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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那大石块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大很多,足够站下上百人。
石块靠山壁那里还有个大洞,洞里也四通八达。
千景宸为了防止沐裟涉险,率先进了洞。
但他一进洞就对上了一张歪嘴斜脸,脸上还布满红绿疙瘩的脸,一只闭着,一只肿胀却睁圆了的恐怖眼睛,他情不自禁地惊叫出声:“啊……”
而对上了他的那恐怖鬼脸主人也惊叫了一声:“啊……”
接着就听那鬼脸主人沙哑粗嘎的声音有些口齿不清道:“大哥……”
千景宸忍着心悸低头仔细一看:“你,你是墨朗?”
那鬼脸用力地点了点头:“大哥,是我。”
沐裟听到声音也立即冲了进来,见到北冥墨朗的样子,凝重道:“让我看看。”
他把人按坐在一块石头上,给人把完脉就从怀中掏出药瓶,给了他几粒药丸:“把这个药吃了,能解你的毒。”
北冥墨朗立即接过药吞了,虽然口齿不清,他却着急开口:“大哥,沐裟神医,主子被他们抓走了,我们,我们要快点去救主子。”
“你先说一下当时的情况。”沐裟焦急道。
“他们掠走了主子,我一路追了过来,在林子里被毒蛇咬了后来又中了瘴气。后来追到了这里,那个时候这里雾气很大,我见他们跳了下来,便也跟着跳了下来。只是等我跳下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没人了。”
“结果在这我又被毒蚂蚁咬了,无意中还碰到了毒蜘蛛丝,就,就变成这样了。可能因为有溪儿的解毒丸,加上几种毒素交织,反而没要了我的命。”北冥墨朗急急忙忙说道,也不管自己此时口齿不清,声音难听,样子滑稽可怖。
“你的信号弹呢?为什么不燃信号弹?”千景宸有些责备地问,但北冥墨朗知道,他其实只是关心他。
第74章 你不用特别关照我
“我,我不敢燃信号弹,这里毒蛇毒虫猛兽太多了,那林中还有那样多瘴气,我怕你们会不顾一切匆忙冲进来遇险。不过,后来我想到了沐裟神医,所以想要点燃信号弹的,结果才发现……信号弹不知何时被我弄丢了。”北冥墨朗有些惭愧道。
“所以,能到达对面的捷径就在这里了?!”沐裟惊喜道。
“对。但是这些天,我在这里观察了很久也没有看出什么来,更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这些人必定不简单,通常捷径密道都是隐藏在机关秘术之后的。沐裟神医,烦请你去上面把墨轻舟喊下来,他擅长机关暗器。我们先在这里找找。”千景宸略一思索后说道。
“嗯!”
没多久,沐裟就带着墨轻舟和其余凤卫一起下来了,包括沐裟自己训练的凤卫还有黄姑姑带来搜找的手下们。
这个山洞特别的宽敞,里面怪石嶙峋,很多地方都不平整。众人在山洞里这里敲敲,那里摸摸,半天过去了,什么也没有找到。
倒是洞中蛇虫特别的多,且都是含有剧毒的,要不是有沐裟和紫云溪在,怕他们都得死在这洞中了。
忽然也不知道是谁碰到了什么,只听咔嚓咔嚓两声,接着就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各种声音:“嘶嘶”“吱吱”“咻咻”……
“蒙住口鼻,快!”沐裟慌忙开口。
所有人撕下衣裳一角蒙住口鼻后,立即背对背围成了个圈,把沐裟和武功最弱的紫云溪护在了最中间,只见蛇鼠虫蚁从四面八方甚至洞顶朝他们快速涌来。
而且这些蛇鼠虫蚁看样子竟都带着剧毒。
这还不算,还有毒气,毒镖和毒箭。
北冥墨朗、玉天香武功高强便和沐裟带来的十几个武功高强的凤卫,挥剑格挡着毒镖、毒箭。
穆北行和黄姑姑手下的人正挥舞着剑砍杀着那些靠近的毒物。
沐裟和紫云溪各自朝着毒物扔驱毒虫毒蛇的药包,撒着药粉,墨轻舟的暗器此时也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纷纷射向洞顶落下来的毒物。
千景宸的弓箭对准了还未到近前的毒物。
一众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毒蛇,毒虫,毒鼠,毒气,毒镖毒箭,这是‘五毒阵’,要破阵必须要找到它的阵眼。”千景宸凝重道。
墨轻舟接道:“这个‘五毒阵’里还用了机关做配合,大哥,我来破了那箭阵毒镖的机关。”
“好!破了那机关应该就能找到阵眼了。”
“控制机关找到了,分别在山洞的南边和北边。这山洞洞壁质地坚硬,不容易开凿,而且整个山洞只有南边和北边两处山壁有一块被大片藤蔓遮住了。”
一众人手中不停地对抗着各种毒物毒器,一边满脸担忧地看着飞出去的墨轻舟。
所幸墨轻舟暗器厉害,他一路无比惊险地射杀了很多毒物,又避开了各种毒物毒器才到达藤蔓处,一把扯了那藤蔓,果然见到了一处控制机关。
他摆弄到了没多久,毒箭阵就停了下来。
他又飞去南边扯开藤蔓,让毒镖也停了下来。
五毒阵被破坏后就只有四毒了,“五毒阵”就弱了下来,最重要最脆弱的阵眼也就被暴露了出来:就在洞顶。
从洞顶布下的阵法就跟撒下的天罗地网一样,笼罩住了整个山洞,让人无处可逃,可见这布阵之人是到底有多聪明又有多恶毒了。
千景宸挥剑而上,在阵眼中运足全力狠狠一阵捣弄,阵法已破,再也没有毒物出现了。
沐裟直到此时才看到六人强悍的能力,心中不由在想:难怪百里枭麒那个混蛋要把他们六人派给尧儿,果然是实力非凡,总算为他的尧儿做了件人事。
所有人又用了半个时辰才把剩余的毒物砍杀干净,再收拾了一下天便黑了下来。
天黑了他们便直接呆在那个山洞里过夜。
众人在洞中最宽阔平坦的地方燃了一堆火,旁边又陆续燃了些小火堆,众人不远却又隔着些小石堆围着火坐着,周围都洒满了驱蛇杀虫的药粉,防止再有毒蛇毒虫过来。
见沐裟坐在一块石头上,雪白的裟衣都染了尘,整个人疲惫不堪地靠在小石堆闭眼休息,千景宸心中一痛。
他们都属于温润温柔的人,可他的温润温柔像暖阳能暖人心让人舒适;而沐裟的温润温柔却像晨曦之光,能给人希望,却遥不可及。更像佛光普照能渡众生,但众生平等,带着疏离和高不可攀。
曾经的他只敢远观,不敢亵渎那谪仙般的人,但越禁欲,越圣洁高不可攀的人当他动情时就越让人悸动。
自从那晚在树上被醉酒的沐裟搂住,亲吻那一刻起,他的心就沦陷了,孤寂空洞了的心仿佛被温暖和爱意填满了。
那一晚动情时的沐裟,是那样的迷人,那样的美,再也没有白日里高不可攀的距离感。
从那一晚开始,每每在夜深人静时,他就会想起那一夜,想起沐裟抱着他亲吻的那些瞬间,想起他柔嫩的双唇,带着药香的身体。
想起那夜从树上滑下去的圣洁裟衣。
想起他把人衣裳褪了,那人满身无瑕的样子。
想起他轻抚,亲吻着那具冰清玉洁的身子那美好的感觉,想着自己的吻玷污那人身子的感觉。
想起白日里他温润疏离,身穿裟衣满身圣洁,纤尘不染,无欲无求的样子……
可他知道这谪仙般出尘的人眼中没有他,只有他的主子,那仙神般的人。
他不敢表露出半分情,只敢把这份情埋藏在心底,暗暗看着他,看着他谪仙般的面容,圣洁的样子。
他觉得自己的思想是污浊的,黑暗的,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不敢见光。
他再也不像曾经那样光明磊落了,再也不是曾经仁善豁达的太子,特别是那夜趁人之危的主动亲吻,还有把人衣裳褪了,瞧尽了那人身子差点把人玷污的龌龊,都让他觉得自己很卑鄙。
最卑鄙的是他不但不后悔,还每夜都会想起,会无比怀念那一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