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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砚修有些惊讶,知道他们感情好,不知道他们感情这么好。

怪不得沈让之前说,朋友,一人足矣。

他不是感情淡薄,是太深刻了。

沈让需要的不是雪中送炭或者锦上添花,而是有人能在情绪上满足他,进而全心全意的走进他的世界里。

吃完后,方南嘉跟岩岩玩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下午没什么事做,沈让拉着他的手说去收拾东西,文砚修很疑惑的看着他的背影:“收拾什么东西。”

“你的。”

从舅母家里拿回来的箱子,时间原因,还有两个箱子放在文砚修单独的书房里没打开过。

分别是文砚修从小学到高中的奖状,试卷,以及部分书本,另一个则是一些杂物,至于另外一个箱子里的课外书都被文砚修整理出来了。

文砚修基本没怎么用过这间房,说是书房,其实也是堆杂物的地方,他就算有工作,也更愿意跟沈让待在一块。

沈让亦是如此,所以他们当初留下的两间书房,其实没多大用处,如果说唯一比较有实质性作用,那大概是给方南嘉留宿。

他们坐在毯子上开始盘东西。

第一个箱子可以说都是文砚修学生时代的产物,写满的错题本,破烂的草稿纸,抄写古诗词句的原稿纸。

沈让翻了几页,发现文砚修的字体工工整整的,小学生一笔一划,能想象得出,小砚修坐在书桌慢吞吞写字的模样。

还有几本作业本的封面破破烂烂,看着像是被撕的,其中一本里面有圆珠笔乱画的痕迹。

“你画的?”

文砚修凑过去一看:“孔望画的,他以前喜欢在本子乱画。”

连续好几本都有,沈让垂眸,语气淡淡:“你这是被欺负了。”

然而即使如此,文砚修也只是一笑而过,用最温和的语气说出最残忍无奈的事实:“寄人篱下,没办法。”

没有母亲的庇护,也没有属于自己的家,那个时候的世界对文砚修非常的冷酷无情,剥夺了一切任性的权利,只能乖乖被迫懂事得成长。

但这并没有影响他分毫,反而是从容儒雅的接受这一切。

沈让发现文砚修身上又一个吸引他的点。

“把奖状贴墙上。”

文砚修惊讶:“贴这些。”

“我上次去舅母家里看见一墙壁都是孔望的奖状,别人有的,我们砚修也要有。”

文砚修失笑的摆了摆手:“算了吧,我都多大了。”

“多大?”沈让瞥了他一眼,“你比我小。”

“……”

文砚修心想,那确实是,您老人家比我大一岁。

另一个箱子就全是日常用品。

泛黄的杯子。

不能用了。

烂掉的手表。

也不能带了。

起毛球的头巾。

看起来脏脏的也不能用了。

文砚修说:“这些扔了比较好。”

确实没太大的用处,沈让嗯了一声,拿了个垃圾袋将不要的放进去,箱子一下子就空了。

“砚修。”

沈让叫了一声。

文砚修抬眸:“嗯。”

“当初怎么就带了一个箱子走。”沈让心思藏得深,到现在才问出口。

就算明知道答案,他还是想听文砚修亲口说。

文砚修低头摆弄着几张纸,眉眼舒展,语气那么认真:“那是我当时全身上下最贵的一个箱子。”

沈让知道这箱子的情意有多重,可能他自恋一点,这箱子陪着文砚修度过了一段艰难的时光,才能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现在回想起来,很多事情都是冥冥注定的。

“你的东西不可以拿回来吗?”文砚修忽然抬头问他,像是一时兴起。

沈让明显顿了一下,“我以前的东西,都不是什么值钱的。”

文砚修不认同这样的说法:“你每个阶段经历的事情,留下的物品都是最值钱的东西。”

这话的确是文砚修能说出来的,毕竟他连高中这么琐碎的东西都能保管的这么好。

说走就走,虽然文砚修也挺担心会遇到黎阳舒跟沈向明,天公作美,今天不仅阳光明媚,这两夫妻也不在家。

沈让的东西,只能用三个字来概括,含金量,都是些非富即贵的物品。

文砚修最眼馋就是沈让一柜子的奖杯,他看着问:“能搬走吗?”

“可能需要请人帮忙。”

文砚修还发现这房间打扫得很干净,但从小到大住的地方竟然少了些人情味,不知道是太久没住的原因,还是别的。

文砚修走到玻璃柜前,那种违和感更加的强烈。

没有玩具,没有图书,没有爱好。

这里的一切彰显得都是属于沈让一个成年人该有的装修成果。

文砚修相信沈让小时候在物质方面过得不错,但精神方面应该是时刻紧绷着的。

黎阳舒可以说在某方面是成功的,虽然文砚修不认同这样的做法。

这时候,沈让的手机响起来,他接通后,没几分钟便挂了电话。

“我要拿点东西,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文砚修点头:“我就在这里收拾。”

沈让这一趟出门,特别久,久到文砚修听到下面的动静,出去一看,发现竟然是沈向明。

沈向明看见他也很惊讶,一瞬而过又恢复冷静:“沈让不在?”

“伯父好,他出去了,一会儿就回。”

沈向明走过去,门没关上,里面的景象一览无余:“这算是在划清界限吗。”

文砚修摇摇头,“只是想给他一份归属感。”

沈向明微微蹙眉,“我虽然挺欣赏你,但有时候并不认同你的想法。”

文砚修笑起来:“何必认同,我跟你的出发点本来就不一样,沈让是你的儿子,你心疼过他吗。”

沈向明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如果疼了,就会喊出口,我心不心疼他不重要。”

“嗯,看来我确实跟伯父谈不来。”

沈向明转身要走,便看见沈让正在楼下,也不在乎他听没听见,继续往前走了。

文砚修怕那些话令他失望伤心,小声的问:“都听见了?”

“从来不知道文老师这么会辩驳。”沈让承认刚才他的心情很不错,而且他本来就不会再为父母的话而感到伤心。

文砚修见他还有心情说笑,微微松口气:“刚才那些话别放在心上,也不要难过,我会心疼的。”

沈让没吭声,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大概过了几分钟。

“砚修。”沈让忽然叫他,眼神那么专注,语气那么认真,“你怎么这么好。”

收拾了两个行李箱出门,沈让的后车厢都要被塞满了,文砚修看见一个没见过的纸箱子,估计就是他刚刚出门拿的东西。

他问:“是什么?”

沈让保留一份神秘:“回去再拆。”

这令文砚修愈发的好奇,车子在阴暗的树荫下驶出,车身渐渐被明媚灿烂的阳光照耀。

回到家后,沈让箱子都来不及整理,而是把纸箱子拿出来,文砚修看过去,问他:“是要我来拆吗?”

沈让想了一下:“我来吧。”

他拿出美术刀,在包装好的地方划线,箱子打开,里面是一些残旧的工具。

文砚修觉得眼熟,直到沈让拿出一个小小的伸缩布袋,张开手心,将东西倒出来,是一枚陈旧的戒指。

文砚修震惊片刻:“……这是,我做的戒指,怎么在你这,老板明明说找不到了。”

“老板退休前说,这是你心爱之物,我求了无数遍,求他务必找到。”

沈让掌心合拢,带着一份强势:“文砚修 ,你这辈子都只能栽我手里了。”

文砚修做兼职那会儿,正是精神恍惚不务正业的时候,脑子清醒时想的也是沈让,所以在老板的教导下,便打下了这枚戒指。

因为是第一次,所以手工特别粗糙,内环刻印的sr这两个字母,也都是重复有阴影,并不完整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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