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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停云来beatybeast酒吧一周,平时他都是负责给外场那些散客送送酒,刚刚经理跑过来说今天内场vip区有大客户忙不过来让他替下班。
时停云皱了皱眉,本想拒绝,可刚刚张开嘴时经理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同时另一只手的三根竖起的手指就立在了他眼前。
“三倍。”经理一脸真诚,“帮帮忙,我知道你不愿意呆内场,但今天真的忙不过来,给你算三倍工资,小费都算你的。”
其实他来这里已经是在帮忙了,时停云从凌洲回来之后除了上课暂时没什么事,前两天他的室友杨森急性肠胃炎,让他帮忙在这里代两天班。
时停云内心纠结着如何义正严辞的拒绝,但在对上经理那张诚恳无比的脸时,还是松了口。
成年人的第一课,学会如何从容的拒绝别人。
很显然他还是个不太合格的成年人,于是叹了口气跟着经理往内场去了。
前两个小时还算正常,时停云除了被DJ音乐吵得有些头疼外没遇到什么难搞的客人,但当他刚进去给一桌商务包厢的客人送酒时,就看见傅遥带着一帮狐朋狗友推门进来了。
傅遥两手插兜,目中无人地晃了进来,一脚踢开脚边碍事的垃圾桶,随便撇了座上几人一眼,就有有眼色的纨绔赶紧起身给他让了座。
正在喝酒的纨绔看到傅遥,屁股一抬自觉给他让出了位置,猫着腰站在一旁笑得很狗腿:“傅少怎么今天有兴致来咱们这儿玩了。”
傅遥一屁股坐下,两手搭在皮沙发的靠背上,也不搭理那套近乎的纨绔。
他身后跟着六七个人,都是跟着来看热闹的。
显然是来者不善。
“要不我们几个给您腾个地儿,人多了吵着您。”那纨绔见他不理会,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此刻正盘算自己是不是在哪里惹到这位少爷了,试探发问时,鬓角已经发了汗。
傅遥歪了歪脑袋,笑里带了十成的玩味:“怎么?你怕我?”
“没没没……怎么会呢,我这不是怕打扰您么。”被赶起来的纨绔赶忙摆手解释,他弯腰端起桌上的酒杯,用杯底敲响桌面,对大伙说,“来来来,一起敬三少。”
在坐的这么十几个人都举起了杯,傅遥却突然花哨一笑:“我的味蕾可是很挑剔的。”
酒杯原已送到了唇边,却在众人仰脖喝酒的时候,傅遥又一甩手将杯中的液体泼在了后方的地上,酒液撒了正要离开包厢的时停云一背。
旁边坐着的周律心领神会,打了个响指把半只脚踏出房门的时停云又叫了回来,顺便还把经理也招了过来,问他:“你们是不是卖假酒啊。”
经理满头雾水,“没有啊。”他连连摇头,“周少你是懂酒的,这……”
“我朋友一滴不沾,难道不是假的吗?
经理这下彻底无语了,偷偷瞄了眼旁边的傅遥,傅遥那双细长眼睛却略过了他,从上到下扫了一遍旁边站着的时停云,笑着开口:“这样吧,酒是他送来的,既然你们经理一口咬定酒是真的,这两瓶你喝,喝干净了,你再拿两瓶回去,算我账上,喝不干净,这酒就是假的,
时停云没说话,傅遥也淡定地微微眯着眼睛看着时停云,目光里很有那么点要强迫对方驯服的意味。
一斤高度数的洋酒,直接灌进去非得进急诊不行。
“我要是不呢?”
“我是这的客人,你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应生。”傅遥听到他的话不屑一笑,两根手指随意勾起摆在桌上的起瓶器,“啪”的一声利落的开了瓶。
他将酒瓶往前一推,然后两手重新搭回在卡座沙发靠背上,拇指抚着掌心,漫不经心地半眯起眼:
“我叫你喝你就得喝。”
刚才的纨绔听见这话身上顿时冒了冷汗,此刻正在头脑风暴回忆自己到底在哪儿惹过傅遥,这么个锱铢必较的主儿,连个上酒的服务生看不顺眼了都这么往死里整。
时停云这会儿心里也不太爽,他知道傅遥是专门过来找茬儿的,可晚宴上的事让他有意收敛一些不想再节外生枝。
他深深吸了口气,打算主动破冰,“如果你是为了杨森的事儿,我可以道歉,但请你不要无理取闹的好。”
“无理取闹。”傅遥听见这话,颇为不爽的用舌头顶了下腮帮子,仰头冷冷道:“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吧,是你坏了我的好事,怎么成我无理取闹了。”
上个月bb开业,傅遥来喝酒的时候看上了做侍应生的杨森,过去搭讪几句被拒绝后就想了歪点子给人下了药,正要将人带上车时被来给杨森送东西的时停云给碰上了,不仅从他手里把人抢了去,还一瓶子砸了他胯下那处,倒是没什么实质性的后遗症,可让他屈辱地在家躺了一整周,周围知道这事儿的纨绔们都跟他打趣儿。
凡是跟傅遥接触过的都知道,傅家三少虽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但脑子活泛且性格乖张,向来是睚眦必报,折腾人的手段是一套一套的。
诸多烦心事缠身的时停云不想同他纠缠,低头从旁边拿了个空酒杯,往里满满倒了一杯烈酒,头一仰猛地一口闷了下去。
他右手反转,杯口由上转下倒着被拿在手里,时停云冷淡开口:“对不起。”
“你觉得一杯酒,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完了?”
傅遥这话一落,时停云二话不说地往桌子上成排的杯子里倒最烈的酒,整整三杯,在酒桌上三杯一般就是致歉的意思。
他盯着傅遥的眼睛一杯接着一杯往嘴里灌,喉结伴随着酒水流入的咕咚声上下滑动,白皙的脖颈在暖色的灯光下连绒毛都看得很清晰。
傅遥也眯着眼打量着时停云,直到人拿起第三杯的时候,他一手将时停云的手按了下来,掌心贴着他的手背摩挲了两下顺手将玻璃杯夺了过去,轻轻抿了一口,嫌弃得蹙眉:“难喝,道歉也可以,但你见过谁道歉是站着道的吗。”
“那你想怎么样。”时停云无语,他已经够耐着性子为前两个月的事给这位纨绔赔不是了。
“教你个乖,想要什么跪着求”
“比如,跪下好好求我原谅你,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
“当然,我知道你不会愿意。”傅遥凉飕飕地说,盯着时停云那张漂亮的脸蛋,起了恶劣心思,他突然觉得,胯下受的辱还是要在床上解决的好,“但本少爷大人有大量,再给你个机会,我们比一场。”
时停云似没想到他突然肯让步了:“比什么?”
傅遥的目光扫过桌上的酒瓶子:“拼酒吧,刚才的不算,你跟他喝,一人一瓶。”他没回头,仍然盯着时停云,右手随意向后指向他身旁战战兢兢的纨绔,“你要是赢了,所有的事一笔勾销,反之,刚才欠下的酒全喝了,另外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时停云犹豫了一下,咬咬牙说:“好。”
在众人围观起哄下,时停云和那纨绔各拿起一瓶,直接对瓶吹。
气氛一时间变得剑拔弩张。
这酒度数高,这么猛地往里灌十分呛嗓子,时停云不出意外地被呛得咳嗽了几声,他停顿了几秒,依然硬着头皮继续往喉咙里灌酒。
反观刚才那纨绔,虽说灌酒的滋味也不好受,但多少比时停云看着从容些。
他的下酒速度很快,已经快要见底,而时停云才将将喝了半瓶,余光瞥见那纨绔的进度,不由得分了神,被一口酒呛着,脖子上的青筋骤起。
猛烈地几声咳嗽过后,刚刚喝下的酒在胃里翻涌着,顺着食道反酸上来,他立马用左手捂住嘴。
傅遥坐在沙发上挑了挑眉,玩味开口:“要是全吐出来,可是不作数的。”
周围嘘声四起,那边的纨绔放下空了的酒瓶,抹了下嘴唇,显然是松了一口气。
他两根手指曲起来弹了弹剩下的酒瓶瓶身,洋洋得意道:“傅少我喝完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