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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半天不说话,姜渔想都没想,“啪”地又扇出去一个巴掌:“听清楚了吗?”
闻峋朝后面的褚弈瞥过去一眼,目光几乎化作刀子,嘴里却只能恨恨地说:“听清楚了。”
“老婆别管他了,我们走。”褚弈看着姜渔和闻峋贴在一起的身体就不爽,伸手过来拉他。
姜渔也没有抗拒,牵着男人的手站起来,甚至出门时也一直被褚弈的大手握着。
望着二人消失的背影,闻峋咳出一大口污血,彻底昏了过去。
第83章 “姜渔,我们谈谈。”
83
徐晏书回到别墅时,姜渔正窝在褚弈怀里玩手机。
少年就像只没骨头似的猫儿,软软地靠在男人的胸膛上,他虽然生得高挑,但骨架子小,身形纤瘦苗条,窝在人怀里便完全被男人宽阔的臂弯包裹住,看上去软乎乎的一小团。
从前谈恋爱时,徐晏书曾许多次这样抱过姜渔,知道少年身上有多软,抱起来有多舒服。
而此刻姜渔却躺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就在他面前,毫不顾忌,好像他本应如此,享受着所有人对他的爱意。
即使徐晏书已经被迫接受了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爱人,但一进门就看到这一幕,心里还是难受得像是在被刀子刮。
褚弈和姜渔早就回来了,却没有一个人告诉他,让他像个疯子一样满学校到处找,中途甚至以为姜渔是已经被闻峋拐走了,差点杀到闻宅去。
直到他找了几个小时都没收到褚弈的消息,打电话过去,褚弈才懒声懒气地说人已经找到回家了。
徐晏书看着褚弈那双手在姜渔肩膀上摸来摸去,美其名曰按摩,实际脸上的春光都要溢出来了,而姜渔也不管,只气得胸口生疼,眼睛恨不得把褚弈那双狗爪子盯出个洞来。
他不明白姜渔为什么总是偏心褚弈。
他走过去,压着心头的火气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姜渔低头玩着手机,眼皮都不抬地说:“中午吧。”
徐晏书拳头捏了捏。
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也就是说,姜渔表演结束后不久,就和褚弈一起回来了,在他的房子里,在他买的沙发上你侬我侬,相依相偎,一直到现在。而同一时间,他在偌大的校园里灰头土脸地四处奔波,心急如焚。
徐晏书几乎是绷着声音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姜渔莫名其妙看他一眼:“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还要给你汇报吗?”
褚弈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我老婆怎么开心怎么来,你家住海边吗管这么宽。”
徐晏书阴沉沉看向褚弈:“闭嘴。”
褚弈这辈子还没遇到过敢对他说闭嘴的人,除了姜渔,当即眉头一横就要动手,但又看了眼还窝在他怀里的少年,又躺了回去。
徐晏书这个小心眼儿的贱人,就是嫉妒他有老婆,他跟一个没老婆的可怜虫计较个什么,掉价。
这么想着,褚弈脸上又浮现出得意之色,他觍着脸去亲姜渔一口:“老婆,咱别管他在这里发癫,你不是喜欢看电影吗?最近又上了几部新片,我陪你去看。”
姜渔把那张快要流涎水的狗脸推开:“不去,别来烦我。”
徐晏书见他俩这副旁若无人的模样,一张脸又红又白,咬牙切齿地说:“你知不知道,我在学校里找了你多久?我为你担惊受怕,你倒好,和褚弈在这里自在逍遥,连个消息都不给我,姜渔,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姜渔“啪”地甩给他一巴掌:“我什么时候考虑过你的感受?徐晏书,你搞清楚,是你死乞白赖非要缠着我,没人逼你。”
“况且,我刚才差点被闻峋强行带走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不是说派了人手保护我吗?你的人呢?都是废物吗?加起来还不如一个褚弈。”
徐晏书怔然望着姜渔。
他没想到真是闻峋,褚弈在电话里也没有和他说,他只是以为姜渔是自己跑到了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去,还和褚弈背着他私会...
“...对不起。”
刚才还气势逼人的男人,此刻低着头,像只对主人俯首帖耳的大型犬。
姜渔连眼神都不再给他一个:“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徐晏书拳头握了握,说:“小渔,你的药有进展了,研究所说让你明天过去做一些检查。”
闻言,原本低着头打算继续玩手机的少年眼睛蹭地亮起来,他像只立起耳朵的小兔子般,整个人都从褚弈怀里坐起来了:“真的?那药还需要多久才能做出来?”
徐晏书垂眸看着眼睛亮亮的少年。
眉眼明亮甜软,像是嗅到鱼腥味儿的猫咪,跟刚才那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判若两人。
即使心里再怎么不愿意承认,徐晏书也逐渐认识到一个残忍的事实。
姜渔只是在利用他们,他对他们表现得再依赖,再怎么允许他们亲近,在心底,依旧把他们当作一件可以随意使用和丢弃的工具。
褚弈刚才从闻峋手里救了他,他就可以乖软地靠在男人怀里,任由褚弈抱他亲他,而他对姜渔说出药物的进展,少年就可以一改冷漠无情的模样,对他露出明亮甜软的笑容。
虽然经历了闻峋一事后,姜渔的性格变了许多,但从始至终,姜渔的本质还是没有改变,除了闻淙,他依旧不会在心里为任何人留出一点位置。
这就是一个没有心的,薄情寡义的,天真无邪的坏小孩。
但即使这样,即使这样...他也还是没有办法对姜渔放手。
徐晏书五指紧攥,指甲将掌心掐得刺痛。
他听见自己说:“快的话,大概需要几个月。”
姜渔不太高兴地撅着嘴巴抱怨:“怎么要那么久?你是不是哄我呢?”
徐晏书在他身前蹲下来,温声道:“一种药物从研发到上市需要经历很多流程,短则一两年,长则几十年都有,但这次的药是专门针对你身上的病的,会简化一些流程,几个月已经算很快了。”
他语气柔和而有耐心:“而且,为了你的安全,进度也不能拉得太快。”
褚弈在此刻难得和徐晏书站在一边儿:“老婆,他说的有理,这种事情确实快不得,万一对你身体有什么影响呢。”
姜渔哼哼两声,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那好吧。”
他倚靠在褚弈怀里,伸出雪白的一只脚,用足尖在徐晏书腿上踢了踢,娇横地指使:“我要吃冰荔枝,你去给我剥。”
徐晏书单手握住那只脚踝,指腹在少年雪色肌肤上轻轻摩挲着,喉结滚动。
但见姜渔脸上有些不耐烦了,他又很快松开手,站起身:“好。”
离开客厅之前,他不约而同和褚弈对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到掩藏在光亮下的暗影。
他和褚弈势同水火,褚弈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帮他这个情敌说话,一方面的确是为了姜渔的身体考虑,另一方面,则是他们虽然没有说到明面上来,但都默契地对某件事情抱有野兽般的直觉。
那就是,姜渔其实是不大愿意和他们呆在一起的。
而姜渔身上的病,就是将他们三个人联系起来的无形绳索,绳索一旦断了,姜渔就会离开。
*
周末,姜渔约了杨昕仪去逛商场。
徐晏书和褚弈两个人原本对此持激烈的反对态度,说现在闻峋和楚流青肯定都盯着他的动向,他一去外面这两条狗就会扑上来,哄着他说就待在家里,想玩儿什么想买什么都可以让人送过来。
姜渔哐哐两巴掌扇他们两个脸上,横眉冷目:“他们一辈子在外面盯着,我就一辈子不出门吗!”
“我出不出去是我的事,保不保护得好我是你们的事,要是真让闻峋把我带走了,说明你们都是废物。”
褚弈和徐晏书双双被训得像只拔了毛的鹌鹑,最终还是让姜渔出了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