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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阳殿里。
一进殿,看到姬清尧手脚腕被铁链子锁住了,太后火气蹭就上来了:“百里枭麒,你也忒狠了些吧?有你这样锁着媳妇的吗?还让他受伤?”
“母后,您也知道,他可是尊贵的凤儿啊,不锁着他,万一他跑了做了别人的媳妇怎么办?万一他跑出去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万一他跑出去被人欺负了又该怎么办?”
太后一想,也是道理。
走近床前才看清那人的眉眼,太后震撼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见他手脚腕上都被纱布包裹住了,显然是受伤了,虽然她不能感同身受,但她知道成为亡国奴会有多艰辛。
心中酸疼,眼睛都湿了:“你是不是伤到他了?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你一定要好好对待这孩子,这孩子真的很不容易。”
“母后放心吧,儿臣一定好好对他。”
她绕着床从床头走到床尾,仔仔细细看着那玄铁锁链,忽然抬头问百里枭麒:“这链子结实吗?要不要再加两根?”
“……”这又不是饭,越多越好。
“这是玄铁制作的,一根足够了。”
“他什么时候能给哀家生个大胖孙子啊?”
“这……”
“你什么时候封他为后啊?”
“……还不到时候呢。”
“他……现在怎么还不醒?”
“他累了,儿臣给他点了穴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
第8章 走陛下的路子——强抢
侍卫统领风亭去了皇宫西苑,百里枭麒的贴身太监兼太监总管曹越囹住在这里。
曹越囹并不像百里枭麒和风亭一般会武功,他是百里枭麒身边唯一一个没有武功的人。
从年前腊月二十五进攻昭国那天起,因从长渊过来一路毫不停歇地奔波,加上寒气入体,一病就病了这样久,连他们的凤贵妃都从破阳中脱险,他都还未痊愈。
风亭几乎每天都会过来看他,给他带些东西过来,要么是药,要么是吃食,要么是一些小玩意儿。
“越囹……”风亭人还未到,声音就已经到了。
殿内,一身穿白色亵衣的年轻男子披着外衣正坐靠在床上看着窗外。
男子大概二十四、五岁,身材纤瘦,甚至有些孱弱,但身姿高挑,即使坐着也能看出来他不矮,也差不多有一米七六左右。
他三千青丝未挽,随意地披散在肩头,整个人无比的温和柔顺,清丽婉约,清秀好看的侧脸和他的正脸一样的出色。
只是此时脸色显得有些病态的苍白,偶尔还轻捂着发白的嘴唇咳嗽两声。
此时还是正月,天气还很寒冷,今日外面竟还下起了雪呢。
恰好窗外开出了几朵红梅,也不知道他看的是雪花还是红梅。
他竟看得专注,还失了神,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有人来访。
若只是看他这副样子,只会觉得好一个清丽秀美的俊俏公子啊,怕是哪家富贵人家的公子吧?!
绝对不会想到他竟然会是一个太监。
等风亭进了内殿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曹越囹。
看着曹越囹的样子,风亭心中一阵酸涩,眼中就有了湿意。
曹越囹,他的生活本不该是这样的啊,他的人生本不该是这样的啊。
他本该像其他富贵人家的公子一样过着奢华的生活,有仆人前呼后拥地照顾着的,有娇妻美妾环绕着的,有锦衣玉食享用着的,有……
只是……他的命运也是个苦的。
许是终于感觉到有人正盯着自己,曹越囹终于转过头朝门口看来,脸上温和地笑道:“风统领,你来了!”
他说完就要要下床,却被冲过来的风亭按住了:“你身子还未好,外面冷,还是坐在被子里吧。”
“我也不能一辈子坐在被子里吧?!”曹越囹直觉好笑。
风亭无奈,再次按住了他:“那你先等等,我给你烧好炭火。”
“那就多谢了。”
很快炭火就烧好了,曹越囹穿好衣裳下了床,坐在炭火旁。
“可有吃过晚膳?”风亭问。
“还没,你来了刚好一起吃吧。”
“今天可有感觉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应该很快就能服侍陛下了。”
“前两天听一个侍卫说他们家乡有种姜糖可以散寒,我就去要了些来,吃了病更容易好,而且还不苦。”
“这个是给你带的你最喜欢的桂花糖。”风亭把两个油纸包递给他。
“谢谢风统领。”
“越囹,你能不能不要喊我风统领?喊我风亭吧,我喜欢你喊我名字。”风亭声音爽朗,内心却有些紧张。
曹越囹愣了一下才温和道:“好。”
风亭瞬间欣喜了起来。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这人文文弱弱,温温柔柔的样子,他的音容样貌,他轻柔的嗓音就像小蛇一样,只往风亭的心里钻,钻啊钻,钻得他的心痒痒的,砰砰砰直跳。
但他从来不敢把自己的心思告诉曹越囹。虽然他人高马大,武功高强,可人憨直又怂,愣是怕一不小心就把这美丽的蝴蝶给吓倒了,惊走了。
他甚至始终跟他保持着距离,不敢跟他过多接触,就怕被他发现自己喜欢男人还觊觎他的龌龊心思。
只能在一起侍候陛下的时候,在旁边偷偷地看着他,默默地护着他,用同僚的身份对他多些关照。
但是陛下的话点醒了他:得到了才是自己的,才能选择爱他的方式。
而他想要爱曹越囹的方式就是宠着他,捧着他,护着他。
但按照陛下的说法……得先得到不是?
不是自己的,又怎么有资格为他做这些?
他有些紧张,这第一步该怎么做啊?
总不能跟陛下一样用强的吧?
曹越囹看着他只盯着自己发呆,满脸疑惑地问:“风……风亭,你怎么啦?为何这样看着我?”
“我……我……”要死,这第一步该怎么办啊?
总不能直接说“我喜欢你吧?”那万一他直接拒绝了呢?那直接就没戏了,最后说不定就得走陛下的路子——强抢。
更不可能直接说“我想要你”这不流氓吗?
他嗫嚅了半晌终于鼓起勇气蹦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我能亲亲你吗?”说完,他的脸就红了,有紧张有羞涩。
他有些慌,不知道曹越囹会不会把他看成耍流氓的登徒子。
曹越囹一直觉得风亭人好,心直口快,正义刚直,也知道风亭一直对他照顾有加,却从来没有往其他方面多想。
此时风亭忽然冒出这句话,让他震惊得瞪大了眼睛,都忘记了做何反应了。
脑子里只有一句话:难道他喜欢自己?
风亭看到他的样子,心道:完了。这是没戏了吗?
心中一阵阵刺痛,又一阵失落。
可话已出口,犹如覆水难收,既做不成朋友也将做不成同僚,那只能……
恰巧此时有小太监端来了晚膳和酒水,风亭便二话不说,直接倒了一杯酒给曹越囹。
自己却一口气直接干了一壶。喝完抬袖擦了擦嘴。
人都说酒壮人胆,他趁着酒意直接把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曹越囹扑倒在地毯上,按住人的双手吻了上去。
那吻霸道却温柔,甚至还带着些小心翼翼。
也许是因为身下的人柔弱无力无法挣脱的缘故,也许是因为自己力气太大了,禁锢得太紧了他没有挣脱的机会的缘故,这一场强吻竟出奇的顺利。
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心爱的人都被压身下了,还吻上了,怎么可能还会毫无反应?
在吻上他唇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起了反应。
喝了点小酒,吻着心爱的人,难免意乱情迷,潜意识里认为不反抗就是默认,在这种状态下一切竟变得那样的理所当然,水到渠成。
手已经钻进了人的衣裳里,触到了温软的肌肤,他心尖一颤,理智已经空白了,所有的一切只是本能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