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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睡衣的虞闻从房间走出来,月光穿过阳台打在他的身上,白皙的皮肤,昳丽的五官,一双眼睛如墨玉漆黑,好看的不真实,像一个贵重的瓷娃娃。
他看到客厅亮着灯,先是一怔,随后把目光落在容迟身上。
容迟被对方的美貌震惊了几秒,刚回神就对上虞闻冰冷的目光,又开始紧张......
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陡然觉得自己应该展露点友好。
下一秒,他就咧开嘴,朝虞闻笑了笑。
虞闻漆黑的眸底没有任何情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走到饮水机旁弯腰接水,而后端着水杯走回房间,再没给他一个眼神。
可就在他关门的瞬间,容迟听到了凉飕飕的两个字--
【有病】
容迟:???
......卧槽,竟然骂人?!
真以为在心里骂我,我就听不到了吗?如此友好灿烂、如沐春风的一个笑容,哪里像有病了。
容迟感觉胸口发闷,算了,为了哥哥,我忍忍忍。
不过由此可以看出路漫漫其修远兮,不太好走哇!
手机铃声把容迟从思绪中拽了回来,是外卖小哥的电话,跌打损伤膏送到了。
他打开门把东西拿进来,先是坐在沙发上把药品说明书认真看了一遍,等研究清楚了,才拎着药盒轻手轻脚的来到虞闻的房间门口。
可站在门口又犹豫了......
容迟挠挠头,也不知道大反派此时睡没睡觉?万一睡着了,自己岂不是打搅他,然后好心办坏事?
灵光一闪,他忽然拎着药一阵风似的地跑到阳台,踮着脚,伸长脖子往虞闻的卧室看--
嗯,还有灯光,应该没睡。
他又拎着药一阵风似地跑回来,站在虞闻卧室门口,深吸一口气,挺了挺胸脯,曲起食指在门上敲了敲。
“咚咚--”
虞闻刚处理好手心的烫伤,此时正在写毕业论文,听到敲门声,扭头看向门口,面上闪过一丝狐疑和警觉。
他抬头看了一眼挂钟,这么晚了,谁来找他?
难道又是容施来找他麻烦?
他目光阴沉的看着门口的方向,不打算开门。
几分钟后,等候在门口的容迟感觉奇怪,明明没有睡觉,怎么不给他开门呢?难道是自己敲门声太小了,大反派没听见?
“咚咚--”
很快又传来两声敲门声,比刚才的要响亮许多。
虞闻微微皱眉,有些不耐烦,看了眼写到一半的论文,放下钢笔,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颗红色的脑袋,紧贴在自己的卧室门上,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看清来人,虞闻有些意外。
他单手撑着门框,面色不霁地扫了容迟一眼,拧着眉没说话。
容迟正弓着腰,紧张兮兮地贴在门上听动静,房门猛地被拉开,吓得他差点蹦起来,险些跌到虞闻身上。
幸亏他手疾眼快抓住墙壁,才稳住身形。
他扬起笑脸,刚打算说几句讨巧又暖心的话,就听到......
【三更半夜的发什么神经?】
【心情不好,来拿我发泄?】
【呵呵,白天是哥哥,晚上是弟弟,轮班?】
容迟的笑容僵在脸上……
怎么在大反派眼里,他就像一个变态似的,大晚上不睡觉来这里折磨人。
真是比窦娥还冤。
他拎起药盒,在虞闻面前晃了晃,腼腆地笑笑:“闻哥,我是特意来给你送药的。”
说着他又打开药盒,恭敬地摊在虞闻面前。
同时还垂下目光,偷瞄了一眼虞闻的手臂,没涂药也没贴膏药,自己这步棋肯定走对了。
半夜送药,大反派应该会感动哭吧。
虞闻微微垂眸,阴戾警觉的眼神扫了眼药盒,冷冷道:“不需要。”说着就要关门。
“哎哎,等等--”
说时迟那时快,容迟蓦地伸出一只脚卡在门缝里面。
他的小心脏噗噗跳,怎么会如此冷漠,说关门就关门。
容迟缓了口气,一抬头,就对上了大反派阴戾的目光,内心有些瑟瑟。
生怕对方不按常理出牌,突然拉上房门,再把他的脚夹断。
可是......
如果不贴膏药就是不接受自己的好意,不接受自己的好意就是不原谅哥哥,不原谅哥哥......那哥哥就惨了!
“我刚叫外卖送来的,里面有冰袋,放到明天就不能用了,很贵的,好几十呢!”
容迟拼命扒着门,一双眼睛闪烁着倔强的光芒。
虞闻沉着脸,看了眼被门缝挤得变形的拖鞋,又看了眼捧到他面前的药膏,最后戒备的望向容迟。
虽然容迟并没有像容施那样直接的为难、折辱他,但也是个递鞭子的角色,而且还总是在学校里面嘲弄他,说他坏话。
会好心的给他送药?鬼才信。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容迟听着虞闻的心声,都快急哭了,大反派也太谨小慎微了吧,自己如此卑微的态度还被怀疑?
他瞅着虞闻的俊脸突然心灵福至,恭维道:“闻哥,你可是A大的帅草,如果手臂落下疤痕,帅草的位置可就被江别尘抢走了!”
江别尘,原文主角攻,是个温文尔雅的法律系学霸,和虞闻并列A大校草。
然而因为虞闻矜贵高冷的气质,在并列之中又稳胜江别尘一筹。
“进来吧。”虞闻冷着脸松开了门把手。
他不想继续僵持下去了,要是惊动了容施,恐怕更麻烦,等会小心谨慎些就是。
容迟暗自松了口气,真没想到一个大反派还如此在乎是不是校草?
他迅速穿好拖鞋,捧着药盒跟在虞闻后面颠颠的进了卧室。
虞闻的房间很小,是容家最小的一间客房。
但被收拾的非常干净整洁,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类似于雪松的味道。
靠墙的位置有一张白色的书桌,书桌上摆着电脑和书本,书本上还放着一支钢笔,刚才应该是在写什么东西。
让他意外的是墙角立着个矿泉水瓶,里面有半截烟--
虞闻抽烟?好像没看到过......
容迟正好奇地打量房间,右手骤然一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药盒就被人抽走了。
他扭头一看,药盒正被大反派抓在手里。
虞闻眸中闪过一丝阴翳,拎起药盒往桌子上“哗啦”一倒,开始仔细检查起来。
他绝不相信容迟会这么好心的给他半夜送药,里面肯定有古怪。
“看吧、看吧。”
容迟豁达地摊摊手,表示一切随意。
虞闻看得非常认真,可是越看脸色越阴沉。
这药确实没问题,全都是知名的大厂家生产的......可没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太古怪了。
容迟偷偷打量虞闻,突然从药盒的空隙看到虞闻手心红红的,像是烫伤,难道也是哥哥......
还没等他看个仔细,虞闻就改变了拿药的姿势,看不见了。
片刻后,虞闻扔下药盒,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不是来害我的吗?这药怎么会没问题】
容迟心道,真是狗咬吕洞宾,我讨好你都来不及,哪里敢害你。
最多也就给你丢颗糖衣炮弹。
他瞅了瞅虞闻的手臂,不由分说地拿起一贴膏药撕开,“啪”的一下按在虞闻的手臂上,贴的严严实实。
虞闻想躲没躲开,只感觉手臂一麻,然后垂头看着手臂上的膏药,神色变幻。
半晌,他咬牙切齿道:“不要擅自主张。”
容迟被虞闻的目光吓了一跳,有些后悔刚才的鲁莽,咽了咽口水,怂怂道:“五、五十块一贴,超贵的。”
虞闻狠狠瞪了他一眼,想把膏药撕下来,可伸出去的手却悬空顿住了。
受伤的位置好像真没那么疼了,还逐渐漫上一层舒爽......
容迟发现虞闻的脸色有所缓和,知道药效确实ok,毕竟说明书上说了,这药立即见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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