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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轻最看不惯顾欢装样子,站起来给了他脑袋一个脑瓜崩,顾欢疼得捂住头,“陆知轻,我早晚有一天得收拾你。”然而陆知轻没听到他的咒骂,去准备庆功宴的事情了。
果然如顾欢所料,项目发展得很好,双方之间的合作非常愉快,还很期待下次的合作。陆知轻满意地点点头,庆功宴的地点已经选好了,今天提早下班去酒店踩点。正要出公司大门,顾欢突然拦住他,“坐我的车一起。”
陆知轻乐意有人自愿做他的专属司机,也没拒绝,就上了车。顾欢看起来心情不错,一路上都哼着歌,也没和陆知轻吵嘴,顺利到达酒店。
“乖,把药吃了。”
莫行风正在吞护工给他的药,旁边放着满满一大杯温水。“咕噜咕噜”几口下去,药片顺着喉咙滑进胃里,莫行风感到头又开始晕。因为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护工见莫行风吃完药就赶紧把他的手铐起来,防止自残。
莫行风漠然的看着这一切,眼睛黯淡无光。他早已不记得这是第几天,陈沄星答应他却没有履行承诺的第几天。家里的尖锐物品都被收了起来,手还会被粘上软胶布,他根本无从下手。
都在骗我,都在骗我……为什么要骗我?
莫行风不受控制地发抖,直到再也无法忍受,用后脑勺用力地砸向床,发出令人惊恐的响声。他在发泄不满,尽管因为头部受击眼前已经一片模糊。护工惊叫着跑来想制止他,没想到莫行风变本加厉地挣脱束缚,额头狠狠地砸向墙壁,鲜血淋漓。
“天哪,真是疯了,赶紧打救护车!打电话给陈先生让他快回来,怎么回事呢,药都吃了还发病!”
湿热的鲜血从额头滑下,莫行风的视线一片血腥。他脸色苍白,疼得几乎说不出话,嘴唇都咬破了,溢出点点鲜血。他的声音颤抖而沙哑,“让我,让我见、见轻轻……”
包厢里的陆知轻沉浸在喜悦之中,有几杯酒下肚,脸颊绯红。顾欢在一旁吃菜聊天,没有加入这场酒局。“我就不喝了,一会儿送你回家。”
陆知轻微醉,舌尖舔去唇上的酒渍,依旧不失风度,“好啊,麻烦你了。”顾欢看得神魂颠倒,恨不得现在就上前和陆知轻热吻。可惜这是在外面,众目睽睽之下他干不出这种事,只好作罢。就在这时,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顾欢把手机递给正聊得不亦乐乎的陆知轻,“你电话。”屏幕上显示陈沄星来电,陆知轻一愣,稍微有些清醒,和身旁的人示意要出去接电话。
“陆知轻,莫行风脑袋受伤了,现在在第一医院,精神状况很差,”陈沄星本有些犹豫,看到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莫行风又感到一阵心慌,再不顾忌这么多,“你来见见他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怎么会受伤呢,发生什么了?我现在赶过去,稍等我一会儿。”
陆知轻挂了电话,快步走回包厢。人命关天,他怕莫行风又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拿上包就要走。顾欢拉住他的手臂,“怎么了?我送你。”
刚喝完酒带来的眩晕感还没消失,陆知轻听了这话瞬间有种抓到了救命稻草的感觉,感激地望了他一眼,便脱力地靠在座椅上按着太阳穴,顿时觉得压力山大。顾欢看得出来陆知轻脸色不好,拿了瓶水给他醒醒酒,“去哪?怎么了,这么急匆匆的。”
“第一医院,真的麻烦你了……朋友出事了,我得去看他。”
陆知轻捂着脸,他知道莫行风不会莫名其妙地受伤,一定是自残了。想象不到莫行风居然又对自己下了狠手,真是疯了……
顾欢一路加速,就差闯红灯了。陆知轻急忙到了莫行风所在的病房。陈沄星的脸色差到了极点,却无处发泄怒火,拳头砸在墙壁上。“又发作了?”
陈沄星摇摇头,已经吃了药还做出这样的行为,可见莫行风的执念有多深,已经到了快要发狂的程度,对自己下狠手。
“我先出去,其他的拜托你了。”陈沄星解开松松垮垮的领带,一脸烦躁地离开病房,独自留下陆知轻和莫行风两人。
莫行风昏昏沉沉地睁开眼,手上插着针管,额头包着纱布,浑身上下动一下都疼痛万分。他缓了好一会儿才看清周围,病床旁隐隐约约坐了个人影,莫行风欣喜万分,急着想要坐起来,却一下也动不了,被陆知轻按住。那人低低地说了声:“别动。”
莫行风听话地不动了,但多日没见,他渴望触碰陆知轻,手不老实地乱动,陆知轻紧紧握住他的手,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没说话。
“轻轻……”莫行风张了张嘴,小心翼翼地看着陆知轻没有表情的脸,心脏乱跳个不停。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引起陆知轻的注意,下一秒却被打住。
“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陆知轻终于看了他一眼,可这个眼神不同以往,而是带着莫行风许久未见的冷漠。他受不了,自己用头去砸墙换来的是陆知轻的不闻不问,冷若冰霜。莫行风强颜欢笑,想摸摸陆知轻的手讨好他,却被一把抽开。
心好像被挖空了一块,疼得莫行风直抽气。“我、我不逼你,我怎么办?”
“你逼我,用自残来逼我见你,”陆知轻颤抖着说,似乎有一团火直往胸口里钻,烫得他喘不过气,“有意思吗,为什么不能好好过?”莫行风听了这话低低地笑了一声,好像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刺激得他几乎要流泪。
“好好过,好好过……我、我也想和你好好过,可是你呢,戒、戒同所,是谁,是谁……咳咳,送我进去的,下作无耻,你、你和我不相上下。”莫行风咬牙切齿的说,眼睛血红,恨不得把陆知轻吞进肚里。他装乖想得到爱,陆知轻轻而易举地识破。现在露出本性,像一条手无缚鸡之力却龇牙咧嘴的狗,连他都觉得自己可笑。
莫行风悲哀地想,陆知轻凭什么问为什么。他在戒同所遭遇的一切,就像一把烧红了的利刃把他捅得体无完肤。每当自己如同受刑般接受治疗时,他也在想为什么。为什么陆知轻要这么做,他就这么遭人恨吗。
他是十恶不赦的罪人,夺走了陆知轻三年的爱和青春。莫行风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却无法控制自己变态的占有欲。他想尽方法弥补陆知轻,给他做他爱吃的蛋挞,就算是深夜也愿意顶着困意送到他家门口;明明自己吃不了辣,看陆知轻爱吃,自己就陪他一起吃,辣得喉咙痛都一声不吭。
当莫行风看着陆知轻渐渐愿意想他靠近,他以为这份爱终于有回应时,给他当头一棒的是他最爱的恋人把他送进了地狱。
他没有告诉陆知轻,他不是纯gay。当那个令他作呕的地方有人扒了他的裤子强上他时,莫行风彻底疯了。再后来就是疼痛,流血,还有无休止的压迫。
莫行风呆滞地望着陆知轻,对着那张不会对他笑也不会对他流泪的脸喃喃着:“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可怜可怜我……你、你就不能像饶了一条狗一样,饶了我么?”\x03\x03\x03
第1章 番外1 不许欺负小狗
昨夜一番颠鸾倒凤,陆知轻自然是疲惫得睁不开眼睛,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好在两人结束运动时莫行风贴心地把他抱去浴室清洗,身后才没了黏腻的感觉。莫行风还在熟睡,陆知轻轻抚他的脸颊,仔细观察男朋友的睡颜。自从他们和解,莫行风的性格相比以往开朗了许多,睡觉时偶尔做噩梦也有陆知轻在身旁安慰,不会再让他独自一人睁着眼睛等待天明。
莫行风感受到身边的爱人的小动作,睁开惺忪的睡眼,黏黏糊糊的说:“醒了?”陆知轻点点头,正要和莫行风接早安吻,一声电话铃打破了氛围。
“过年有亲戚要走访串门,公司有事情要处理,你得呆在祖宅撑场子。”是陆梁打来的电话,但陆知轻能听出他语气里的不耐烦,显然陆梁也不想面对一群并不熟悉的亲戚。陆知轻刚想拒绝,陆梁又补充道:“我同意你和那小子在一起了,只要你不怕人嫌,你就把他带过来。哼,我挂了,你敢不来就等着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