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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两句,连头都开始发晕。
一转头,她发现时清和完颜保竟然闭着眼睛,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云团右手伸到腿侧,狠狠一掐,疼痛瞬间将游离的精神抓了回来。
“大爷,外边风这么大,为什么不进屋呢?”她笑道,口腔里涌上一股血味。
老人摘下帽子,一双眼睛有如鹰隼般锐利,与干枯僵死的面容格格不入。
“我的答案跟你一样。”
云团一时间分不清这到底是NPC还是玩家,但根据安圆说的,六十岁往上的老人都一切正常,或许存在偏差,但也表明乐园更倾向于拉年轻人入伙。乑
眼前这个人的年纪,保守估计,得七十多了。
“是么?可我什么也不知道。”云团试图拖延时间,等屋里的怪物吃饱,也等队友苏醒。
“你觉得这个世界怎么样?”
老人说着,一双眼牢牢锁定眼前的姑娘,像是用眼神制成牢笼,将人困于其间。
“不怎么样,一个被抛弃的世界,在不恰当的时间里迎来入侵者。”
云团略一思索,轻笑。
不管此地是虚拟是真实,那么多婴孩的坟墓本身就是有问题的。乑
如果是瘟疫,没道理全是婴儿中招,就算是成年人不易感,婴幼儿易感的病毒,那也没道理都是刚出生不久,未经洗礼的孩子。
要成为厄斯特瑞尔,可不容易。
这里,更像是一个大型的实验基地。
第696章 厄斯特瑞尔35
但如果是人为地控制条件,培育并操纵邪祟……这一切又该是可控的。懼
关键点在哪儿呢?
闻言,老者竟微笑起来,唇角微扬,干燥的唇周皮肤被拉开,裂出的小口子更多。
血液顺着皮肤的褶皱往下流,整个下巴沟壑纵横,每一条皱纹里,都有浓郁的血色。
饶是云团见过不少大场面,看到这么一个边笑边飙血的老人,还是面色一僵。
“有意思的答案,这不过是一场真人游戏,何必这么认真?”
老人依旧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云团听了,微微一笑。
她不再将视线聚焦在老人淌血的唇周,“游戏可不会丧命。”懼
“丧命?不,你还活得好好的,跟我一样,依旧是独立个体,没有任何区别。”
云团摇头,“这我不同意,独立的精神死去,即便身体还能行走,那也是死了。”
老人轻笑,整张脸怪异又恐怖。
云团并未移开视线,只是手往后伸,精准地捏到时清右手上臂内侧的肉,掐住,一拧!
“嘶——”
时清倒吸一口凉气,猛地回过神来,他迷茫地看向云团,视线越过清瘦的肩膀,与怪异的老人直接对视。
尖锐的疼痛自眼眶传到大脑,时清闭了闭眼,问道:“你是谁?”懼
然而话音未落,老人凭空消失,天地一片寂静。
刚才那些磨牙声都消失不见。
轰!
桌底受到猛烈撞击!
木桌瞬间四分五裂!
云团只来得及往下瞥了眼,整个人都落入水中!
灰绿色身影一晃而过,一张血盆大口迎面而来。懼
鳄鱼?
云团瞬间掏出短木棍,用尖锐的一端抵住它的前颌,用力一压,虽然鳄鱼几乎没有下沉,但大张着的嘴稍稍停住,并未继续往前。
她乘胜追击,用匕首猛地刺向鳄鱼的眼睛!
鳄鱼痛苦地缩了缩,尽管没咬到任何东西,它也剧烈地扭转身体,试图摆脱云团的力道。
云团见好就收,跳上竹楼的平台,神奇的是,被她攻击的鳄鱼在水里忿忿地看了一眼后,竟转身离去。
她往旁边一看,只见时清抓着另一条鳄鱼的前肢,稍一使劲,将鳄鱼整个背在了t身上。
一时间,谁也摆脱不了谁。懼
周围的鳄鱼没有进行围攻,倒像是这一场拉锯战的观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然而扫视一圈,云团并没有在水里看到完颜保的影子——刚才她也没来得及叫醒他。
她小心地借长廊死角隐藏,继而焦急地在周围寻找完颜保。
可是,哪里都没有,水面上,除了虎视眈眈的鳄鱼群,只有被撞碎的木桌残骸。
突然,手肘被戳了一下。
云团转身,匕首猛地落下!在刀刃即将入体那一刻,她顿住。
戳她的,正是落汤鸡般的完颜保,他浑身都在淌水,黑发湿成一小缕一小缕的,刺猬一样竖着。懼
倒是没有任何的伤口。
“别担心,我是校游泳队的,游得特别快。”完颜保并未被匕首吓住,他用手顺了顺头发,把雨水甩下去些。
“没事就好。”
云团看向仍在水中的时清,心念一动,两米长的木棍已然在手。
“快过来,别跟鳄鱼打。”她小声道,尽管……刚才的动静肯定惊动了屋里人。
第697章 厄斯特瑞尔35
时清扛着鳄鱼慢慢地往竹楼方向靠,水中的鳄鱼群并未靠近。酣
一米,半米,二十公分……
时清爬上平台,而被他扛着的鳄鱼进入竹楼范围内,瞬间化为一堆白骨。
肌肉、内脏全都消失不见。
时清背上的分量一轻,他坐在平台边缘,疑惑地将骨架拿到旁边。
时清随手把鳄鱼的头骨拧下,“怎么会这样?”
云团摇了摇头,并无思路。
难不成……是竹楼里的东西苏醒了?云团看了看自己,都是生物,为什么他们三个没事?酣
这怪物还选择性吸食么?
“来都来了,走吧。”云团将断裂的木棍三两下削成锋利的形状。
时清将碎骨丢进水中,骨骼慢慢地沉入水底,并未恢复成鳄鱼。
三人深呼吸一次,站到侧边,用木棍去戳竹屋的门。
砰!砰!砰!
三道铁链分别从门和两侧窗口飞出,铁爪直接扎进不远处的树干上,将树干都扯下一块,随即拉进屋里!
门、窗再次闭合。酣
时清看着缺损的松木,左手轻抚耳廓,“这力道,能把一半肋骨都捏碎。”
完颜保点点头,“那我肯定就整个都碎了。”
云团扶额,沉思几秒,她试图找个缝隙,观察屋里的情况。
然而小心翼翼地转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任何有洞的地方,竹楼像是开启了自我封闭模式,密封到连只苍蝇都进不去。
“一碰就出铁链子,却连个缝都没有。”她轻声吐槽,脑中渐渐涌出一点铤而走险的心思。
强闯是死,唤醒大BOSS也是死,倒不如……
一阵微凉的山风吹来,仿佛能抚平心中的不安和烦躁。酣
风拂过额角,将凌乱的碎发吹起,潮湿的衣物贴在身上,云团打了个哆嗦。
回过神来,她对刚才的想法感到惊异,一开始分明打算远攻的,怎么会突然变成想唤醒厄斯特瑞尔的母亲了?
“等等,刚才那个老家伙,可能催眠了我们。”
云团用手拍了拍脸,试图保持清醒。
仿佛一块碎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激起死水的一圈圈涟漪。
完颜保和时清两两相望,表情都僵在脸上。
“那我们看到的鳄鱼群,还有鳄鱼变成骨架,也都是幻觉吗?”完颜保皱眉,甚至怀疑现在看到的云团和时清都是假的。酣
为避免不必要的争执和吵闹,三人默契地进入沉思状态,他们时不时伸手触碰四周,确定自己没有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发生位移。
“会不会……其实那不是一个老人?只是他先用声音催眠了我们,制成假象?”完颜保摸着下巴,对这个世界产生疑惑。
“有这个可能。”云团瞬间回忆起刚刚看到的诡异笑容,那种血糊糊的场面,想来是幻觉。
“我们想个暗号,用来确定对方的真假,免得一会儿出现很多个你们,我分辨不出来。”时清抓了抓后脑勺,在没有洗漱用品的副本里,整个人都像馊了一样黏糊糊的,各处瘙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