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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什么?”赫连的鼻尖点到对方的鼻尖。
更近距离的接触他们都有过不少了,可这种时候却给人一种触发旧情的感觉。
祝引楼觉得怪异得难受,于是撇开了脸。
“好奇什么?”赫连也追寻着对方的脸庞移动,语气无意识地变得和声和气。
祝引楼自然是不会说出缘由的,于是反问道:“那上尊又是何出此行?为何要去看心书。”
隔着一条被子,两人却似乎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一般灼热。
赫连没忍住将吻落在了对方下唇上,绵绵片刻后才皱眉道:“你发热了?”
祝引楼的嘴唇还是水津津的,他倔强说没有。
赫连用自己的脸颊去贴了贴对方的额头,“道医来看过没有。”
祝引楼有些意外,“看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怀病?道医怎么说的。”赫连又去摸对方的手,发现也是热得糟心。
祝引楼正着眼看他,毫不留情道:“大夫说我,纵欲过度。”
赫连的嘴一下就绷住了。
“好端端的当然不会怀病。”祝引楼丝毫没有难堪,“如果上尊不把卑职往死里*的话。”
赫连这会儿是真知道难堪了,半天才说了一句:“当时本尊正在气头上。”
祝引楼自然不会买这种没有什么意义的账,他现在也是身心都难受得厉害,“那上尊如果不气了,就请从他人的婚配房中出去吧,以免让卑职落得难听的棒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赫连刚刚还软着态度,听到这话又暴躁起来了。
祝引楼半撑起身体坐起来,冷言道:“上尊是忘了您答应元将军,将我配侣与他了吗?”
“……”赫连一时半会哑口无言。
“如果您记起来了,就回吧。”
“怎么,你很乐意的样子?”赫连掐住对方的两颊,“上赶着跟那个毛头小子搞是不是?”
祝引楼两颊生痛却仍是要笑,“上尊不乐意吗?”
是,是的,赫连心里大声叫嚣着。
但是赫连没有说,只是用了暴力又亲密的方式回应了对方。
绞热的肉l肤共振让赫连接连低闷,也让祝引楼的病况火上浇油。
匆匆了事后,祝引楼已经昏睡过去了,赫连拍了自己额门一下,暗骂自己不是东西后,就派人去叫了道医来。
赫连的私职道医看到祝引楼一副比死了还难受的样子后,都忍不住隐言指责上司道:“雨司乃水性成身,得次热病无异于凡人遭沸水淋身,上尊若是顾及雨司身子,还是从轻待之吧。”
赫连黑着脸坐在一旁不好意思吱声。
第二十章 鬼岭
晚上的时候,祝引楼终于醒了过来,他感觉得到自己身上已经退热了,但是嘴里还是干苦不已。
“醒了?”
祝引楼扭头一看,赫连正守在床边上。
“喝些水吗?”
祝引楼没吱声,但口干舌燥的,算是默认了。
赫连起身去倒了杯正好的温水过来,“起来喝。”
祝引楼在对方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将水一饮而尽。
“好些了吗。”赫连抬手擦去对方嘴角的水渍。
祝引楼有些吃惊,但整体没有缓过来,也只是麻木的点了点头。
“正好送了吃的来,吃些吧。”
“不吃。”
“吃点。”
“不想吃。”
赫连崩着脸,无奈道:“行行,真拿你没办法。”
“……”
赫连摸了摸对方的脸颊,又用额头贴了贴对方的额头,“是好了许多。”
祝引楼有些不适应,声音也还干涩着:“那就劳烦,上尊回去吧。”
“本尊今夜就留下吧,你好些了再走不迟。”赫连抓起对方的手腕,亲了亲腕心。
“天界人多口杂的,传出去了,恐怕有伤风化,有损名声。”
赫连不以为然笑了,“这诸天纪,还有谁不知道你我这一腿?”
“呵。”祝引楼轻哼,随即凑到赫连耳边,轻声:“可如今卑职是上尊亲点配与元将军的人了,上尊也无所谓吗?”
“八字还没一撇,你就这么上赶着给那个毛头小子搞吗?”赫连脸迅速黑了下来。
祝引楼回身,虚弱着说:“不见得,元将军出战,十拿九稳,想必……您也很清楚。”
“那就毁约。”
四目相对那一刻,祝引楼有些难以言喻的情愫,但他还是很快调整了过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种自损威信的事,何必呢。”
“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上尊说得倒是轻巧。”
话虽如此,但祝引楼心中还是动了一下。
然而,赫连却又说:“只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你若是不愿意,他元决又能奈何。”
祝引楼刚刚动的心又沉了下去,他故作无事耸了耸肩,“细细想来,也未尝不可。”
“什么叫未尝不可?”赫连急了。
“元将军虽然年少比我,但为人实诚,心性也好,如若我与……”
“住口!”赫连捂住对方的嘴,“少说这些惹人烦。”
祝引楼移开对方的手,“实话实说罢了。”
两人沉默了片刻,赫连冷不丁来了一句:“你可知本尊为何要去看天书?”
“……”
“陈上绛说你早已心有所属。”赫连抓住对方的手,竟放低姿态说:“我想知道是谁。”
祝引楼迅速回想了一下,他不记得自己和陈上绛说过什么,但还是立马回应:“这是我的私事。”
“对本,对我也不能告知吗?”
“上尊没有理由必须知晓吧。”
赫连听出来是挖苦了,“你的一切事由,在本尊这里,都不需要理由,哪怕是答应元决那件事。”
“我不是你的私有物。”祝引楼撇开对方的手,“听懂了就滚。”
“本尊不管你心属何人,只要招到本尊不乐意了,一样处理干净。”赫连又掐住对方两颊,“明白吗。”
“你凭什么认为你困的住我。”
“本尊有的是办法。”
“……”祝引楼自己都想不明白,更不用说对方有什么办法了。
赫连手往下,抓在了对方肩末处,“当年本尊断的就是这一臂。”
“你想说什么。”
“要说本尊与娵訾真有什么恩怨,不过是一时之气,他为瀛洲所做的本尊自然看得见,他虽令本尊糟心,但本尊不得不承认他是个真正的将才。”
“当年没有他,或许你今日未必能从虞池里走出来,这份恩情不可否认。”
说到这,祝引楼已经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本尊那只落在瀛洲的手臂算是不见天日,但如今却又能生出一臂,或许,他陈上绛也有机会是不是?”
赫连明明是笑着的,可这已经是刺痛祝引楼的一把利刃了。
赫连在祝引楼耳郭亲了一口,“本尊高兴的话,兴许哪天陈上绛的手就长出来了……”
次日下午,祝引楼就有精神下床出门了。
刚刚出雨霖铃没几步,一雀仙就叼着一封密函落在祝引楼的肩膀上。
他抚了抚白雀的头,收下了密函后嘱咐对方回去的路上小心,便打开了密函。
“瀛海将破,百域临难在眉,取北水横调引流而上——完青笔。”
……
祝引楼当日直下凡道,按照宋完青在信函中的要求将临近瀛洲一带的支流水量大大分流引开,为即将到来的洪水量预留出足够的水位空间。
当他来到一处从未涉及的水域,开始布水时,四周的群山竟然移动成墙,将他围堵其中。
视野可见的四周逐渐昏暗,祝引楼也没弄清情况,只能警觉着观察着周围的变动。
随后,山壁上一个接一个闪出忽明忽暗的赤瞳,纷纷盯着只身一人的祝引楼。
山丛中的枝头里突然飞出几只乌鸦,绕着山群上空喋叫了几声,几个发臭发白的断头就从空中摔下,滚到了祝引楼脚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