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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砚修嗯了一声,脱下来,沈让松开握杯子的手 ,很自然的接过,折叠放在自己的椅背上。
方南嘉正巧转过身看见这一幕,走过去小声地说:“不错呀,感觉过了个年,你们感情好很多了。”
沈让看都不看他:“因为你不在。”
方南嘉:“……关我事?”
“比如现在,你很多事。”
“草。”方南嘉转身走了。
一群人吃吃喝喝吃到后面,有孩子的人提前离场,没孩子的单身的留下来找点乐子。
乐子也不能找得太嗨的,因为明天还得上班,大家还得有分寸来玩,就只有桌游了。
方南嘉出去一趟问老板拿点扑克或者骰子,结果回来时手里那种一副扑克跟转盘。
宋之昂拿过转盘一看:“这什么?晚上睡觉要上几次厕所? 上厕所最长蹲过多久?分手了多少次……真心话大冒险?”
方南嘉大声嚷嚷:“没有骰子了,光玩扑克很无聊的,来,开始吧。”
玩法是抽牌,规则简单到沈让一度不想参与。
方南嘉直接怂恿着让班长参加,文砚修没玩过,倒是无所谓的,沈让便让他试试。
于是游戏正式开始。
可能是新手玩家有保护期,文砚修一次都没中过招,幸运的牌永远都到不了他手上。
方南嘉眼看着无聊,说:“班长,你叫沈让帮你抽一张。”
文砚修侧头看了眼沈让。
沈让看着他眼里有几分很浅的期待,他放下酒杯,伸手抽了一张牌,翻过来一看。
“好家伙!!”方南嘉哈哈大笑,“班长,转盘,你输了。”
文砚修:“……”
沈让装作不在意的扭头喝了口酒。
宋之昂喝多了,就跟着飘了,学着方南嘉叫:“班长,转盘。”
文砚修一开始就仔细看过转盘上面的问题,都挺踩雷的,不是问初恋的事儿,就是问分手了几次这些问题。
他问:“不能选大冒险吗?”
“大冒险的转盘被拿走了,班长别怕啊实在答不出来,你就喝酒。”方南嘉笑得蔫坏了。
喝酒更难……
“好吧。”文砚修上手转动,指尖正好对着关于初恋的问题。
方南嘉对着那行字读出来:“你跟初恋最难忘的一件事是什么!”
这问题实在是太普通了,这年头三十多岁的成年人,谁还没有个初恋,白月光什么的。但因为文砚修的丈夫是沈让,问题放在他们身上一下子就变得很微妙。
毕竟在场的人只见过沈老大冷冰冰从容不迫的样子,到还没见过他下凡吃醋的样子,就这点也就够期待人心了。
文砚修能感觉到沈让的目光看了过来,他也思考了很久,因为从前过去的各种相处,他都觉得挺难忘的。
最难忘的当然就是沈让提出结婚的那一天。
能说吗。
文砚修扫了一圈那些人八卦的眼神,心里明白,就算说,不太可能在这种场合说出来。
“他送了我一把伞。”
很简单的有一句话,偏偏所有人都看向沈让的反应。
沈让很冷静,一杯酒也喝完,不上脸,眉眼依旧那样的沉着。
“看什么,继续玩。”
文砚修松了一口气,继续抽牌,闻到沈让身上凑过来浓厚的酒精味,伴随着低沉的嗓音。
“一把伞你都记得这么清楚。”
沈让不是第一次说他记性好了,他想起那天简柠说的跟初恋发生过好的坏的事情,都忘掉了,也不留念了。
文砚修根本忘不掉,在午睡时会给他遮阳的男生,在放学的下雨天,自己最难过的时候留一把伞给他的男生,在他最痛苦的时候,会让他递纸巾的男生。
那个在每次升国旗站在自己身后,懒洋洋的将手搭在自己肩膀上,说,帮我挡一挡检查的男生。
文砚修张了张嘴正要解释,听见沈让下一秒问:“你初恋是谁?”
他问的小声,文砚修也感觉到有人偷摸着瞧过来:“……”
“我认识吗。”
“……”要怎么回答才好,文砚修并不是很想对着一群人说这些,很不方便,他只能委婉的说,“算认识吧。”
沈让语气非常平淡的嗯了一声。
接下来的几局他们速度慢了下来,文砚修的运气还是那样的好,后面一次都没中过了。
玩累了,就找另一个人替着上,文砚修跟沈让坐在旁边看着。
文砚修规矩坐在边上,沈让今晚没怎么说话,也不参与游戏,只是慢慢的喝酒。
他敏感的觉得沈让在生气,但不知道生气的程度,只能试探的问了句。
“你想知道吗?”
沈让扭过头:“我现在不想知道。”
文砚修沉默很久,忽然轻轻的将手搭在沈让握着酒杯的手上,是微凉的触感。
“是你。”
沈让看着他,没说话。
过了会儿,沈让放下酒杯,手撑在沙发上,上半身凑过去问:“我什么时候送过你伞。”
其实都是小事,沈让记不起来也是正常的,而且对于当时的沈让来说,高中那段时间不算是特别好的回忆。
不会有人愿意老是回忆着那些痛苦的事情。
可对于文砚修来说,那些都是不可多得 ,无比珍惜的记忆。
文砚修想了想,干涩的回答:“结婚前的小事,你不记得了。”
沈让鼻尖蹭过去:“所以是我?”
文砚修看着近在咫尺的他,深呼一口气:“是你。”
话音刚落的第一秒,沈让在他唇上亲着,一触即分 。
包厢里顿时陷入暧昧的氛围中,刚才玩游戏的声音忽然没了,安静的落针可闻。
“……”
文砚修心里咯噔一下,余光看见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过来,正要推开沈让,结果对方捧着他的半张脸压在另一边肩膀上。
然后听见沈让冷淡的声音响起:“看什么?”
第57章 你发育的真好
一群人立刻拿扑克牌挡住自己的眼睛,方南嘉甚至还拿了两张,一只眼睛一张牌。
好不容易等众人安静下来了,文砚修抬起头,推开他,说:“我没事的。”
“对对对没事的。”
“能有什么事啊。”
“不就是接吻吗。”
“你们再来一个!”
胆子大了,都敢开领导玩笑话了。
文砚修抬手扶额,不管看多少次,觉得他们这群人真的好像班里起哄的小学生。
一群人聊到将近零点才散场,明天还要上班,方南嘉开始组织众人散场。
沈让喝了酒不能开车,文砚修不放心自己的车技,最后叫了代驾,先把一两个没开车的或者喝了酒的人送回去,他们才开回越临湾的方向。
沈让上了车就一直很安静,文砚修下意识转脸看过去,发现他正倚在后座上闭目养神,外面朦胧的霓虹灯光透过车窗渗进来,照在沈让的脸上,素日硬朗冷淡的轮廓线条变得柔和起来。
文砚修看了一会儿,将手搭在他大腿上:“喝醉了吗?”
“没有。”沈让微阖着眼。
文砚修收回手,“回去弄点蜂蜜水,不然你明早起来该头疼了,公司可以晚点去没关系吧,我看大家今晚喝了不少酒,有些人可能起不来……”
说话期间,沈让一直在看着他,脸红,耳朵红,嘴唇也很红,像打湿的胭脂,明明刚才也没有很用力,明明已经过了很久。
话还没说完,沈让伸长手臂将人揽在怀里,虚虚的握着他的五指,捏在手心里把玩着。
他表情漫不经心,像是放空了一切的思考,显得整个人非常的倦怠轻松。
文砚修很多时候见他都是谨慎绷着的状态,这种亲昵依赖的情况更是少见,多是在床上后的温存。
但不得不说,他挺享受这样的状态。
文砚修觉得自己越来越贪心了。
“应酬的时候你都要喝这么多酒吗?”文砚修想到要是沈让回回都这样喝,特别伤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