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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人类的体温,陌生又叫人眷恋。
温枕的头随着对方的动作微微后仰,细碎的短发凌乱垂落,颈部的线条呈现出一种怪异而美丽的弧度。
随着那只手的动作,温枕就像一具真正的玩偶,绵软无力地被翻过身子,露出光洁的背部。
那只手屈起手指,以手背顺着温枕的脊椎缓慢滑下,动作轻佻,在触及温枕腰间的位置时,手停了下来。
它在腰部的那几寸肌肤来回摸索了几番,才恋恋不舍地收回。
白猫一副五雷轰顶的模样呆傻地看着白捡来的主人被上下其手,甚至忘记了生气,直到那只手离开温枕,它才默默地闭上了嘴巴。
不过眨眼的功夫,温枕睡衣的扣子竟已经恢复原状,而且已经被整齐扣上,他闭着眼,盖着被,看起来对自己睡梦中发生的事毫无知觉。
与此同时,一阵寒风从白猫面前刮过,它的一对猫瞳转动着,追着那道无形的身影向浴室的方向望去。
白猫:“……”
直到寒气退去,白猫悻悻地将目光转回,却气急败坏地发现自己的猫粮盆里突然空空如也,一颗猫粮也不剩!还有它最喜欢的毛球玩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踢到了沙发底下!
它可能不是猫,但这怪物绝对是狗!
白猫只顾着生闷气,却没发现床上一直沉睡着的温枕突然睁开了眼睛,眼中的困惑一闪而过。
第二天,温枕起身拖着疲软无力的步伐走进浴室,只觉得头重脚轻,胃中空空,他抬起手刚想揉揉眼睛,就觉得后腰一阵刺痛,像是被手臂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
温枕轻嘶了一声,连忙解开扣子,将衣领从肩上扯下,侧过身去查看后腰,却没有发现任何的伤口和红肿。
温枕有些纳闷,琢磨了半天,只能归结为大概是自己睡着时不小心扭伤了腰。
将房间里自己囤的所有零食都吃完后,依然没有饱腹感,但时间已经不多了,温枕左手抱着白瓷盆,右手拖着行李箱,背上还背着猫包,离开酒店,坐上了前往新居所的出租车。
很少有房东能接受一个月短租,何况像温枕这样拖家带口的,但温枕还算比较幸运,有一套房子的租客正在寻找合租的室友,租期也是一个月。
在温枕加上房东的好友后,对方很爽快地就同意了,当天便确定了下来,那套独立的小别墅距离剧组不远,温枕只租了一间。
一个月6000多的租金,对温枕的这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娱乐圈不知名咸鱼的收入来说,是贵了一些,但如此温枕反而放心一些。
他没有犹豫,毕竟在这么紧迫的时间里能找到地方住就很不错了。
昨天在剧组时,温枕抽空提前去看过房子,另一名租客不在,是房东接待的他,那是一位中年女性,见到温枕的第一眼,她先是一惊,旋即露出笑意:“我认得你,我女儿可喜欢你了,总是给我放你演的电视剧!”
温枕有些意外,但还是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房东笑眯眯地说道:“可以要个签名吗?正好过几天就是我女儿生日。”
这种小事温枕当然不会拒绝,拿到签名后,房东谨慎收起,拿出合同让温枕签完后递给他一串钥匙:“你的房间在二楼,另一位小年轻行动不便,所以住一楼,你们年纪差不多,可以互相照应着。”
温枕不是什么好奇心重的人,对于这位素未谋面的室友并没有深交的兴趣,何况这一个月的合租时间他大部分都在剧组,应该也没什么机会与对方接触。
上至二楼,温枕找到了自己的房间,50多平米,比酒店里宽敞得多,足够小猫闹腾的。
房间内自带浴室和露台,温枕甚至还在书桌边找到了一个小冰箱。
他的时间不多,简单收拾了一下新房间,便背上包锁好门,匆匆下楼打算赶去剧组。
才刚走到客厅,温枕便听见右侧走廊的房间里传出了异样的声响,像是杯子从桌上掉下来落在地毯上。
温枕下意识停了一下脚步,他想起了房东提起的那位行动不便的室友。
然而除了刚才的那声响动外,温枕再也没有听到任何来自那间房间的动静,他不再迟疑,打开门匆匆离开了这套房子。
距离房子不到几十米的路边就有公交站,从这里乘车不过三四站就能到达剧组拍摄地点,行程时间不到十分钟,很方便。
走出一段距离后,温枕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不由又转头看了一眼那栋房子,它掩映在绿植之中,很是僻静,一楼的窗户被厚重的窗帘遮挡,显得有几分压抑。
温枕转头继续赶路。
刚才他总觉得屋子里有人盯着自己,大概只是错觉吧。
在车站等车的时间里,温枕打开手机,随意刷了刷手机。
他也有自己的社交账号,按照公司的要求定期发布一些自拍或者视频之类的动态,但通常一两个月才能想起发一次,甚至忘记了登陆账号。
而最新的一条动态,已经是三个月前的,这条动态下已经累计了近万条评论,温枕翻了翻,发现都是在哀嚎着催更。
温枕抬起头,向四周扫了一圈,并没有行人,他便打开摄像头,快速地拍了一张自拍上传,有点敷衍了事的心虚。
几分钟后,公交进站,温枕在窗边坐下,又往那座小别墅望了一眼。
这不经意的一瞥让温枕心跳险些漏了半拍。
他分明看见其中的一道窗户的帘布动了一下,有一道模糊的影子从帘子后一闪而过。
难道刚才真的不是他的错觉,真的有人站在窗帘后看着他?
会是房东口中的另一名室友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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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暗涌
再次来到剧组,温枕明显察觉到周围的人都用各种异样的眼光盯着自己,大概昨天晚上他和瞿昭之间发生的事已经借由他人之口从传遍了整个剧组。
他人怎么看,温枕不在意,只要不影响他的工作就好。
然而一下午的时间,已经有不少于十个人来找他闲聊,明着暗着想从温枕的口中探出些他与瞿昭的过往。
不堪其扰,实在不堪其扰。
没有戏拍的时间,温枕干脆用剧本蒙着脸假装睡觉,这种办法奏效,不过难免又给温枕冠上了心高气傲难接近的评价。
“小枕,”叶邵在他身旁的椅子坐下,“听说你从剧组酒店搬出去住了?会不会不太方便。”
温枕没有隐瞒,将自己收养了一只猫的事情告诉了叶邵,叶邵先是一愣,突然笑道:“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真像是你会做出来的事情。”
温枕抱着剧本,听这句话觉得有些奇怪,他和叶邵不过才认识没多久,怎么叶邵的语气好像很了解自己似的。
不过他也没多想,只当这是叶邵与人套近乎的常用方式。
“昨晚你错过了好戏,”叶邵托着下巴笑眯眯说道,“瞿昭不是被他的朋友送去医院了吗?你猜后来发生了什么?”
再听到这个名字,温枕依然觉得反感和厌恶,但叶邵的话又令他记起了另一件心事,昨晚他灌瞿昭的酒时,就像是被另一个灵魂附体了一般,说话做事都全然不像自己过去的风格,更别提瞿昭居然真的任由他摆布,他让瞿昭喝酒,瞿昭便一点反抗的意识和能力都没有。
昨晚他身心俱疲,无心回想,今天再回忆起来,总觉得这件事里里外外都充满诡异。
“发生了什么?”温枕知道叶邵不会无缘无故提起瞿昭。
“早上群里程俞发的消息,昨晚半夜瞿昭自己爬上了医院的楼顶,摔了下来,”叶邵顿了一下,唇角带笑,“不过人没死,只是摔断了腿,大概得在医院躺上半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