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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的婚姻现在还不错吧,我知道你喜欢他,爸爸妈妈虽然不同意但也没有做出拆散的行为,现在只是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很多事情没必要逼得自己太紧。”
过了会儿,沈让说:“是挺喜欢的。”
黎阳舒有些意外的挑眉,只能说沈让从小到大都没表现出特别喜欢某种人或物或事,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坦坦荡荡的说出来。
黎阳舒在想着沈让结婚对象的模样,记不起来了,连名字都没什么印象。
“公司迟早都是你的,你爸你爷爷,是不是都不想要?为了你自己的自尊心不要我们。”
“先说公司,再是砚修的,现在把爷爷都搬出来了。”沈让目光完全收敛,看着她,礼貌而疏离,“大概能明白你的意思。”
眼神淡定得可怕。
黎阳舒敛起笑容。
两母子对视片刻,谁也没吭声。
“没有这个意思,你好好想想吧。”黎阳舒走了,非常平静,没有上次大闹天宫的架势。
沈让淡淡道:“慢走不送。”
隔着玻璃窗看过去,黎阳舒走了之后,沈让坐在沙发上,没移动过半步。他面无表情,没吭声,那些锋利尖锐的棱角刺得人心疼。
文砚修将手抵在玻璃窗上,在他的方向,心脏仿佛被揪起来。
没想太多,文砚修转身开门出去,正好碰上方南嘉,两人一对视,都知道彼此在想什么,方南嘉露出一个抱歉的神情。
文砚修沉默着重新进了房间,大概明白方南嘉的意思,这个时候还是让沈让好好想想怎么解决,要么回去继承公司,要么继续留在这里。
客观来说,继承是比较好的,好歹是个上市集团,前途无量,比白手起家要好得多。
但当初沈让就是不想沾他们的光才自己走出来打拼的。
文砚修不懂这些 :“很严重吗?”
方南嘉一顿:“还好,主要看沈让怎么想。”
他也发愁,要是沈让走了,这公司也废了,刚起步,是有点可惜的。
沉默良久的文砚修,忽然问了句不相干的话:“他在国外过得好吗?”
方南嘉不知道该不该说,支支吾吾的:“不,太,好?”
文砚修轻轻抬眸看过来,表情意外的很平静,因为猜到了。
方南嘉其实有些怵沈让,当然不是经常,大多数在沈让发脾气的时候。
沈让外表斯文冷淡,实际上就是披了一层皮的混不吝,读书那会儿看似听话,实则叛逆,在父母眼里表面三好学生,年级第一,私底下人就非常的随性冷漠,对什么都不太关心,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爱自己。
很早就开始抽烟了,在国外那段时间没人管,抽得最狠。
“你知道racist吧,其实也不算很大的事情,白种人一向很优越感的,沈让高中毕业就过去,长得好看,成绩也好,被人排挤也正常。”
方南嘉说:“我是第二年飞过去看他的,本来性格就寡,见到后就更不爱说话了,在社交方面好像不太爱接触人,回国一段时间才变好的。”
出国不是沈让本意,状态比在国内的还要更差更神经质,别人碰他一下都不行。
回国暂时适应一段时间,跟父母关系处于不冷不热的状态,再一次迎来冰点的是父母介绍的相亲,彻底打破平衡的是,沈让当着他们的面出柜。
文砚修问:“不能回来吗?”
方南嘉额了一声:“伯母伯父让他读完再回来。”
“好,我知道了 ,谢谢。”
说完后方南嘉也不留太久,而沈让那边只抽了一支烟就从房里走出来。
他来找文砚修的。
沈让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下班,回家,聚餐改期了。”
文砚修起身的那一刻感觉头有些晕,大概是坐久了,好一会儿才强压下那股晕眩感,他走过去,主动牵着沈让的手,从指缝中插进去。
沈让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文砚修强装镇定,黑发下若隐若现的耳尖微微发红:“就这样,可以吗?”
沈让很轻的挑了下眉:“可以。”
沈让更深的紧握,掌纹贴着掌纹,牵着走出办公室,路过员工区域时,他们都习以为常了。
上了车后,沈让忽然问:“方南嘉是不是跟你说了些我的事情?”
文砚修顿了一下,老实点头:“你不喜欢的话,我就不提。”
“还好,过去了,就没什么。”沈让语气很淡,像是说着跟自己无关的事情,看样子确实放下了。
文砚修想着,沈让可能讨厌的不是那些排挤他的人,而是非要让他去国外读书的父母。
“方南嘉还跟我说了,公司的事。”
沈让嗯了一声:“在考虑中。”
其实文砚修对沈让的选择都是百分百支持的,只是觉得有些可惜,想到方南嘉的可怜样。
他认真的说:“选什么都好,尽量别辜负了方南嘉。”
“……”沈让黑着脸。
文砚修讪讪的说:“他毕竟跟你一起创业的……”
“砚修。”
“哎。”
“别逗我笑。”
“哦。”
但还是不知道黎阳舒到底说了什么,今晚吃饭时沈让的兴致一直不太高。
对于沈让父母那边的施压,文砚修帮不上一点忙,全部都是沈让一个人承受着,反而还要照顾自己。
沈让不说一句话,文砚修两只手包裹着沈让的手掌,放在手心里,温暖着:“我能做什么事让你开心点吗?”
沈让的手掌的温度一点一点的回来,他刚才一直在想着黎阳舒的话,连饭也没吃好,让他担心了。
沈让五指收缩,扣住文砚修的手掌,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文砚修盯着他的眼睛说:“我不开心的时候,岩岩会叼着玩具来哄我高兴。”
隔了两秒,沈让问,“你是小狗吗?”
文砚修没说话,凑过去,在沈让的唇角舔了一下。
握着文砚修的手骤然收紧,另一只手插入柔软的发缝中,微微向后一扯,沈让低头深深的吻下去。
第38章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修了下结尾)
文砚修感觉自己被狠狠的抓住后脑勺,不轻不重的力扯着头皮,沈让的手很大,完全包裹住脑后的位置,手指能摸到耳朵,自己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深深浅浅的,柔软的舌尖被触碰着。
但是没多久,沈让稍微松开点距离,用手指在下唇按压揉搓了片刻,微微往下一摁,文砚修被迫张开嘴,沈让的手渐渐往下,捏着他的后颈,再次低头深深的抵进去。
文砚修很难呼吸,他不会,鼻腔跟口腔好像都被填满了,让他没办法自如顺畅,那点窒息的痛感让他眼眶蓄了湿润。
沈让放开他,在他下唇轻轻舔了一下,凑得很近的问:“会呼吸吗?”
沈让沉声说:“像小狗那样伸出舌头。”
文砚修整张脸从里到外都透着迷茫感,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不是小狗。”
沈让嗯了一声:“你不是。”
看起来貌似不太信……文砚修抿唇,低声重复了一遍:“反正不是。”
这个吻让沈让心情变好了许多,虽然还是那样的表情,文砚修观察了几秒便收回视线,低头时发现自己还握着对方的手掌。
他看了半天,说:“你的手真的好大。”
又想起他以前是校队的,文砚修点了点头,自问自答:“因为你是打篮球的 ,所以手大很正常。”
沈让抱着他笑起来了。
文砚修更加不解了,怎么突然笑得这么开心。
这件事过后,沈让依旧正常的我行我素,似乎并没有把黎阳舒的话放在心上。
但方南嘉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老担心着沈让退股,忐忑的上班,忐忑的开会,忐忑的吃饭,忐忑的看着沈让。
沈让将资料合上,斜睨一眼过去:“你是不是太闲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