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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默懒得和他拌嘴，索性释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原本绵长温雅的抹茶气息刹那间变得浓重又压抑，他的视线也在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如果我在公共场合泄露出信息素，你也会觉得不妥吧？”
尽管已经在含着含片，不远处的阮冰皓还是感到了一丝丝本能的吸引，不过他不讨厌这个气味，反正是不像姚琨的气味那样让他不适。
而姚琨则是相当难受了，本就同性相斥，alpha骨子里的基因是很难被磨灭的，这样厉害的压迫让他万分难受，弯着腰直接干呕了起来。
祁默凉嗖嗖地说：“你也是和alpha，可别污蔑我放了点气味就能让你怀了。”
不远处的阮冰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姚琨则是气急败坏的，但胃里还是泛着恶心，再加上他实力确实不如祁默，现在都已经这样了，打更是没法打，于是也只能拿着自己的东西屁滚尿流地跑了。
这下阮冰皓笑得更加肆无忌惮，小饼干都掉到了地上。
祁默刚刚毕竟是背对着阮冰皓的，并没有让他瞧见自己冷酷的一面，待他转身时，便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并且快速走到阮冰皓身边，担忧道：“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没有，没有不舒服。”其实阮冰皓已经觉得身体似乎有点不对劲了，但还好，alpha的信息素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况且他年纪不大，性征发育不完全，不至于像成年omega那样对alpha的信息素格外敏感。
但这也算是他第一次对三性方面有了更加直观的认识，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那就好。”祁默松了口气，再次揉了揉阮冰皓的脑袋，“走吧，先回家。”
“小默哥哥……”阮冰皓拉了一下祁默的袖子，犹犹豫豫道，“我有点想喝抹茶冰沙了。”
“啊……”
两个人互看了片刻，沉默了好一阵子，然后又同时笑出了声，并且越笑越停不住。
“行吧，那一会儿去买。”
“要加红豆的！”
“……小心拉肚子。”
阮冰皓和姚琨大概是命里犯冲，天生就不对付，并且造化也实在是弄人。本来阮冰皓以为自己去省队是板上钉钉的事，在那个教练再次来到训练中心时，还特地跑过去问他情况。
但是这一次，这个教练的态度却不像上次那样热络，有些冷淡，还有些回避，只是含含糊糊地说：“保举名额没有了，没办法推荐你去省队了。”
当时阮冰皓心里有些难过，但还不至于太过沮丧，他想着，或许是因为自己能力还不够，于是他训练时更加努力。
可也正是因为太努力，选择的上冰动作都很难，有些甚至根本不适合他这个年龄来跳。教练也想看看他的潜力上限在哪里，所以并没有多加阻拦。
那之后两个星期，依旧是在训练中心，那天祁默要晚来一些，阮冰皓决定在休息室里多待一会儿，却没想到听到了一些他本不该听到的东西。
“多亏了你啊吴教练，要是没有你的保举，我们家姚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进省队呢。”
“这也是因为姚琨自己有实力，不然啊，省队哪里是那么好进的？”
“那也是多亏你。他们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有好几个水平都差不多，但名额只有一个，这要是没个人帮衬啊，还真不一定能轮到他。”
“这倒是。他们同期的有个叫阮冰皓的男孩，那就是棵好苗子，本来我也是很看好他的。只不过嘛……”
“哦哦，这是一张2000块的购物卡，您先拿着。之前给您的五万块已经到账了，我们寻思着再给您加两万，算是感谢您辛苦提携我们家姚琨！”
“您看您这是干什么？快拿回去，拿回去！”
“您就别跟我客气了。”
……
偷听到这番对话的阮冰皓大脑有一瞬间是空白的，他认得那个“吴教练”的声音，就是之前和他说可以保举他，后来又说没有名额的那个教练。
过了好一会儿，阮冰皓才回过神来，捂着脑袋喃喃自语道：“原来……本来应该是我的吗？”
在刚知道自己这次进不了省队的时候，阮冰皓其实并不很气馁，他觉得就是自己实力不够，那就多练练，以后总有机会的。
但是他们这一行吃的也是青春饭，往高处走的时间自然是越早越好，年纪越大，往上走的机会就越渺茫，他也没有几年时间可以挥霍的。
而现在，他则是感觉到悲伤和愤怒。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少年，听到这种事又能有多冷静呢？于是他立刻就想冲出去，找到那个吴教练，质问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第67章 天才花滑小将
然而那两个人在他愣神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他冲出休息室的时候，没见着他们的身影，反而一头撞到了刚到来的祁默身上。
祁默被撞得一愣，倒是不至于被撞倒，他扶住了阮冰皓的身子，问道：“怎么了？怎么跑得这么快？要去哪里？”
阮冰皓气呼呼的，喘气喘得急，小脸也红红的，一时间没能说出话来。
祁默察觉到阮冰皓的状态有些不对，便半蹲下身，扶着阮冰皓的肩膀问：“出什么事了？”
看到祁默那双温润澄澈的眸子，阮冰皓鼻子一酸，抽嗒了两下，终究还是没忍住，放声哭了出来，“小默哥哥……”
祁默顿时心里一紧，连忙把小孩儿拥进怀里，轻拍着后背安抚道：“我在，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阮冰皓哭了多久，祁默就哄了多久，直到停止了哭泣，阮冰皓才断断续续把刚刚发生的事讲了出来。
祁默一边沉默着听，一边给阮冰皓擦眼泪，见小孩儿这副伤心委屈的样子，他也是心疼得不行，搂着人温声安抚道：“好了，不难过了，刚刚你有录音吗？我们可以去举报这个教练。”
“我……忘了。”阮冰皓呆呆地看着祁默，嘴巴一瘪，又有点要哭的趋势，“我好没用……”
“怎么这么说？不是你的问题，你也没有任何错。”祁默轻轻揉着阮冰皓的脑袋，拉着人坐到椅子上，“你要是气不过，我们也可以举报，总归他收了钱，查一查就能找到证据的。”
阮冰皓靠着祁默缓了缓，理智逐渐回了笼，用着哭哑的嗓音说：“我也听说过姚琨家里有背景……他们家能花钱办一次事，就能办第二次，我们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怎么能扳得倒他们……”
祁默轻叹了一口气，阮冰皓小小年纪都能想明白的道理，他这个即将成年的人又怎么会想不到？这也是他有生以来头一回觉得自己的力量还不够，他还要有更大的本事，不然连一个小娃娃都没办法护周全。
“那就这么忍了？你这小犟驴能就这么甘心了？”
“说谁是驴呢？”阮冰皓有些不满地瞥了祁默一眼，随后也叹了口气，“那个吴教练有句话总是没说错的，要不是姚琨本身有实力，就算是被保举，他也一样进不了省队。最多只算他作弊，不算他名不副实。”
“所以，你这是……惜才？”说到最后这两个字的时候，祁默没忍住笑了一下。
“我惜什么才？我觉得我才是最牛逼的，没得到我这个‘才’才是他们的损失。我就是……”阮冰皓挠了挠头，咕哝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但祁默却是能明白阮冰皓的意思，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那，咱们这位小天才该怎么办啊？”
“我就……参赛呗，然后等省队来挑人。只要能在比赛里拿到好的名次，也是有机会能进省队的。”阮冰皓舒出一口气，揉了揉脸，自己倒是先想通了，“所以，再练一会儿吧。小默哥哥，你来看着我啊！”
阮冰皓站起身，回头笑盈盈地看着祁默，整个人都散发着耀眼的光彩。
祁默愣了一瞬，随后笑着点点头，也站起了身，陪阮冰皓走向训练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