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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保温盒,都贴着名字。馷
云团伸手摸了自己的名字,墨痕花了些许。
墨迹未干,是小学生一样工整端正的字体。
新厨师吗?
防盗门被推开,带起一阵微弱的气流,静静回转,越过阳台,牵动某一根丝线……
一串细长的影子在窗帘上摇晃。
云团放下还未拆封的筷子,走到阳台,拉开窗帘,一串锈迹斑斑的铃铛挂在晾衣杆上。
细看了几眼,应当是黄铜材质,锈痕下是符咒和文字,长柄,顶部一个“山”形,五个铃铛用丝光线绑在一起,风一吹,铃铛晃动,并没有发出声音。馷
云团接了一脸盆的水,加了消毒液,用晾衣杆把铃铛取下,浸在水里。
景煜看着云团做完一切,扬眉,“这是什么?”
“三清铃,还好没响,不然这楼都住不得。”
云团一阵后怕,怎么刷个福利副本,回来就像变了天一样,又是电梯故障又是一串三清铃的。
“招魂的?”
景煜皱眉。
“嗯,还好,这个讲究摇法和口诀的,轻易不用。”云团闻到轻微的香火味,眉头皱得更紧,铜铃在台前供奉三年,重阳时以露水洗练,这才是真正的三清铃。馷
她刚刚只是说得严重些,没想到这五个……来头不小?
谁会把法器乱丢啊!
真是新时代败家子。
云团在阳台转了一圈,并没有其他发现,“算了,我要饿死了,一会儿再看。”
说着,她拿了个菜罩子,把面盆罩上,回屋吃炸酱面。
第942章 现实-论文
景煜看着保温盒上的字,轻笑了声。澸
“怎么了?有问题吗?”云团刚拿起筷子,又放下。
“没有,以前管家喜欢模仿我跟景和的字体,故意写得歪歪扭扭,想逗小孩,虽然都失败了,不过久而久之,他学会了我们初中时候的字体。”
景煜拿起筷子,检查了一下封口,打开保温盒,一股温热的香气瞬间飘出来。
云团似乎能想象得到,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人,刻意模仿字体,试图哄小孩,两个少年却淡定无比,甚至带点对成年人幼稚行为的嫌弃。
“等等,这是你初中的字体吗?”
云团好奇道。
“不,是景和的,我初中就开始写行楷了。”景煜抿唇,搅拌着炸酱面。t澸
料有点多,拌不匀。
有些伤脑筋。
“老板,你太斯文了,这种时候都是大力出奇迹,拌匀乎了才好吃,不然会一筷咸一筷淡的,跟开盲盒一样。”
云团看着不太得劲,差点上手帮着搅拌。
谁料景煜跟她较劲似的,偏偏用斯文儒雅的方式,缓慢地搅拌,就差在脸上写“急死你”三个字了。
云团移开视线,专心地吃完面,走到阳台看着莫名出现的铃铛。
有人特意送五个铃铛过来,是要做什么?澸
莫非……他们不知道乐园的机制,但算出大部分人被换了……魂,所以连夜出山,给流落在外的几个都送了趁手的法器?
哦,那糟糕了。
法器被她给消毒了。
云团蹲在水盆旁边,叹了口气,可那些人是“招”不回来的,有再多铃铛,怕是也只能招过来一些本地有冤情的。
她看着消毒水里褪了一点点锈的黄铜铃铛,一时间不知道先找谁。
赵老意外故去,别的人她又都想不起来……
云团把水盆挪到太阳底下,发了会儿呆。澸
许久,景和才过来,面都凉了,硬成一坨。
“小云团!团姐!你帮我个忙呗?”景和捧着保温盒嗷嗷叫唤。
“干什么?”她起身,看着景和手里的饭盒,“你要热一下面?”
“对,我哥试图帮我,但我严词拒绝了,他只会把这个面变成黑乎乎的一坨。”景和摇头,额上沾了一抹漆黑的机油。
“加班费。”
云团接过保温盒。
“我刚转过去了!”景和自觉地晃了晃手机屏,一条“2588”的转账记录赫然在列。澸
“行吧……”云团转身进了厨房,哐哐哐一顿操作,“对了,老王怎么样了?”
“他啊,中毒了,还在昏迷,医生说他左手小指的骨骼被溶解了,可能是毒性太强?”景和捂着肚子,坐在餐桌前。
“他电脑的那些论文里,藏了至少十三套密码,论文一作二作在很久以前就亡故了。”景煜敲打着键盘,平光镜折射着电脑屏的冷光。
“嚯,那些作者留下了什么加密的信息啊?”云团开了小火,站在灶台边。
“关于眼睛,关于信仰,还有……长生。”
景煜列了表格,用各种算法整合了一下,结论很杂。
“又是长生?老王怎么不试试找那个蓬莱仙岛?万一那位皇帝还活着呢?万一当年他只是找了个替身,代他一路回了骊山北麓呢?”澸
云团摇头,静音谷的那些怪东西,她真的不愿再想。
第943章 现实-意外
“老王有钱有势,又有一技之长,长生确实不错啊。”景和趴在桌边,翘首以盼。丼
“还是因为活着不累哦……”
云团把面倒在碗里,习惯性地摆了个盘,还倒了一小碟辣酱,“我不得不做很多份兼职的时候,每天都在期待一个意外,但这玩意儿,不是所有正在经历苦难的人都能遇上。”
面对低谷,不熬过去,怎么能知道接下来是光明的未来,还是更黯淡无光的低谷呢?
她把炸酱面和辣酱一起递给景和,话锋一转,“不过现在挺好的,要是没有乐园就更好了。”
“想点好的,没准他就是吃饱了没事干。”
景煜一推平光镜,视线在云团的方向长久停留。
气氛有些不对劲,景和默默住了口,也没吐槽这个笑话有多冷,只是低头默默吃面。丼
“我明天想请个假。”云团刷完锅,走到客厅的角落坐下。
“要出门吗?让老杨送你。”景煜盯着表格,皱眉,在一旁的小灰框里又键入一长串代码。
“应该不出门,但我大概率会让安圆留宿,可以吗?”云团按着被重新缝好的丑玩偶,有点拿捏不准。
“这个可以,她早就录过信息了。”
“特殊时期,我想着还是报备一声比较好。”云团把玩偶往旁边一推,伸手去捡时,却看见茶几地下有一撮灰色的毛。
她用纸巾捏住,放到茶几上。
景和瞥了眼,疑惑道:“这是狗毛吧?哪来的狗呢?”丼
“大概……和铃铛是一起来的吧。”云团眉头紧锁,“我可能要全屋消毒一次。”
“我调一下监控。”景煜盯着那撮灰色的毛,三两下把近期的外墙监控都调了出来。
随着时间轴的跳动,前天夜里,一人一狗出现在公寓楼的外墙,他们像壁虎一样灵巧又敏捷,三两下就越过了安保系统的第一道防线。
确切地说,警报器压根没有运转。
——有人提前把它关掉了。
视频里的人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没有明显特征。
狗倒是一只黑白相间的边牧,左耳缺了一角,脖子上挂着一块暗黄色的铜牌。丼
云团看了半晌,还是摇头,“我不认识他们。”
鬼鬼祟祟、偷鸡摸狗,想来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景煜却沉默着,若有所思,许久,才开口道:“我们先去处理这个,你好好休息,明……后天见。”
“好。”云团点头,连忙把狗毛用纸巾包起来,递过去,“喏,证据。”
“行,今晚把门锁好一点。”
景煜接过,放进电脑包里,扯着刚吃完面的景和离开。
防盗门落锁的那一刻,云团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背转身,靠在门上。丼
在房管审核室连续不间断高强度地审核了六年半,都没休息个十分钟的,如果可以的话,未来几年她都不想工作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