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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涧平静道:“倒也不是,但你现在情况比较特殊,特别问题特别对待嘛。”
噗一声时停云把咖啡呛进了鼻子里。
“咳咳咳……”时停云在王涧无比嫌弃的视线中抹了抹嘴,对他来说,冰美式的味道就像往插了二百个烟头的烟灰缸里兑水喝的感觉,还不如喝中药,于是皱着鼻子一脸匪夷所思:“我有什么特殊的……”
川云娱乐不愧是圈子里屈指一数的大公司,在王涧的安排下一路畅通效率超高地解决完合同和午饭,并且还和之后要带他的经纪人打过招呼后,俩人回到时停云的出租屋,收拾好后直奔机场
临近毕业,时停云提前出来租房子好适应,东西虽然不多,但这一收拾几乎是将他在小出租屋里的东西尽数打包。时停云无语,王涧看他反应便平静地开口解释:“这是傅总的意思,以后回淮安就跟着他住,平时反正你在外面拍戏这房子也没机会住。”
随后还安慰地拍了拍时停云的肩,“放心吧,东西我肯定给你完完整整的收好送去。”
到了机场后一个要飞凌州一个要去琼州,因此过了安检后王涧拿着时停云的手机分别留下了自己的号码和傅迟的号码,并叮嘱他有任何事给自己打电话或者发微信,自己24小时待机。
就在王涧转身要朝另一边的登机口走时,时停云站在原地纠结了几秒,急慌慌地叫住他:“他,他喜欢什么样的……”
情人两个字终是没说出口,其实问这话时时停云抱着一种既然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不如投其所好抱紧金主爸爸的大腿的态度,但真的说出口后他又被一种莫名的羞耻感包裹,耳根不知何时已经红了一片。
王涧两跟手指摩挲着下巴,略作思考后笑着给出答案:“乖一点的,但也不要太乖,有时候又要娇一点。”顿了一下他又补充:“傲娇的娇,你养过猫吗?”
时停云一头雾水的点了点头,他养过猫,但又不明白这和养猫有什么关系。
王涧以为时停云听懂了,他打了个响指,“我先走啦,看好你哦。”
时停云小时候是养过猫,但却是只他捡回来的小野猫,刚被捡回来的时候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整日粘着时停云,霸占里原住民大白狗的独宠地位,腿上的伤好了之后便直接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趁他平时去上学不在的时候经常欺负大白,心情好了偶尔让时停云摸摸,心情不好直接一爪子上来,倒不是疼的打紧,只是……
时停云无语,有钱人都有这种奇怪的雅癖吗?相比小野猫,他还是更喜欢老实可爱的小狗。
这么琢磨着路上两个小时很快过去了,时停云从机场打了的士直达酒店,就看到在门口一边跑一边兴奋朝他招手的李洋。
“时停云,想死你了,我差点就以为你真回不来了!”
李洋热情地接过时停云推着的行李箱,神秘兮兮的凑近说起悄悄话:“我听说这回要不是有大老板接盘,咱这剧就要完蛋了,真就喝西北风了,我工资到现在可拖着俩月没发呢。”
“而且我听说这次接盘的大老板好像就是许川的后台,那位咱们之前就见着个背影的傅总,制片、导演和编剧前两天熬了两个大夜改剧本呢,我感觉是要给咱的这男一号加戏,但我瞧着许川这趟回来不见得怎么高兴,哦对了……”
李洋一拍脑袋,像又想起什么新鲜事儿来:“这回来他还跟了个尾巴,成天赖在剧组,好像是傅总的弟弟,许川也不怎么搭理他,那脸黑的呀简直了我跟你说……”
时停云挑了挑眉,没去接话,任由李洋滔滔不绝,在问到他怎么解决退组事件和那位陈总的时候,时停云含糊着说是签了川云娱乐,经纪人看着许川的面子把他也一起打包进组了。
李洋震惊:“牛还是你牛,捅这么大篓子还能全身而退。”
时停云心不在焉地应付着李洋,手指在屏幕微信添加好友的界面上迅速输入了一串数字。
此刻是晚上九点,对于一个公司老总而言,八成要么正在加班,要么正在生意场上觥筹交错地应酬。傅迟倒扣在桌面的手机屏幕悄然亮了起来,微信底部的人像图标处冒出醒目的红点,傅迟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拿起手机,点开了微信提醒。
“我是时停云。”
琼州今晚晴,会所二楼的落地玻璃窗外是大厅正精彩上演的节目,背后远处隐约传来鸣笛的噪音,耳边几个合作伙伴已经从商圈规划聊到了楼下表演的演员上,其中属麦家骏嚷得最欢。
傅迟握着手机,沉默地盯着那个名字下的动漫头像,许久,缓缓按下了屏幕里同意的那片小小的绿色区域。
比想象中进行的顺利。
第7章 吃点教训才好学乖
07
时停云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又打开手机调出微信,点看傅迟微信的信息栏,把他头像点开后放大,这个放大缩小的动作他重复了好几遍。
那是一片蓝色海景,天空几乎和海的颜色融在了一起,在不远处有一块小礁石上有个人影背对而坐,不放大仔细看是看不到的。
他又退回到聊天界面,看着通过好友验证时的那行可以对话的提示,斟酌了一小会儿,在对话框处打下两个字:
“谢谢。”
谢什么呢?谢谢他帮他解决了香港佬的事,谢谢他从酒吧把他从傅遥那解救出来,还是谢谢他把自己签进公司保住了他的事业,又或是谢谢他那张银行卡替自己还债……
脑内无数个想法宛如震裂的的彩绘玻璃,掉在地上被阳光照射得熠熠闪耀,那些玻璃碎片反射的光芒在时停云的脑袋里就像过电一般,说不清是哪种情绪在作祟,时停云又把刚刚打上去的看起来有点严肃的“谢谢”二字从对话框里删除,随后快速的按了快捷锁屏键,将手机随意仍在旁边的沙发上。
算了。
他才不要被矫情裹挟。
况且他拿到片酬公司也是要抽成的,傅迟也不吃亏。
凌州这几日一直有雨,剧组调了好几场戏,今天要拍的是时停云和许川在一栋小洋楼上的对峙戏,这也是两人最后一场对手戏。
拍完今天他基本上不会再跟许川碰头了,天知道回到剧组的这段时间他有多头疼,整日顶着许川那恨不得剐了他的眼神,时不时的还给他使点小绊子。但经过陈俊琛的事情,时停云多少还是有所收敛,哪怕许川嘴上揶揄他,他也懒得计较全当听不见。
真男人从不在嘴上占便宜。
时停云安慰自己道。
车门打开,一股潮冷的寒风灌入车内。时停云不太喜欢下雨天,他缩缩脖子,抽紧羽绒服帽子的绳,把绳尾的小金属帽叼在嘴里,裹得像个粽子似的冒着雨一股脑冲进拍摄区。
举着雨伞的李洋跟在他身后跑,伞沿被雨水打的发颤,时不时掀起一角。
还没进去化妆间,就在外面好巧不巧的碰上了李洋说跟来的许川的“尾巴”
正中央的男人一身高定,大冷天的还骚包地穿着个高领羊绒针织,一手臂弯拢着外套,一手却在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地往旁边坐着的许川身上摸去。
他那贱嗖嗖伸过去的手毫无疑问地被许川一巴掌拍开,人却不恼,抿嘴一笑眼神挑逗地凑得更近了。
傅遥这人长得斯文俊俏,不说话时也是一副翩翩公子模样,可只要一张口……下流本质显露无疑,再加上他那没法形容的奇葩审美,把自己打扮的跟个花孔雀似的招摇过市,时停云简直没法将他和他那矜贵冷清的二哥傅迟想成兄弟。
说到傅迟,自从那晚之后便没了消息,连王涧也没给他打过电话。
时停云还诚惶诚恐地想万一哪天金主爸爸一寂寞一个电话就得让他打个飞的去陪,但实际上的情况是,他好像被放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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