛宴心中暗暗窃喜,看向他的背影。
“不会,”迟玄幺往床边挪了挪,腾出大半张床,“上来吧。”
“还是不用了,”姜琛宴欲擒故纵,卷着被子躺了回去,楚楚可怜道:“我怕吵到你。”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迟玄幺真是受不了他,不耐烦地说:“上次在别墅不是一起睡过吗?”
姜琛宴一边偷笑一边带着枕头躺上了床,见他离自己那么远,连人带被子往自己这扯了下,小声道:“我有点冷,你过来点儿。”
“怎么跟个公主似的这么难伺候,”迟玄幺嘴上虽在嘲讽他,但还是乖乖将自己的被子给让出了大半,凉飕飕道:“给你,躺好,别吵我睡觉。”
姜琛宴见他不愿意过来,于是自己挪了过去。
感觉到有人正往自己这边靠过来,迟玄幺忽然坐起身来,把他推开,然后在中间摆了个枕头,指着它,严肃地说:“你不许超过这里。”
姜琛宴看了眼枕头,好笑道:“三八线?”
“是的,敢超过它你就死定了,”迟玄幺躺回了床边,哼声道:“你最好识相点。”
姜琛宴笑道:“恩,我惜命。”
折腾了半天,总算跟把人栓眼皮子底下了,姜琛宴心道自己为了爬个床,真的太不容易了。
见时间不早了,姜琛宴也不打算继续跟他闹了,躺回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迟玄幺的背影。
迟玄幺睡着的时候总喜欢将自己蜷在一块儿,平时那么张牙舞爪的一个人,此刻睡熟后像只小猫一样蜷成小小一只,摸样乖巧得惹人怜爱。
姜琛宴抓起中间的枕头,随手扔到了地上,将自己贴了过去。
人都躺自己床上了,他还当什么正人君子。
睡梦中的迟玄幺似乎感觉到背后的热源,姜琛宴一靠近,他就往前面挪一点儿,两人就这样一进一退,到最后迟玄幺人都快滚到地上去了。
“乖一点,”姜琛宴眼疾手快将他捞了回来,紧紧囚在自己怀里,在他耳边小声道:“再跑就要睡地上了。”
迟玄幺在梦中挣扎了几下,又沉沉睡去。
山里后半夜忽然刮起了大雨,窗外电闪雷鸣,将室内映得忽明忽暗。
姜琛宴刚睡着没多久就被吵醒,他正准备起身把窗户关一下,感觉怀里的人也跟着动了下。
迟玄幺双眸紧闭,眉头深深皱着,睡得很是不安,他一只手用力地攥住了姜琛宴的衣角,不让他走。
姜琛宴心里一下子就软了下来,知道迟玄幺不喜欢下雨,躺回去将他整个人揽进了怀里,一下一下安抚着他紧绷的后背,轻声哄道:“我不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