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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兮轻叹一声,紧接着,如梦方醒般急切地补了句:倘
【糟糕,来不及了,房管的一些禁忌我就在实践过程中再跟主播讲吧,需要监督的内容并不多,违禁部分大多会被系统筛查屏蔽的,等下回主播上线再详谈——】
传送程序已开启,小兮的声音在空间的扭曲变形中变得细长又绵软。
最终消失不见。
还未睁眼,云团已经感觉到温热的暖光,她本能地抬手挡了挡,左手背上似有针管相连。
光明重现。
“怎么在医院?”
她的床位靠窗,窗帘拉了一t半,阳光照在身上,暖烘烘的。倘
这是一个三人病房,靠门的床位空着,中间那个被子揉得皱巴巴的,像是刚有人用过。
叩叩叩。
咔哒——
齐琪用卸妆湿巾边擦口红边往里走,对上云团的眼睛时,她一愣,卸妆湿巾擦拭的范围偏移,左脸的粉底被擦掉一块。
“你可算醒了,怎么在家办公也会晕倒?没必要这么用心的,完成工作量就可以了,答应我,别当精神资本家好吗?”齐琪坐在病床边,抬头看了眼药瓶。
药液还有一大半,倒是没有请护士的必要。
“齐老师怎么知道的……”云团将枕头竖起垫在腰后,靠着,她接过玻璃杯喝了口水润嗓。倘
“嗐,病傻了不是?小群里,你一直没回消息,问老板,他说你在医院还没醒。”
齐琪摇头,“我听说,老板直接搬到员工公寓监督所有居家办公的人了?真是压榨员工的吸血鬼,也难怪你晕过去了。”
“没有啦,都是谣传,我这应该不是因为工作。”云团摇头。
齐琪点头,“外边那个跟我相亲的家伙逼得太紧了,我先来你这儿躲躲,下次再带慰问品,别介意。”
“不……我希望……下次不用再住院了。”
第708章 现实-假设
“是,我都被他折腾得神志不清了,当然是健健康康的好了,可别再进医院了。”齐琪点头,她拿出一个粉色贝壳形状的折叠化妆镜,比对着将不小心擦掉的粉底补全。鲴
没有口红,女人原本的唇色比较苍白,一时间也有点像病患了。
“不喜欢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拒绝呢?”云团用晾衣杆杵着,勉强把窗帘拉上,再开了灯。
看着不方便,动作却非常敏捷,快到在齐琪起身帮忙前就解决了问题。
“我已经拒绝过了,一切说得不能更清楚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我对他有意思,并且对我进行了长达半年的骚扰,问题就是,没有对我的生活造成严重影响,警察都没法帮我。”
齐琪长叹一声,“不管世道多么艰难,总有人活在美好的幻想里。”
“我知道这个心理疾病,钟情妄想症,因为压力或者人际交往的问题导致的心理疾病,患者会产生一种所有人都爱慕自己的错觉,并且不听劝,还没法根治。”
云团摇头,被这样的人缠上,基本是无解的。鲴
“啊,这样啊,那……真麻烦。”齐琪停顿了一会儿,摇头轻叹。
云团莫名有种感觉,齐琪停顿的那个位置,似乎是想说“乐园快把他收走吧”,却又忍住了。
齐琪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她拿起来一看,直接将这个号码拉黑,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过了五分钟,齐琪拿着包起身,“还是不向你传播焦虑了,我先走一步,祝早日康复。”
说罢,女人转身离开,仿佛云团这儿是个加油站,只要靠近,就能重新得到力量。
云团看着对方的背影,只觉得可惜——本来,这是个自由自在、意气风发的前辈,居然被这种事折磨得憔悴不堪。
一切就像是早先的复刻,齐琪离开后,景和、景煜先后到了。鲴
景和进门后,径直走向中间的床铺,踹了鞋子,一个鲤鱼打挺就盖好被子躺下。
没几秒便传出轻微的鼾声。
云团只觉得莫名其妙,她看向后来的景煜,无声问询。
“没事,他研究了一晚上你要是变成微笑怪该怎么处理。”景煜摇头,将手中的饭盒放在床头柜上,“恭喜你晋升成功。”
云团竖起大拇指,有点小得意,又感到疑惑,“但他为什么要研究一晚上……这有什么可研究的?”
景煜摇头,“哦,他纠结是把你赶出去,还是做成标本,但我觉得他昨晚在通宵打游戏。”
云团点点头,对景和的不着调以及他时不时的报复性熬夜习以为常,她捻了捻手指,抬眸,“那你呢?你会怎么办?”鲴
景煜低头思考一瞬,“用药物让你进入沉睡状态,等到世界重启的那一天。”
“那如果,在世界重启前,所有人都被乐园带走了,没有药物供给,又该如何?”云团吸了吸鼻子,闻到饭盒里的一点肉香。
“所有人?”景煜重复一遍,忽然笑了,“那这个世界就与我们无关了,剩下的身体,是无用的,不必关心后续发展。”
“……谢谢。”
云团沉默一瞬,忍住叹息。
“你不用为假设道谢,它并未发生。”景煜将消毒湿巾递给女孩,“先填饱肚子再说说你的病因。”
第709章 现实-碎块残留
几分钟后,云团在景煜的注视下吃饭,浸润着不自在和尴尬,她的大脑对双手感到陌生,几次差点握不住筷子,最后只是简单地吃了点东西。诉
“我好了。”她把餐具摆在一边,坐得无比端正。
“嗯,我就直说了,你的头部有不明物质碎块,医生看了之前的体检报告,指出了它的位置,只是因为过于隐蔽,不曾仔细分辨,才一直没有发现。”
景煜递来一份纸质报告。
云团大致翻了翻,只看到一些用红笔圈出来的不规则图案,每一张,都不太一样。
有时是圆环,有时是三角,最后一张里,像条膘肥体壮的蛆。
嘶……
她倒吸一口凉气,完全不敢相信这是她脑袋里的东西,“这……确定是一个东西?如果脑子里有这么个东西活着,我,还能活?”诉
“它不是活的,只是机器很难捕捉到,看这个深度,你的头部应该受过重创,不过愈合得非常好,只剩一道浅浅的疤,这就远超正常人的愈合速度了。”
景煜试图找一个合理的解释,但他跟医生讨论多次,都找不到一个符合常识的答案。
“我不知道,想不起来了。”云团摇头,晋升房管的喜悦都散了。
“对了,它发生位移后,对神经的压迫减小,你的记忆可能会回来。”
景煜看了眼输液器,欺身上前。
“可我的记忆不是因为选择性失忆吗……”
云团呢喃着,下意识地护住针头避免移位,右手却被抓住,缓慢移开。诉
青年深邃的眼眸沉静淡然,仿佛不曾听见,未有半点波动,“我是专业的,不用喊医生。”
云团移开视线,点点头,不作声。
景煜小心地将用以固定的医用胶带撕开,拔针,按压伤口。
“不怕我,不怕疼,那这么视死如归的表情是——你晕针?”景煜一反常态,将女孩的下巴抬起。
云团咬牙与其对视,不躲不闪,“有没有一种可能,我都怕!”
话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景煜松了手,微微抬眉,“恢复得不错,看来下午就能办出院手续了。”诉
云团清了清嗓子,刚要起身整理,却发现左手针眼的位置还被景煜按着,“不出血了,没事了。”
景煜面无表情道:“按压三分钟,多等会儿,等创口结痂。”
“……这好像是我的手吧?”碍于队长淫威,云团僵住,一动不动。
“这有关系?”
“没、没关系。”
一旁昏睡的景和翻了个身,鼾声正响。
三分钟像三个世纪那样漫长,云团清晰地感觉到血液在血管里奔流,心脏像是分裂成无数个,在血管里跳动,从耳朵到指尖,震颤着。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