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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心俱疲,一时间缓解了沈让不在家的心情。
晚上回家,文砚修打开衣柜将沈让最大的外套拿出来,刚拉开衣柜,文砚修盯着下面,想了想,蹲下去把箱子拿出来。
以前无聊的时候会整理一次,频率大概是一周一次,现在一个月一次都没有。
是因为跟沈让结婚了吗,所以这个箱子只能成为过去式的回忆。
他现在很幸福,但也不想丢掉这些零碎的回忆。
文砚修盘腿坐在地毯上,打开箱子,拿起第一张合照后,他感觉不对劲了。
有人翻过他的箱子。
文砚修的呼吸瞬间很轻,冷静想了想,总不能是岩岩打开,他不可能……
好几分钟过去,文砚修才感觉到小腿肌肉有些抽筋的紧绷感,他站起来将箱子放在床头柜前。
他坐在床边,垂着头,想了会儿,抬头看了眼时间吗,这个时候这个点,大概还在忙吧。
文砚修就这么看似平静实则呆滞的等到了十一点,抓着手机边缘的手指有些僵硬,拨打过去。
对面很快就被接起了。
那边很安静,文砚修反而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像雨滴。
“砚修?”沈让似乎察觉到不对劲。
“你是不是看过箱子了。”
很安静,足足过了一分钟,文砚修没拿开手机,刀尖划过喉结,等待着一个回答。
沈让说 :“是。”
文砚修瞬间红了眼睛,指腹紧紧的摩挲,关节咔咔作响。
沈让说:“我很快就回家,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哭,等我回来。”
文砚修:“好。”
“知道你喜欢我,我很高兴。”
文砚修不知道是不是他在给定心丸,嗯了一声。
“我想抱你。”
文砚修拼命的眨眼睛,似乎有些脑雾的回答:“我也想。”
“等我。”
挂了电话后,文砚修彻底睡不着了,不断地吞咽酸涩,他没有感到很难过,只是觉得很意外。
还要想着,该如何解释才好。
沈让如果问当年的细节要怎么回答。
沈让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知情,沈让的态度是什么时候开始有变化的。
文砚修竟然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不是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都结婚了,以前的事都不重要……是不是呢。
文砚修躺在床上,捂住双眼,他答应了要等沈让回来的,不能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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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老大,你在这啊,杨总刚才问你要不要直落去水疗馆?”
沈让转头问她:“回去的机票定在几点,能早些吗?”
小林愣了一下,心里数了数时间跟行程:“我们最早只能改到明晚九点,要看九点之后有没有。”
“你要是不着急,先把我的改签,活动结束后我立刻走。”沈让的声音冷静又干脆。
小林跟着他工作也有一段时间了,知道他这样的语气算是十万火急了:“我现在就帮你改签。”
沈让回绝了接下来非必要行程,自己先回了酒店,房间宽敞空荡,他抽了根烟出来,点在手心,坐在床边,看着落地窗外繁华的景色。
他没放好吗,不太可能。
虽然那时候震惊大于一切 ,但还是有序的整齐的放回原位。
为什么会被发现了,文砚修是不是看了很多年,以至于所有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十点的航班,到家后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沈让稍微放轻了脚步,岩岩是睡死了,但也还是走出来看了一眼,扭头又回去了。
他上到二楼,打开门,一眼就看见文砚修坐在沙发上,披着他的外套。
文砚修放空的视线一下有了聚焦的点,跟沈让的眼睛目光相对,看着沈让眉眼,被遮掩下的风尘仆仆,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体温正在节节上升,像是害羞。
他拢着外套,立起领子,将自己的半张脸遮住,只露出一双湿润乌黑的眼睛。
沈让走过去,没有任何客套的前戏,只是平静的问他。
“班长,喜欢我吗。”
文砚修看着那张表情依旧的脸,似乎就算过了十几年,几十年都不会有任何变化的一张脸。
此刻的沈让跟脑海里高中的沈让模样相互重叠在一起,产生微妙的感触,就好像穿着校服的沈让在问他,你喜欢我吗。
几乎是一秒回答。
喜欢,很喜欢。
文砚修的眼泪,突然像泪失禁那样不受控制的掉落,含着这些年来酝酿的无限浓烈的感情。
“哭什么。”沈让伸手抹去文砚修眼角的湿润,然后将人抱在大腿上。
相处久了,他知道这种怀抱的姿势会让文砚修安全感十足,所以也愿意经常这样抱着,特别是在事|后,文砚修的依赖程度简直不亚于小鸡找妈妈。
文砚修也在不断地擦脸颊上的湿润,断断续续的抽噎:“我就是太高兴了……”
“高兴我回来了,还是高兴我发现了。”
沈让开口的一句话,瞬间让文砚修堵在喉咙里感情瞬间决堤而出,再也忍不住。
一滴滴泪水落在沈让的衣服上,晕染出深色的点点,文砚修觉得自己这个样子不好看,将头埋在沈让的肩膀处。
没一会儿,沈让感觉到颈窝处湿濡一片,怀抱时,那是文砚修最喜欢最有安全感的地方,现在都弄湿了,变成文砚修可以随意做自己,释放自己的港湾。
文砚修连哭的时候都很安静,呜咽声很轻。
沈让无声的偏过头,嘴唇无意识的轻柔的蹭着文砚修的额头。
文砚修湿润的脸颊紧紧的贴着,他想说点什么。
但只要一张开嘴,眼泪就忍不住掉个不停,喉咙彻底被酸涩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就是在高兴……
高兴沈让是在这个时候知道的,是喜欢他之后才知道的,知道沈让会好好珍惜这份感情,他就忍不住想哭。
过了会儿,感觉到怀里的人情绪稍微平复,沈让问:“为什么不说?”
文砚修嗓子闷闷的抬头,眼睛很红的说:“因为过去很久了。”
人都是希望向前走的,他们现在的状态,文砚修很满足,没必要因为陈年旧事打乱前进的步伐。
沈让却问,声音那样认真:“是啊,过去很久了,要继续坚持下去吗?”
文砚修比他更认真:“要。”
沈让不肯放过他,这段时间也忍得辛苦,“结了婚还不告诉我?打算瞒一辈子吗?”
沈让的声音听起来生气,但看他的脸都看不出,文砚修有些心虚的低头,他只是觉得过去很久的事情,再提起好像也没必要,况且当初他们结婚时也确实没有感情基础,现在情况不同了,感情进展的很顺利,不说如胶似漆至少也是和和顺顺,说跟不说也没什么区别。
沈让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哭过头的眼睛,声音冷酷:“现在装可怜没用了,文砚修。”
文砚修及时坦诚,胡言乱语却肺腑之言:“下次不会了。”
“你还有下次?”沈让顿住,一次性问个够,“下次想暗恋谁?”
“……”文砚修愣了一下,“不是这个意思……”
这个时候脑子尚未恢复,嘴笨,文砚修莽撞的贴在他唇角处,温热的气流拂过皮肤,亲昵温存,“下次也是你,都是你。”
沈让看了他一眼,不为所动:“知道了,你喜欢玩暗恋cosplay。”
文砚修抬起头,眼睛红,鼻子也红,“没有。”
沈让放弃了,抹掉他眼角的泪珠,低沉的嗓音下是止不住的怜爱:“你想玩什么都陪你。”
第62章 你是个混蛋……
文砚修看着他深刻俊美的眉眼,跟每次出现在记忆里一模一样,所以这不是在做梦。
文砚修想起一件事,他说:“上次你在厨房做饭的时候,我特别想在后面抱着你的。”
双方坦诚后,在这个时候才终于流露出,好像文砚修真的喜欢自己,沈让感受到了,问他:“为什么不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