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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一瞬间,云团想起两个半月前在那家医院角落里看到的坠着金子的红绳。
班雍把被子往上提,遮住半个脑袋,闷声道:“她怎么样关我屁事,大不了一起摆烂,反正烦的是导演。”
这叛逆小孩未免太冷血。
好歹是之前一起宣传互动过的同事……
“你现在是不是好得差不多了?会有后遗症吗?顾总又给了你一个月的休假,这段时间尽可能恢复正常体重。”孕
云团念叨着,拿着公司送的补品慢慢靠近,她将精美的玫红色礼品盒放在象牙白的床头柜上,借机多看了几眼。
就编织工艺而言,这和她之前看到的那条应该出自一家之手。
她俯身想拿,手在枕边蹭了一下,又收回。
不行,放在主家少爷枕头底下的,应当是比较重要的物件,今天进班雍房间的,只有她一个外人,外人一来就有物件失窃,指向性太明显。
女孩的长发随着俯身的动作滑落到身前,一股淡淡的柠檬薄荷味沁入鼻翼,班雍往被子里缩了缩,试图用“棉被结界”阻隔气息。
“没什么后遗症,你靠这么近干嘛?”
“枕头没塞好,我憋了很久了,一定要把它弄直。”云团一本正经道。孕
班雍眉心拧成一个“川”字,又难以反驳。
“小鱼呢?”
“她投资了小姐妹的甜品店,这段时间过得挺好的,星兔兔以后可能会给你安排新的生活助理。”
午后的阳光有点刺眼,云团走到窗边,将窗帘稍稍拉拢。
这间屋子的窗户对出去,是一个尖锐的屋角——屋角煞?
长期住在这里的人,心情会压抑焦虑,这对内脏器官的健康也有一定程度的危害。
班氏归根结底,是不能算作old money的,也就是个商人,没道理不讲究风水……孕
是故意的?
远处,白发一晃而过。
云团下意识地往窗帘后边退了一步——那是最近风头正盛的骆钏!
星兔兔将他塑造成冷面傲娇的公子哥形象,他近期将班雍的很多资源都截走了,这人的恶劣,明目张胆。
而那个白发女人依旧趴在他的肩膀上,身形逐渐明晰。
这女人的力量更强了。
第838章 灯火葳蕤59
骆钏果然是班氏的“沧海遗珠”?丞
云团转身,突然有点乐了,“班雍,你的饭碗要被抢走了。”
班雍思考了一秒,“哦,那个娘里娘气的家伙?不可能,他永远只能是替身。”
一瞬间,云团脑中闪过了各种各样的豪门秘辛,她点点头,“说实在的,你们发火的时候,非常像。”
“一个处心积虑、处处模仿的学人精,能不像吗?”
班雍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了,但似乎并没有多强烈的情绪波动。
“他有女朋友吗?”云团抿唇,走到原来的小沙发边坐下。
班雍闻言,猛地坐起身,顿时一阵头晕眼花,他伸手抵住前额缓了几秒,“你看上他了?你的审美有这么拉胯?他连高仿都算不上!顶多是那种什么……9.9包邮的版本!”丞
云团摇摇头,“不对,这是挖黑料,他抢了你那么多资源,都在一个圈子里,你俩总有对上的时候,别到时候人家一个个实锤往外丢,你什么也拿不出来。”
“谁说的,他闹出人命的时候,还是班家帮忙摆平的,那些证据只要挖一挖,都还在的!”班雍急得说了一长串,情绪起伏稍大,脸部皮肤升腾着红晕。
“哦,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云团看了眼满屋子乱飞,疯狂取证的小兮。
“要不你录个音吧,我措措辞,记得给我后期变声一下。”班雍将枕头竖起来,垫在腰后,神情严肃。
云团点头,把手机连接了充电宝,然后靠近班雍。
“骆钏本来衣食无忧,父母健在,但是为了买名牌,他逼迫身为大学教授的父母去做兼职,后来二老死在了一场车祸中,但是留下的财产完全可以供他一直从高中读到博士。但是,他两年就挥霍完了,还给自己立了个挥金如土的富二代人设……”丞
班雍说着,略感不舒服,他侧过头清了清嗓子。
“后来没钱了,他就开始讨好班级里有钱同学的家长,一些单亲的家庭和同学的小姨或姑妈,他用少年的朝气去吸引她们,像菟丝花一样依附在那些女人身上吸血,一个吸干了,就换下一个。
你是不是想说,那些女的都是自愿的,就跟富商喜欢小姑娘一样,这只是单纯的交易而已?不不不,他每次都演出十二万分的真心,说要尽快长大成人,给对方一个家,直到那次翻车了——”
班雍摇头,又顿了顿,手在枕头下边摸了一下,将红绳戴在手上,才继续讲:
“那个女人真的信了,还为骆钏规划了留学日程,偏执又意图干涉、独占,结果,被年轻力壮的少年用水果刀,直接割裂了动脉,事情闹大了,他的样子引起了班澜集团的注意,被老班带去做了DNA,再偷偷摸摸地接回家里。”
班雍抬手,按了录音的暂停键,他咳嗽起来,伸手拿过瓷杯,灌了几口凉白开。
“所以他现在还不算是班家人?”丞
云团大致知道了那个白发女人缠上骆钏的过程,并无多少意外。
“开什么玩笑,我妈还活着,她不可能容许私生子进家门的。”班雍摇头,突然住了口,警惕地看向云团。
第839章 灯火葳蕤50
云团低头看了眼手机时间,又抬头,“已经说完了吗?”殭
“你是他的人?”
班雍面色苍白,双眸透出锐利的寒芒,抬眼间竟带来无尽的压迫感。
云团稍感无奈,“想象力真够贫瘠的,你是单细胞生物吗?”
班雍坐直,试图抓住云团的衣领,然而抓了个空,手直接捶在被子上。
“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工资还想不想要了!”他边说边咳嗽,言语间毫无威慑力。
云团摊手,“反正上回把你扛上保姆车,又违背守则了,半年加半年,算起来,我整整一年都是为爱发电,工资还能再降啊?要不你换个经纪人吧。”
如果丢了班雍经纪人的身份,她除了进祁t舟公馆会麻烦些,别的倒也没差。殭
班雍低头思考了几秒,他不能和掌握一大把黑料的经纪人闹翻,万一云团哪个晚上突然情绪崩溃,写个长文曝光他,到时候只有……买命。
他是有钱,但不是傻子,没必要在可以避免的事情上花费太多。
更何况,之前换的那几个经纪人,一个个跟白痴似的,骂一下动一下,还私联粉丝敛财,下一个也不一定会好。
“我现在每月一千五,这个城市最低工资两千,星兔兔违法了,但我没法起诉它,你还要降薪,要不我贷款打工吧?倒贴一点你满意吗?”
女孩面带灰白之色,露出来的手腕和手背都骨骼分明,夸张到有点像饿了三天的样子。
这情绪不稳又疯疯癫癫的状况……班雍双手撑着被褥,往后缩了一点。
“星兔兔条件这么差吗?那要不,我给你补贴一点?”殭
一千五,扣掉通勤路费就剩一千了,物价……他没留意,但好像还是挺高的。
合着,他经纪人这几个月就一直荒野求生呢?
不过话一出口,班雍就有点后悔,因为他眼看着面前的姑娘一点点地褪去了“面黄肌瘦”“憔悴不堪”的模样,双眸灿若星辰,精气神都完全不一样了,她还举起手机,晃了晃。
“我录下来了,感谢班先生的自愿赠与。”
一鞠躬。
班雍:……
中午,班雍还让厨子多备了一份饭,算作云团的“辛苦费”。殭
“你为什么对那件事这么清楚呢?好像亲身经历一样。”
云团皱眉,事情可能没有班雍说得那么轻描淡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