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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顾语安拿出手机,半跪在地上对着简汀,悠哉悠哉给他们三个人自拍了一张照片,并且当着杨琏的面编辑着给秘书的消息:《顾语安为了谁甘愿当舔狗?被拒后竟耻辱下跪!另一神秘男子原来是A市杨家……》
这博文一旦发了出去,本市一部分人定然会跟风讨好简汀,杨琏在本市没有顾语安的名字如雷贯耳,难说也会多少人给他使绊子,等到流到A市去,他身上会被多少人编一段爱恨情仇。
杨琏和顾语安从某种程度上是同一种人,他一看到顾语安的眼神就知道,对方敢写就一定敢发。
倒是杨琏看错人了,顾语安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名声,那他当初为何要做那般的事?
但是他还是在乎,他骨子里还是有着古板刻薄的一面,只是在简汀面前无限拉低了限度,却不代表他在外人面前同样如此。
顾语安冲着杨琏挑衅地笑了一下,在即将点击发送的那一刻,杨琏还是轻轻扶着简汀的脑袋放在座椅上,无声无息地下了车。
“……我就说了他是烂人,怎么配得上你。”顾语安上车小声喃喃道。
他俯下身亲吻着简汀的发丝,一路蔓延到额角的位置,见到简汀紧皱的眉头,停了下来。
“我知道你想要我的什么,我都会给你的,别发愁。”
他轻哼起了摇篮曲,却不是原来的那首……
*
简汀悠悠转醒,这一觉他总觉得睡的格外安心,好像在梦里听到了什么声音。
他向上看去,恰好注意到了杨琏紧绷的表情。
“……你怎么了?”
杨琏却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突然俯下身将他拥入怀里,发丝摩挲着他的脖颈,呼吸声刺激着他敏感的耳朵,他止不住轻颤一下,耳垂晕出一片胭脂色。
这样的动作在他们之间不算少见,可杨琏多半是怀着让他动心思的目的,这样感情充沛的拥抱还是第一次。
简汀微微屈起身体,抑制住喉间的声音,“别,直接说事。”
“……我学了首摇篮曲,你刚刚听着,还喜欢吗?”杨琏把简汀放开,又重新挂上了从容的标准笑容,另起了话题。
“是你哼的吗?”
见杨琏点头,简汀捏了捏方才因敏感红透的耳垂,认真回应道:“我很喜欢。”
怪不得他睡的很好。
杨琏自然的拉着简汀的手一起下了车,他知道简汀家门的位置,一边拉着一边说:“那以后我每天都哼给你听?”
“想进我的卧室?”简汀明白了杨琏这一系列举动的原因,他就知道杨琏不会提供什么免费的午餐,向来是不见到兔子不杀鹰。
但简汀没有直接答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杨琏一眼,去前面开了门,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了两颗猪头——明扬和陈和泽。
两颗猪头一个坐跪在门口,一个在面壁思过,显然都是在等着他回来。
“……达成一致了?”
明扬跪直了,脸上被挠了好几道口子,还有数不清的淤青,膝行过去抱住简汀的腿,还有点自豪道:“我没打输。”
简汀踢了踢他,让明扬放手,没管他,先走到陈和泽那边,“转过来。”
果然,肉眼可见,陈和泽脸上比明扬多了一道口子,还是略显下风。
“老师,我知道错了。”陈和泽羞愧地低下了头。
简汀面无表情:“错哪了?”
陈和泽抬起头来,斗志昂扬:“我应该加强锻炼,下次不会打输。”
“……我看你们两个都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哪了。”简汀转身离开,先让杨琏去挑房间,随后留下一句:“都出去,没想明白之前别进我家门。”
明扬和陈和泽灰溜溜地出去,两个人在门外离对方好几米远,各自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
“他们年龄还小点,气性上来也是正常的。”杨琏放好行李,出来站在身后,帮简汀捏肩膀。
简汀止住杨琏的动作,“你听见陈和泽把我作为幻想对象,就不生气?”
“……我有分寸。”
“说实话。”简汀说。
杨琏脱下风衣,挂在旁边:“如果他们打的太严重,影响明天活动正常出席的话,陈和泽那边很快就有铺天盖地的引导性舆论了。”
“黑心。”简汀评价道。
“……我是帮你出气。”
简汀不信他的鬼话,杨琏向来打着这种确实对他有好处的旗号,行为却是带着私心给自己盈利,简汀本人也是杨琏想要的那个利。
“我回房了。”
简汀进了屋,把领带拽到一旁,只是随意打开上面的两三颗扣子,被束缚了一天的弧度就这么弹开了中间几颗,红梅不可避免的显露绽放。
冷空气激起了一层小小的绒毛,他并起双腿,难耐地换了件丝滑的衣服,却被动作时那奇妙的触感弄得不上不下。
“……好烦。”他有点燥热地想转过身抱住什么,却扑了个空,只好尽力放小些动作幅度,从柜子里抱了被子下来夹着。
那只玩具熊,还是应该再买一只的。
他本还在混乱的情海中浮浮沉沉,突然有脚步声走到了他的床边,随之到来的是东西掉落地上的声音。
……是杨琏。
简汀正处在不上不下的难受境地,他一眼瞪过去:“为什么不敲门?”
“我敲了,你没回应,我以为……”
那一眼的怒气中不可避免盈着些水光潋滟的雾气,眼尾晕着红色,瞳孔微缩,眼角因难耐的泪珠将落不落。
杨琏的话登时堵在了嗓子眼,嘴唇莫名干涩起来,连呼吸都吐露着灼热的气息。
“……我,我马上走。”杨琏竭力秉持着自己的君子原则,逃避地蹲下身想去捡地上的摔落的文件,被简汀一把拽住了头发,被迫仰起头。
“杨家主……你永远这么克己守礼,不得到名分不肯越界。”简汀把腿搭在杨琏的肩膀上,圈住杨琏的脖颈,一点点带动着、靠近自己。
只见简汀长长的睫毛上也沾染了泪珠,近在咫尺的可爱腰窝随着呼吸不断收缩,杨琏从没有陷入过如此被动的局面,他应该做什么?
他应该起身离开简汀,义正言辞地告诉对方自己不会这么做,或者是板起来脸,严肃地告诫对方不要误入歧途。
可是他听见了,简汀那略带些生理性的哭腔,已经忍受到极致的声音:“你帮我,我……我做不到。”
既然打不断杨琏的脊梁骨,让他为自己忠诚,那就打破他的规矩,让他不得不为自己献上特殊的奉献。
总之哪怕是于此时此刻而言,那对自己也最有利,不是吗?
他仿佛分裂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陷入情.欲中无法思考,另一部分冷静的在分析利弊。
可这时简汀的呼吸猛地一滞,两部分的自己巧妙的融为一体。
在逐渐恢复的清明中,简汀松开杨琏的头发,笑出了声,“杨家主……你不是家教严明,只做绝不趁人之危的君子吗?”
“……去他吗的君子。”杨琏终于为简汀低下了他的头颅,并如同宣誓一样在软肉上留下了齿痕。
……
杨琏到底是在这一次彻底失了先机,他沉默着去漱了口,坐到简汀的床边,低垂着眼眸,他知道自己输了。
“怎么,不高兴?”简汀心情很好,杨琏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是他身边一个很大的隐患。
越守礼的人越容易越线,为了防止自己有一天被发了疯的杨琏囚成金丝雀,总要走到这一步。
“……高兴。”
杨琏沉默就沉默在,他已经想清楚了简汀的这一步明棋,可他居然还会为自己做了那种……从未想过的、甚至是从前自己认为“不知廉耻”的事情而高兴。
简汀的倦意上来,把杨琏当他的玩具熊埋进去,“我想听摇篮曲,等我睡着了你自己回房间,别留在这。”
“……我知道了。”杨琏能说什么,他总是容易沉浸在简汀无情的利用中,在无尽的愁绪中,哼起了下午他听顾语安给简汀哼的曲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