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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客厅,听到一阵抽水声,随后安圆从卫生间出来。
“你可算醒了,再不醒,你的醉酒黑历史就要拍满一个U盘了。”安圆笑道,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一饮而尽。犓
“他们跟你说t我是醉酒?”
云团疑惑地皱眉。
她……过敏啊。
安圆摆摆手,“我知道你过敏,一开始我也不信来着,后来,我到这边,看你确实神志不清,一个没看住,又蹬蹬蹬地跑到楼上,拿起你老板珍藏的白酒吨吨吨地喝完,除了眼睛红了点,啥事没有,我就信了。”
“我?”云团伸手指了指自己,“喝完了老板的白酒?”
她掀起袖口看了一会儿,又走到半身镜前转悠了一圈,确实没有皮疹的痕迹。
以往,过敏的症状要一周左右才能消失。犓
刚看了日历,她去乐园才一天半。
“原来刚才我那么晕,是醉酒。”
云团点点头,感觉头盖骨和大脑快要分离了,难受得很。
但……不过敏了是好事。
“对啊,他们拦都拦不住,我赶上去的时候,你扑向我,直接吐我一身!”安圆掰着指头,控诉着。
气愤的神态看起来不似作假。
云团无奈地按压太阳穴,眼皮很重——这又不是她干的,安圆真的不知道吗?犓
第1029章 现实-影
安圆本想再抱怨几句,眼看云团面色青白,话到嘴边就变了,“团姐,你没事吧?”敻
“不过……喝那么多酒,要不咱还是去医院看看,普通人这么造,没准都会酒精中毒的,你以前还过敏呢!”
云团点点头,顺手将监控倍速播放了,事情发展果然如安圆所言,她抓着酒瓶子到处跑,而景煜景和一脸错愕地跟在后边。
云团将画面放大,疑惑地皱眉,这里和先前换鞋那一段的神态不一样了。
脑袋里也似乎有些一闪而过的画面……
难不成,喝酒耍酒疯这事,是她在回到现实后做的?
“圆大头,我脑袋好疼,能不能帮忙倒杯水?”
云团按压眉心,摇一摇头,脑袋和脑壳产生了相互碰撞的错觉。敻
“看你现在的样子得用担架抬,多喝点水加快代谢,说不准好些,等能动了咱再去医院。”
安圆边唠叨,边转身倒凉白开,一杯一杯又一杯。
云团借机将剩下的监控视频看完——
阳台封了铝合金的防盗窗,按理说盗贼得把它拆了才能进来。
但在视频末尾,一个人形的黑影非常顺畅地进入,目标明确,直接拿起她放在角落里的铜铃铛,挂上,随后离去。
毫无留恋。
云团倒回去看了几次,那影子极黑,表面根本没有半点明暗起伏,连五官都看不出来。敻
……这都什么东西。
截了图发给景煜,她退出手机程序,闭目养神,试图回忆起喝酒前做了什么。
但一想事情就脑袋疼,尚未代谢的酒精正持续不断地影响她的思维能力。
喝酒果然误事。
再一睁眼,她面前的茶几上已经摆满了水杯。
云团惊讶地瞪大了眼,“这里有这么多杯子吗?”
一模一样大小的,近二十个?敻
安圆点头,“有啊,那边你收起来的贴满祝福话的袋子里,每个袋子都有一个杯子,我洗过了。”
云团拿起一杯水,疑心公司小超市是不是专门有看望住院同事的大礼包什么的,不然怎么大家带的东西都一样呢……
细思极恐——如果这样,就是默认景氏会有很多住院的同事,在乐园强制征收主播前,这个集团不会是加班重灾区吧?
一旁,安圆窝在懒人沙发里,斟酌着用词。
“团姐,你怎么了?感觉不太一样了,是不是受委屈了?我可没见你这样借酒消愁过。”
“没有,就是最近直播挺累的。”云团摇头,又拿起一杯吨吨吨喝了。
安圆眉头微皱,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如果说之前看到的云团是被荆棘包裹的白色鸢尾花,不可戏弄,不然就扎一身伤,现在……敻
荆棘没了,花也没了,整个人就像一团虚无缥缈的光,飘在天边,可望不可即。
“要不是我跟你一起长大,都要以为你是几百岁的老妖精了。”
安圆喃喃道,颇为不解。
云团抓着玻璃杯,笑意温和,“没准是呢?”
“你可别吓我啊!”
“怕什么,我又不吃人……”云团点开群聊。
[二对一精准扶贫——]敻
[团]:一会儿我去医院检查一下,看有没有酒精中毒。
[煜]:找医生来检查过了,没有,不过去复查一下也好。
[和和和和]:好家伙,你终于醒了啊?你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第1030章 现实-药
[团]:@和和和和,啥,我怎么可怕了?羗
[和和和和]:你捣毁了我花半个月拼好的乐高基地!
[和和和和]:你还把我哥存的烈酒都喝完了,那可是95度的伏特加!上一个这么喝的人都去见阎王了好吗!
[和和和和]:吓得我俩立马去把医生找来,还带了洗胃工具。
[和和和和]:结果您老人家一点事儿没有,要不是有既往病史和图像资料,我都以为你装病呢!
景和一连发了很多条,云团完全感受到了他的愤怒、惊恐和无奈。
她慢悠悠地打字回应:
[团]:我不知道哎,这次怎么又被附身了呢……我还以为当上房管就不会再有这种情况了。羗
[煜]:你是不是遇到谁了?
[团]:碰上了鹤羽这个狗东西!
[和和和和]:复议。
[团]:或许……你想说的是“附议”?
[和和和和]:哎呀干什么啊,看得懂就好了嘛!
线上并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云团放下手机,看着安圆慢慢地收东西,以眼神无声问询。
“哦,我得去画室上课了,不试不知道,原来我的色感挺差的,而且领悟力什么的和小朋友差了一大截呢!”羗
安圆晃了晃手机,“我给你老板发了请示短信,他表示会来照顾团姐的!我就先撤了啊!”
说罢,安圆戴上粉蓝渐变的墨镜,大摇大摆地出了门。
老板……
刚才景和一顿激情输出的时候,景煜其实在和安圆联络吗?
倒是凑巧。
云团守着一堆凉白开,打了个哈欠。
她转头看向阳台,遮光的窗帘拉上一半留了一半,这点安圆和她的习惯一模一样。羗
以前她们在福利院的时候,室内采光并不好,一拉窗帘就漆黑一片,室内又闷又热。
而在极暗的环境里看书写字会坏眼睛,只能开灯。
老院长为了节约用电,就限制大家只拉一半的窗帘。
那群“社会精英”来选少年班成员的时候,就是通过那没拉上的半边窗帘观察她们的状态的。
那种像是陈旧恐怖故事的氛围感,云团印象很深刻。
尤其是之前安圆重提少年班选拔这件事,她那尘封的记忆片段,就自动把那个场面反反复复地、不合时宜地在各个时间段重现。
包括现在。羗
恍惚间,就好像有东西在没拉上的那半边窗帘外,神情漠然地看着她。
云团闭了闭眼,细看时,那里并没有任何东西。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后,门锁转动。
景煜端着笔记本,走到沙发边坐下。
他刚要放下公文包,视线就触及一茶几的水杯,“你朋友……擅长摆阵吗?”
“没,这样喝水比较方便。”羗
云团把空了的水杯收好,将剩下的挪到茶几的另一边,腾出办公位置。
景煜突然伸手,隔着衣物捏住了云团的手腕。
云团一愣,“怎么了?”
“看起来是意识清醒。”景煜松了手,“鹤羽有些手段,挺难防的。”
“说起他,他倒是给了我一瓶药,要我趁你不注意给下了,稍等。”云团说罢,起身到卧室拿安瓿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