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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苍蝇拍子连续好几下扇在男人脸上,将那张俊美的面容都扇得红肿起来,交错的印子在冷白皮肤上显得异常滑稽。
男人却依旧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动作也没有丝毫的停顿,他眼底柔情似水,温柔地哄着娇气的少年:“嗯,宝宝好棒呢,还有力气扇我,宝宝还可以扇得更大力一些呢。”
“滚!变态、变态!”
姜渔哭着丢下了苍蝇拍子:“我不要扇你了,不想扇你了!”
楚流青舔了舔少年脸颊上的泪,愉悦地说:“嗯,那宝宝亲我吧。”
“滚、滚!死变态!谁要亲你!滚、唔——”
少年的泣音消失在男人落下的亲吻中。
*
翌日,姜渔又和前几天一样,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只能被男人抱在怀里小口小口地喂粥了。
姜渔一点也不想要楚流青喂,只想一脚踹到这张诡计多端的狗脸上,可他又实在没有力气,还饿得慌,别的不说,楚流青做饭的手艺实在是很好,简简单单一碗粥都让他吃了还想吃...
吃完了,楚流青用纸巾温柔地给他擦嘴,纸巾擦过被亲得微微肿起来的嘴唇,有些酥酥麻麻的痒。
姜渔从前不知道这些男人是什么毛病,一个个喜欢照顾他喜欢到了病态的地步,巴不得每顿饭都一口一口喂给他吃,恨不得连洗脸刷牙都帮他代劳...
现在他想通了,这几条狗就是天生当保姆的命,既然他们喜欢伺候,那就让他们伺候好了,反正他们要是伺候得不好,他还能一个巴掌扇过去。
擦完嘴,眼看这条卷毛大狗又要舔上来,姜渔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他四下寻找一圈,问:“我的拍子呢?”
楚流青两眼清澈:“什么拍子啊宝宝?”
姜渔拧他:“我的苍蝇拍呢!”
楚流青像是才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一样,眼里满是无辜:“哎呀,你说那个呀,今早上被小青叼走了,找不到啦。”
姜渔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人在扯谎,想啪的一巴掌扇过去,又觉得此举岂不是正合了楚流青的意,于是硬生生忍下想扇人的冲动,说:“我要吃果子。”
楚流青殷勤地把桌上切得整整齐齐的水果拼盘端给他:“好呢,我喂宝宝吃。”
姜渔说:“我不吃这个,我要吃山上新鲜的野果,你去给我摘。”
楚流青:“这个就是山上的野果,我昨晚上才摘的,一直冻在冰箱里,还是新鲜的呢。”
“啪——”
姜渔一巴掌甩他脸上:“我说我要吃现摘的,你听不懂人话吗!”
楚流青一双绿眼睛含着委屈看他,语气却带着无奈一般的叹息:“宝宝似乎总是想把我支开呢,是想要等什么人来救你吗?”
如同平地惊雷,将姜渔炸得大脑都有一瞬间的空白。
楚流青...楚流青怎么会知道?可距离他们去游乐园已经过去三天,楚流青却明明只字未提...
姜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楚流青早已不同以往。
若说从前的男人是阴晴不定,发起疯来会咬伤人的狗,如今的楚流青就像是潜藏在枯枝败叶里的蛇,它极有耐心地蛰伏在暗处,观察这他这只猎物的一举一动,等着他上钩。
姜渔拼命按下狂跳的心脏,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自乱阵脚:“哪儿有什么人来救我,我只是烦你,不想看见你而已。”
楚流青很受伤地说:“宝宝为什么不想看见我呀?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宝宝生气了吗?”
姜渔:“你哪里都做得不好。”
楚流青:“... ...”
他脸上的表情更受伤了,不过转瞬,那张脸又阳光灿烂起来:“不过,宝宝没有找那些坏狗来就太好啦,毕竟我在寨子外面布了三十六道机关,要是哪个不识路的倒霉蛋闯进来,就只有尸骨无存了。”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秒。
姜渔脸上一片惨白。
到此刻,他已经不用再问什么,楚流青一定是已经知道了他那天找工作人员借手机求救的事情。
姜渔望着男人俊美到邪异的脸,心中忽然生出无边的恐慌。
这是个反社会的疯子,他是真的有可能做出一些不可控的事情来。
明明是春和日暖,姜渔却觉得浑身冰凉,他战栗着去抓楚流青的衣袖:“楚流青,你不能...不能杀人...杀人是不对的...”
不管那几个人做了多过分的事情,有多惹他讨厌,这一切都不应该与生死攸关的事情联系起来。
楚流青叹息道:“好吧,小狗一向最听宝宝话了。”
他话语间满是遗憾,仿佛他不把那几个人弄死,不是因为道德和法律的约束,而仅仅是因为姜渔不想要他这么做。
就在这时,楚流青碧绿眼眸忽地一冷,携着森然杀意射向窗外!
电光火石间,只听“砰”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破空而来,精准地凿进楚流青的膝盖!
男人的身影高大宽阔,矫健地从窗台一跃而下,他脸上还挂着数道血口,一双金眸却犹如电闪,直直盯向还在发愣的姜渔。
“老婆。”
第70章 风停他就来,风起他又去。
70
男人浓眉间笼罩着阴云,大步流星跨过来,一把抓住了姜渔的胳膊,将他从楚流青怀里拉起来:“跟我走。”
可同一时间,姜渔的另一只胳膊也被人抓住了。
楚流青一双绿眼珠幽怨地望着他:“宝宝又要抛弃小狗了吗?”
褚弈抬腿狠狠踹在楚流青胸口:“什么抛弃,分明是你强行把他掳来!他根本就不想和你呆在一起!”
男人常年练武,一身刚硬饱满的肌肉,这一踢的力量可不容小觑,楚流青几乎当场就从嘴里尝到了血腥味。
那张红艳的嘴唇却缓缓勾起一个笑容,轻声吐字:“宝宝怎么挑的男人啊,好暴力哦,不像我,只会温柔地对宝宝。”
“这么暴力的疯狗,都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打宝宝呢。”
姜渔:“... ...”
有一说一,褚弈虽然脾气比较暴躁,经常二话不说就揍人,但揍的都是别人,还真没对他动过一次手。
褚弈冷笑一声,漆黑的枪.口瞬间抵住了楚流青的脑门:“只有没本事的孬种才会打老婆,你再挑拨我跟我老婆的关系,老子现在就崩了你的狗头。”
楚流青:“... ...”
他绿眸中爬过毒蛇一般的阴鸷,森森道:“只有宝宝才能叫我小狗,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嗷嗷狂吠?”
褚弈拇指将保险栓拨出咔哒一声响,将枪口又重重往他额头上一杵:“就凭这个。”
那冰冷的机械碰撞声听得姜渔心惊肉跳,忙伸手去抓褚弈:“不要杀他!”
褚弈转眸看他,眼底是压抑的愤怒,他停了两秒,寒声对楚流青道:“松手。”
楚流青却仿佛没听见头顶传来的警告,含情脉脉地望向姜渔:“宝宝果然还是舍不得我呢。”
褚弈讽道:“我老婆只是心软,连路边的蚂蚁都舍不得踩。”
两道目光砰然撞上,似有劈里啪啦的火光在空气中飞溅。
眼看二人又要打起来,姜渔当即大叫一声:“都给我闭嘴!”
空气安静了。
姜渔看向抓着他的男人:“楚流青,放开我。”
楚流青当即委屈巴巴地看向他:“主人真的要丢下小狗吗?主人以前说最喜欢小狗,都是骗小狗的吗?”
那双绿眼眸中近乎夸张地浮起一层水汽。
姜渔看着他,漂亮的脸上全是漠然:“不要再叫我主人了,楚流青,这个游戏我已经玩儿腻了。况且,你也并不是像你所说的那样,事事听我的话,你只听你想听的。”
褚弈道:“老婆别再和他废话了,我打断他这只狗爪,看他还怎么来抓你。”
楚流青垂着眼睫,一头灰棕色的卷毛耷拉着,很是受伤的模样,他轻声说:“那我就只好,把宝宝身边这些讨厌的疯狗全部毒死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