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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被摁在头顶的手不知何时被松开了桎梏,可姜渔却不再有力气去推男人了,他被男人亲得大脑晕晕乎乎,好像每根神经都在燃烧。
闻峋浓密的,微有点硬的发丝从他指缝中穿过,随着男人亲吻他动作的深入,那漂亮纤白的指尖便不自觉地蜷起来,抓紧了闻峋的头发。
姜渔指尖收得越来越紧,直到最后一刻松开。
他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真像一尾被水波冲到沙滩上的小鱼儿一般,眼尾染着漂亮的红,湿.漉.漉的,有些愣神地望着抬起头来的男人。
闻峋这张脸生得深邃,浓眉黑眸,眼形偏窄,鼻梁挺峭如山峰,嘴唇又极薄,不笑时,是一种极冷的英俊。
但此刻,那张英俊脸上却沾着极不相衬的痕迹,就像是高岭之花入了俗世,周身冰雪都融化开。
顶着那样的一张脸,闻峋唇角竟还挂着笑,笑得还很满足,仿佛吃饱喝足,懒洋洋甩着尾巴的大型猛兽。
姜渔眼角挂着泪,抬腿蹬他一脚:“你还笑!”
闻峋仍然笑着,眸光里含着深深的宠溺:“小渔开心吗?”
“不开心!”姜渔哭着说。
闻峋将唇上的水痕卷进嘴里,眼眸微眯,慢悠悠道:“那让小渔再开心一点。”
姜渔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都快结巴了:“你、不,不要了!你敢!”
闻峋眼底笑意更深,凑上前来亲他的唇。
姜渔立刻激烈地挣扎起来,咬紧了牙关不肯放男人的舌.头进来:“脏死了!滚开,不准亲我!”
闻峋无奈:“自己的,怎么还嫌弃?”
姜渔手脚并用地对他又踢又打:“给你了就是你的,我不要了,你拿走。”
少年泪眼盈盈,白皙的脸颊这段时间被他养出了些肉,线条比从前圆润了些,沾上粉色,更显得娇俏可爱。
闻峋实在受不了他这副娇态,只觉得姜渔身上的每一处都在勾人,而面对少年一副柔软无力,像只小羊羔般的样子,他也到底按耐不住地生出了些恶劣心思,低下头去亲姜渔的脸,把少年干净的一张小脸也弄脏了。
“呜、呜,混蛋!”
姜渔哭着擦干净脸蛋,啪地挥出去一巴掌。
只是他早已经没什么力气,这一巴掌打出去轻飘飘的,像小猫挠人,撒娇似的。他甚至觉得,闻峋被他打了一巴掌后,脸上的神情好像更愉悦了。
男人又牵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眼眸黑润,含着难言的温柔与希冀:“小渔,我们都忘了以前的事,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不好!不好!”姜渔还在抽噎,话都说得断断续续,“谁要跟你过日子,讨厌你,讨厌你!”
要是从前,闻峋还会因为少年这样的话语而感到危机,但当见识过少年真正生气起来冷若冰霜,浑身带刺的模样,他便只当姜渔这副情态是在撒娇了。
闻峋抱着怀中温软的人,将面庞深深埋进少年含着香的颈窝里,嗅着姜渔身上的气味,心里是多日来难得的心安与满足。
这是他的人,从今往后尘埃落定,再不会有更大的变故了。
他会和姜渔携手相伴,度过很长、很好的一生。
第59章 三傻狗齐聚扯头花。
59
用于举办婚礼的酒店十分豪华,仅占地就有上百亩,从大门入口至酒店礼堂,需要转过数个盘曲萦回的弯道。
一辆黑色加长林肯缓缓从门口驶入,从车前透明的挡风玻璃望进去,隐约可以瞥见头戴白纱的少年,他身形清瘦,婚纱领口包裹着的脖颈纤长优美如天鹅。
“他妈的!这个死变态!”
停在路边的奔驰越野车内,男人暴躁地砸了一拳方向盘。
他五官线条深刻浓烈,眉毛粗黑,一双琥珀色眸子被阳光照射得反光,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桀骜难驯的刚硬气质,仿佛站在万兽之颠的雄狮。
只是这头雄狮此刻眉宇压得极低,瞪着不远处驶来的车,眼睛里几乎喷出火来。
虽然从闻峋把人跟坐牢似的关了一个月,还给他们几个前任发请帖的事情上,其变态程度已经可见一斑,但褚弈着实没想到,闻峋竟然变态到让姜渔穿女装!
褚弈一双铁拳攥得咔咔作响。
这狗日的,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都这么变态,私底下还不知道怎么欺负他老婆。
虽然他老婆犯了错,还屡教不改,是个没良心的小骗子,但那也应该由他来教训,轮不到闻峋一个外人插手。
男人指尖搭在耳机上,眸中逐渐染上势在必得的阴狠,气息却愈发沉静。如同狮子捕猎时,匍匐在长草中,没有人看到那双兽眸中一闪而过的血色。
直到那辆漆黑的林肯车驶入最佳的包围位置,他才对耳机那头的人一声令下:“动手!”
瞬间,几辆车从斜刺里窜了出来,为首那辆一个漂亮的漂移,风驰电掣般截在婚车面前,正是褚弈。
而剩下三辆迅速跟上,牢牢堵住了其他方向,华丽的加长林肯转瞬成了瓮中之鳖。
婚车被迫停下,几乎是同一时间,十来个高大壮硕的黑衣男人从四面八方跳下来,纷纷拔.枪对准了车里的人。
褚弈砰的一声合上车门,大步流星地跨来。
他手握着枪.柄转了几圈,准确无误地对准林肯车的车胎爆了一枪。
车胎上顿时出现一个孔洞,氮气很快随着孔洞漏了个光,车身都倾斜下去,显然是无法再继续开了。
褚弈见状,唇角衔起一抹冷笑。
他这次抱了一定要把姜渔抢回来的心思来,带来的家伙自然是真的。
只是国有国法,他到底也不打算真闹出人命来,因此枪虽然是真.枪,但除了他打出的第一颗子.弹,其余装的都是平时用于演练的空包弹。
这种子.弹虽然取不了人性命,但在近距离下,也足以将人打伤,从而在短时间内限制对方的行动。
最重要的是,武器带来的震慑能够在战场上唬住敌手,抢占先机。
男人眉眼阴狠桀骜,显然是不打算绕弯子,单刀直入道:“把人交出来,别逼我浪费第二颗子弹。”
空气安静了十来秒,就在褚弈已经等得不耐烦时,车窗缓缓降下来,露出一张略有些皱纹的中年男人面庞。
褚弈认得,这是闻峋身边的那个管家。
管家在闻峋身边待了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即使被人用枪指着,面上也很是波澜不惊:“褚先生,这里不是您可以随地撒野的地方。”
褚弈瞥了眼车座内,冷笑一声:“少废话,不想逼我动手,就老老实实把姜渔给我。”
管家道:“姜少爷和先生领过证,已经是合法夫妻,褚先生在大婚之日强抢他人妻子,未免太厚颜无耻。”
听到那个刺耳的词语,男人一张脸陡然阴沉了好几个度,兽一般的瞳眸被血色染红,竟是已经迸发出了杀意。
冰冷坚硬的枪.口瞬间抵在了管家的太阳穴上,褚弈声音森寒如铁:“我给你最后三秒钟思考,一,二,三——”
就在男人食指将要压下,漆黑枪械几乎发出细微的咔擦声时,管家开了口:“放人。”
“是。”
沉重的车门缓缓拉开,身披白纱的少年坐在一群黑衣保镖中间,仿佛一堆泥巴里面的雪白汤圆团子。
只是这汤圆团子似乎被吓到了,安静地缩在原地,单薄瘦削的肩膀微微发着抖。
洁白的头纱一直垂落到胸前,层层叠叠,遮挡住了少年的面容,只看得到那纤瘦细腻、弧度美好的下巴尖儿,白雪似的。
褚弈喉头一梗,即使在收到请帖时再怎么生气,想着把人带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收拾一顿,此刻看着少年一副被吓到的模样,还是心软得像猫抓。
他收敛了脸上的凶狠神情,放柔了声音:“别怕,我救你出来。”
说着对少年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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