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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南嘉说着说着走过去,拿起上面的名单看了眼,顺便把从律师楼里调出来的合同发过去:“我给他们看过了,没什么问题,下周一你再签字。”

沈让嗯了一声,指尖夹着烟,若有所思的看着电脑屏幕的数据。

“不回去吗?”方南嘉疑惑的问,“该不是班长不在家,你就不想回去吧,岩岩怎么办啊。”

“饿不死他。”沈让冷淡的说。

反正家里有自动投喂机。

方南嘉摇头晃脑的转身:“那你来关门,我走了。”

门悄悄的关上后,办公室里顿时陷入寂静的氛围里,静谧得连烟丝飘起来的动静都是明显的。

沈让是接近零点回的家,岩岩立在门口,门外的灯光照进来,将他四条腿的影子拉得很长,这个时候才会意识到,这是只大型犬。

沈让瞥了他一眼,略过他,岩岩对他叫了一声,沈让还是不理会。

岩岩追上去对着他叫。

幸好越临湾的每一间别墅都隔得老远,不然岩岩的行为就是在扰民。

沈让喝了口水,才弯下腰揉了揉他的头。

岩岩这才满意的走开。

沈让刚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岩岩躺在卧室里静静地看着他,一人一狗就这么默默的对视着。

差点忘了,岩岩的技能之一,就是开门。

大概是文砚修不在,岩岩在下面没什么安全感,今晚格外粘人。

第二晚依旧如此,周六本来就没什么事做,还是待到接近零点才回来。

沈让整理饰品,从衣帽间走出来,拉开衣柜时,底下掉出来一颗球,那是岩岩的玩具。

“……”

沈让将衣柜最底下的东西全部搜罗出来,一个,两个,三个,全是宠物玩具。

最后碰到最深处一个硬硬的东西,拉出来一看,是一个很旧很旧的箱子。

几乎毫无疑问,这应该就是文砚修那天提过的,想要分享给他看的箱子。

趁人不在乱翻别人的东西是不道德的行为,但很可惜,沈让没什么素质,打开箱子的手没有停下来。

盖子放在地上,沈让低头看着里面的东西,确实是旧物,最新的还是放在最上面的生日合照。

下面是高中毕业照,沈让多年后才注意到站在自己身边竟然是文砚修。

沈让微微蹙眉,继续翻下面的纸张。

一张皱巴巴的草稿纸,虽然过了很久,但沈让还记得,是他写的。

写了他名字的数学试卷。

沈让曾经丢弃的保证书、成绩条,写给他的加油稿,还有一些签名之类的……

这都是什么?

这个箱子根本不是文砚修自己的东西,全是他的。

这个想法刚出来的一瞬间,沈让自己先滞了一下。

他以为是文砚修想要分享自己的回忆,怎么会是他的,为什么是他的,那些充斥着小心翼翼的、不敢触碰、鲜少的回忆从眼前如流水般缓缓滚过。

问题跟答案随之而来,几乎是显而易见的真相。

周围很安静,风吹不留痕,垂着的手指动了动,沈让将东西按照顺序放进去,再将箱子合上,原封不动的放回去。

沈让深呼一口气,站起身,走到床边,想着坐下,但看着被文砚修躺过的床,他收回视线,站在卧室中央,环视着周围的格局。

书房有文砚修的专属桌子,浴室里也有文砚修的工具,衣柜里一半都是他的衣服,沙发茶几上摆着的花瓶是文砚修装饰的,床头柜是他们的合照。

到处都是文砚修生活过的痕迹,味道,密密麻麻的像空气那样包裹着自己,无处可逃。

沈让呼吸的幅度开始变重,转头推开门下楼,岩岩在楼上听到动静,走了出来,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不久前他才问过文砚修为什么会养狗,当时觉得这个答案应该是很重要的。

万丈暗涌呼啸而来充斥在这间屋子里,不管是狗,还是人,还是任何一件关于他的东西,都令沈让觉得没办法呼吸。

沈让开车在空旷无尽的公路疾驰,在无人的街道停下来,坐在驾驶位上试图冷静的想了一下,却觉得大脑生锈得难以转动。

他抽出烟盒,点燃一支,咬在嘴里,快速又焦躁的吸了一口。

褐色的烟雾飘在空中,混着苦涩的味道,在嗓子跟肺里流转,最后吐了口烟,反复来往,被车厢内弥漫的尼古丁吸引又被折磨着。

车子打着双闪,周围孤寂无边,街道风吹萧瑟,他开了车窗,一根又一根,没完没了的抽。

直到四肢百骸所有的神经松懈了点,额前的青筋慢慢额淡下去,他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呼吸急促的缓和,仿佛经历一场刺激强烈的运动。

刚才被挤掉的空气一点一点的回来,关于文砚修的画面才慢慢像电影一刻不停的来回播放,清晰的浮现脑海里。

沈让想起自己曾经认真看过文砚修的眼睛,里面经常是淌淌流水,望着自己时仿佛含着细微的光点,像电影那样一帧帧的片段浮现眼前,从前的不理解,现在豁然开朗。

不止眼睛……

一旦想起来,沈让就没办法让这场电影停止下去。

“没关系,我养你。”

“我可以抱抱你吗?”

“就是……有点想你了。”

“牵手的时候我也很高兴。”

“谢谢哥哥。”

“……”

为什么生日愿望是许给他的。

为什么自己不在就睡不着了。

为什么要问跟他在一起开不开心。

为什么这么在乎他的感受。

沈让喉咙堵的几乎发不出声音,感觉浑身的肌肉重新紧绷起来,他闭上眼,再次点燃一根烟。

文砚修周日早晨就回来了,订的酒店环境可以,就是显得太空荡,习惯有人陪在身边的他睡得很不好。

特别是没有沈让在身边,睡眠质量一再下降,他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家。

岩岩在他进门后贴过来,显得很兴奋,但下一秒又变得很高傲的样子,爱答不理人。

这副模样让他想起高中时期的沈让,特别像那副高高在上的拽样……

文砚修叹叹气:“好的不学学坏的……”

他回到二楼放东西,发现没人在,今天周日,沈让是去公司了吗?

文砚修看见沈让的手机在床上,心想应该在屋里,厨房书房卧室都没人的话,那大概是在三楼健身房。

他没多想上了三楼,被里面的场景惊到了,健身房里原本整齐摆放好的器械似乎都被人摸过一遍,跑步机还在运作,哑铃随意乱放在地面,毛巾挂在深蹲架上……

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沈让从里面走出来。

被汗浸透的背心贴在身上,湿漉漉的发丝顶上挂着一条毛巾,垂下来的发丝遮盖深邃的眉眼。

仿佛藏在丛林中的一双眼睛,又深又沉的看过来。

明明是天气晴朗,云淡风轻的日子,文砚修却听见一道突然炸裂的声音。

仿佛炸在耳边,震得心脏微微疼起来。

文砚修看着他走到面前,张了张嘴,嗓子像是被卡住一样,不知道要说什么。

因为现在的沈让看起来很奇怪,他却无从说起。

沈让打量着他,最后定格在那张脸上,藏着万丈深渊般的暗涌压抑在心里,开口却化为一阵轻雾。

“才两天不见,怎么瘦了。”

“……”文砚修没想到沈让的第一句话是这个,因为沈让看起来更像是没休息好的人,眼白的血丝密布,很难不让人觉得他一夜未眠。

他这两天的确是没怎么睡好,也没怎么吃好。

文砚修问他:“很明显吗?”

他离开前还专门称了下,才轻了两斤而已……

“嗯。”沈让将头上的毛巾拖下来,露出被遮盖的眉眼。

浓重的疲累扑面而来,文砚修立刻被转移注意力,有些担忧的问。

“你昨晚没睡吗?”

文砚修不知道这几天他在做什么,但他就是觉得沈让肯定没休息好,可能他不在的期间发生了什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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