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页(1 / 1)

('

在脆弱的时候是绝不敢听到任何关心的话的,因为只会让人更想哭。余庭初话音刚落,余年喉咙便很没出息地再次哽住,努力忍下去的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

“没有。”他使劲抿了抿唇,将堵在喉咙的那口气小心咽下,齿间才快速挤出两个音调听起来还算正常的字。

“出什么事了?”余庭初何其了解自己的弟弟,即使现在看不到余年,这话也是骗不过他的。

余年咬着嘴唇还是抵挡不住汹涌的悲伤,委屈和难过一起涌上心头,他索性不再装着了,大着嗓门回吼了一句:“你凶我,我要告诉爸爸!”

手机一个没拿稳磕在膝上,他也没再捡起来,低着头闭着眼睛对着屏幕又哭又喊反控诉起来哥哥来。

“......”电话里的余庭初愣了一下,再开口时语气又变成了一个和蔼可亲的好哥哥,“哥哥也不是要凶你,就是小小地提醒你一下,你都是大孩子了,不要太任性,覃斯越最近忙着公司上市有多忙你是知道的吧?就别再给他找麻烦了呗。”

覃斯越三个字俨然已经组成了余年的敏感词汇,只是在耳边轻飘飘地掠过去就能狠狠揪起一阵心痛的那种程度。余庭初才说完,余年就哭得更凶了,泪珠更是肆无忌惮地涌出眼眶,立时铺了满面。

“好好好,不任性,一点都不任性,让他焦头烂额去,别哭了,哭多了会变丑哦。”从小到大,只要弟弟一哭,余庭初便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本来还有一堆教训的话要说,这会已然全被忘在了脑后,只顾着哄人了。

哥哥带着打趣的话并没有抹掉余年心头闷钝的疼,又担心哭得太过了会惹哥哥怀疑,他的唇紧抿成一条没有弧度的直线,克制的哭声也变成了呜咽。

从呱呱坠地的婴童长到二十四岁,他的人生还没有经历过什么大起大落的悲伤,所有他想要的东西总是轻而易举就能得到,也实在没为得到什么伤透过脑筋,唯有覃斯越。

为了把他变成自己的,他耍过心机,没了锋芒,多了耐心,就连从小娇惯出的一身坏脾气也收起来了,可是所有的付出都抵不过一个不爱。单向奔赴的爱情终究走不了太远,只要一个人突然想停下了,另一个人的脚下就只有目的,没有路了。

再没有一条路能让他走到覃斯越面前了!

这个悲伤的念头在脑海里久久回旋,撕扯得原本就支离破碎的心变得愈发疼了。余年双手捂面,额头抵在膝上,泪水自指缝流出,滑落进棉质的布料里,金黄色的阳光扫在他微微抖动的肩头上。

司机很贴心地没再打断他释放情绪,车子一路平稳地在长路上漫无目的地驶过。

回到公寓的时候,泪水仿佛已经流干了,眼睛又干又涩。门在身后关上后,余年背靠在门上发了一会呆,才恍恍惚惚地进去盥洗室。

掬了一把水泼到脸上,眼睛刚舒服那么一下,脸颊上就传来丝丝痒痒的疼。余年抬头往镜子里看过去一眼,眼睛又红又肿,被太阳晒久了的脸蛋也红的有些异常,鼻梁上还沾着碎纸巾屑子,果真像哥哥说得变丑了。

不过此刻的余年没有心思考虑丑还是美的问题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镜子,视线却没有聚焦到任何一处,思绪也是飘渺萦纡得抓不住。

在水池边呆了半晌,余年又拖着沉重的脚步挪到客厅。茶几腿边摆着一个椭圆色的布垫,颜色是他最喜欢的粉蓝色,朝上的那一面角上缀着一簇小雏菊。

余年的视线落在白色的花瓣上看了一会,方把濒临散架的身体挪了过去坐下。渐渐西斜的光线从窗外照进来一束,落在灰白色的地板上形成一片不规则的图案,不断晃着余年依旧干涩的眼角。

以往的生活也都是这么无所事事过去的,但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空落寂寥过。余年维持着一个姿势坐了很久,地板上的那片光型一点点后移直至彻底消失在窗外,屋内的光线随之跟着慢慢变暗,到最后完全黑了下来,他还是那么定定地坐着,像个矮矮的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门铃声在耳边响起时,余年没有动,更没有要去开门的意思。他听着铃声停了又响,几遍之后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便是鞋底摩挲着地板发出的很轻的响动。

脚步声在他身后不远处停了下来,消失几秒后,又朝着墙边挪去,下一秒黑漆漆的屋里亮起了灯。光线刺眼,余年下意识地闭了一下眼睛,等能适应的时候才又完全睁开。

“怎么不开灯呢?”白舟年的声音响在头顶。

余年没有说话,也没挪个眼神给他。白舟年自顾将手里的几个袋子搁在茶几上,然后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先吃点东西,你中午就没吃几口,饿坏了吧?”白舟年将手轻轻贴在余年膝上,见他没有躲开,才加重了一点力道抚了几下。

余年眼睑微闪,目光不动声色地移到贴在他膝盖上的那只手背上,想挑开,但身体却没有动,只是看着,不知不觉间思绪又变得飘渺起来。

皮肤上动来动去的触感实在不能忽略,余年的思绪很快就被打断,视线被迫重新聚焦在自己的膝盖上,顺着一下又一下动着的拇指向上,直至和另一双视线完全对上。

许是没料到余年会突然抬头,白舟年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诧,不过很快就被笑意盛满。

余年定定地看了他几秒,心中蓦地闪过好些疑问,比如白舟年为什么要把不喜欢覃斯越这件事告诉他,说是为了不让他误会未免太牵强了些,就让他蒙在鼓里和覃斯越继续在一起岂不是更好。

好多个疑问千头万绪地绕在一起,想不明白也不知要从何问起。

“怎么了?”见他晃神,白舟年问。

余年撇开视线,嘴张了张,喉咙里噎了一声,才吐出几个嗓音沙哑的字:“不知道,不对劲。”

白舟年愣了一下问道:“哪里不对劲?”

他这么问,余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眼皮很轻地闪了一下,又摇了摇头,不想说话了。如果白舟年只是没料到这一层倒还好说,如果他真的有什么别的目的的话,那问了肯定也是白问。

“这样子啊,那就什么都别想了,先吃饭吧。”白舟年笑着拍拍他的膝盖说。

之后他将带来的袋子依次打开,边往外掏东西边跟余年说着话,语调轻快,听着似乎心情非常不错的样子。

余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忙活,心里的疑惑却变得愈发重了些。

第26章

酒吧的喧嚣也无法赶走隐在心底的孤独,一杯杯暗红色的液体接连下肚之后,那些烦闷的心事像是被酒精突然点燃的火焰一般,越烧越旺,让试图靠酒精逃避现实的人反倒变得更加脆弱,也更加难过了。

眼前人影绰绰,音乐声大得要将房顶掀起,余年却仿若未闻未见,独自在角落里灌着酒。他待着的是酒吧最偏僻的位置,大半个身子都没在一片阴影里,鲜少有人能注意到,也不会有人来打搅。

面前新开的一瓶酒已经下去了大半截,几个空了的瓶子歪七扭八地倒在桌上,表示占着这个位置的人已经喝了不少。

余年的酒量其实并不是很好,但今天却像是怎么也喝不醉,酒一杯接一杯地没少灌,但心底却仍是明镜一般清楚,那张让他变得这么难过的脸总时不时要冒出来搅扰一阵他的心绪。

他惯是个喜欢热闹的,但此刻却怎么也融入不进眼前的喧闹中。余年想这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么可怜的失恋的人了,有家不敢回,有朋友不敢倾诉,只敢一个人躲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里黯然神伤。

“哟,一个人?”

头顶上突然响起一个口齿不清的男声,面前本就昏暗的一点光线这下全被挡住了。余年不欲搭理来人,秃自倒满了自己的杯子,仰脖一气喝掉,紧接着又开始倒第二杯,连个眼神也没分给贸然前来打搅的人。 ', ' ')

最新小说: 日落江湖白 普女的非常规攻略(nph) 情迷1942(二战德国) 顶级玩物(高H,金主强制爱) 翻垃圾造就人生巅峰[无限] 快穿,绑定生子系统后被男主娇宠 重生后暴富,我成为亿万富婆 天灾末世,我囤千亿物资带崽躺赢 交易:开局一间小破超市 【多篇】看简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