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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微白有些呆愣地点点头,然后又要低头。钟幸使了些劲儿强迫他又一次抬头,有些无奈道:“我刚刚说的你一下就全忘完了是吧?”

谢微白摇头:“没有。”

钟幸:“你要明白,无论别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要你自己行的端、坐的直,就没什么好怕。既然心中无惧,自然不怕抬头见人,知道吗?”

钟幸看着懵懂的幼子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些什么。记着那人曾在未化形的他前,教训一人。被教训的那人他早就忘却,但他记得那满身清明的人说的话。

“尘世纷扰,万般不由己。所以世人往往将自己曾有的东西看的太重,到底了你我皆是一抔黄土,这尘世有的唯是得不到和已失去。”

他轻轻抚上少年的脸,很想和那人说:“看,我抓住了,我得到了。”但最后他只是对着眼前的少年说“明白了吧。”

谢微白刚准备低下头,但下颔处的力量不允许他低头。他看向钟幸,但那人面色冷淡,看着便是不欲多言:“我明白了。”说完,桎梏在下颔的力量瞬间消失,笑容又出现在那人的面容上。

钟幸抬手摸摸他的细软发丝:“早这样就好啦,我也不想这样。”

谢微白遏制住自己拍掉头上作乱那只手的欲望,又埋进钟幸怀中:“你说过的,会一直陪着我。”

钟幸收紧手:“那是自然。”前世今生,他竟还能抓住昨日的遗憾,哪里会舍得放开?

谢微白安安静静让钟幸团了个舒服,钟幸手离开谢微白发丝的时候忍不住喟叹:“你好乖啊。”

谢微白抬头笑了笑,眼眸亮的发光:“我一直都很乖。”

“才不是。”钟幸轻声反驳看着他那双澄澈透亮的眼睛,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转而看向窗外的月,“不注意都到这样夜了,你这样小,也到了安寝的时候了。”他走到床边伸手放下支着窗子的叉杆放下,又轻轻吹熄了书案上的蜡烛。

顿时,他们这一处陷入了黑暗。钟幸牵着谢微白的手引着他走到床边,将系着他头发的一支木钗抽出,谢微白束了一半的黑发顿时就垂了下来。

谢微白纵容着他的动作,但终于忍不住道:“你……”怎么这样,是要和我睡吗?谢微白不解地抬头,“这样不好。”

偏偏钟幸跟个没事人一样笑了笑:“哦,哪样不好?”说着,还准备去解谢微白的衣裳。

谢微白这下是真的吓到了,连忙抓住自己的衣襟:“此于礼不和!”

钟幸“哦”了一声收回手,从袖中掏出几只草做的蛐蛐塞到谢微白手里:“别玩儿久,我走了,你好好睡。”

“嗯。”谢微白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轻声道,“谢谢。”一抬头,哪里还有钟幸的影子。

于是他低下头逗弄了会儿手里的草蛐蛐,然后他起身借着从窗外透出的些许月光将它们小心翼翼藏在书桌下的屉子最隐蔽的一角,然后快步跑回床上。解下鞋子和外衣,又将外衣仔细叠好了。躺在床上,他心里还想着,第一次有人送我玩物,就连一贯对自己好的兄长也未送过我。

他的眼睛止不住地往书桌边看,在模糊的月光下,那一处都带着些朦胧来。

直到入睡,他还在想,真的就有这样一个人一直陪着自己了吗?陪伴……他真的不会再是孤单一人吗?

钟幸隐了身形,遁入那株多灾多难的杏树里栖身,心里一阵波涛汹涌。刚才他真是太逾矩了,实在是不和礼数。他刚才那样……真太像那些诱拐无知雉童的玩意儿了。

自己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了,钟幸闭上眼,想到那个人生动的模样不禁弯了唇角。现在真的放心了,也该好好休息会儿了。

“元颂。”一只手温柔地抚住他的额头,“怎么还和小孩子似的,修铭说你今日不练功,跑去后山摘桃子吃了,是吗。”

钟幸撇撇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嗯,吃了,但是吃完我还是练功了。”

钟鼎笑了:“那怎么修铭说你吃一天的桃子呢?”

钟幸一下子就活过来了:“肯定是因为我给师兄和师姐都分了,就没给他分,他没吃到才这样说的。”钟幸说着便觉得这理由充分,还不住点点头。

“一定是这样的!”

钟鼎只是笑容更深了些,他眼含春水,温柔如风,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发没有责怪:“那为什么大家都有,修铭没有呢?”

钟幸撇撇嘴不满道:“谁要他平时欺负我的,就不给他。就讨厌他。”

听着他的话,钟鼎的笑意更大了:“你们是师兄弟,待到我故去后,你们就是最亲的人了。不是说你这样做不好,只是那么多年……你真的那么讨厌他吗?”

钟幸鼓着脸,半天没有开口不知道怎么回复钟鼎。他真的那么讨厌姜修铭吗?那也没有。他最开始化形的时候还是姜修铭发现的,平时和他玩的最多的也是姜修铭。

看他不再言语,钟鼎便知道他明白了:“这件事修铭冤枉了你说你没有练功是他的错,师父现下也是要罚他。你要看吗?”

钟幸有些别扭地拽住钟鼎的手撒娇道:“不用了……这事儿我也有错,不该不给他分一个的。我其实也吃不完那些,给师姐和师兄分了才吃完的。”

钟鼎却没有松口:“你是这样说,但撒谎了就是不对。所以师父不止是让你,也让岚珈和梓柔看,当然最重要的是让你们明白,撒谎是不可取的。谎言终了总是要被戳破。”

钟幸被钟鼎牵着走到他们平日练功的凌风坡,平日这里热热闹闹,但现下只有姜旭一个人。姜旭见到了钟鼎带着钟幸来了,立马跑过去。

他先看了钟幸一眼,看到他一句话都不说,心想是不是师父罚的太重了,要不要哄哄小师弟。要不然还是和师父说实话吧,大不了就是一顿责罚而已。自己是大孩子,理应让着些师弟的。他这样想着,刚要开口就被钟鼎的声音止住了。

钟鼎看着他认真道:“姜旭,你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听到钟鼎有些冷然的声音,钟幸没由来的抖了一下,姜旭也一样。但他还是很稳地朝钟鼎一拜:“徒弟知错。”

钟鼎:“你错哪儿了。”

姜旭:“徒弟不该因为小师弟没有给徒弟分桃子吃就说他一天没有练功,冤枉他人,非君子之行。”

钟幸直接瞪大眼睛看向姜旭,他居然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知道还犯,这样师父不就罚的更重了吗?

果然,钟鼎点点头:“既然你也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刚巧元颂也在这儿,你和他道个歉,再抄《符列》十遍,明日交给元颂,待我回来时会检查。”

姜旭点头没有任何异议:“好。”

装了一会儿,然后还是忍不住和钟鼎撒娇:“师父可以少点吗?”

钟鼎收回冷气无奈叹气:“不可以。你说说你啊,你们师兄弟好好聊聊。我此时便要下山了,昨夜我算得一卦,西南处不安,有阴气过林,怨碍太重的意思。我此次前去归期不定,你们便好生处着,别再吵闹不和。”

钟幸和姜旭朝钟鼎一齐一拜:“是,弟子送师父。”

钟鼎随手燃了一张符,符燃尽之时他身形也随之消失。钟幸有些羡慕地看着钟鼎消失的地方:“师父只要燃一符便可直过千里,不知何时我才能有如此境界。”

姜旭随手一拍他的头跟着就跑了,跑着还不忘大声回答:“那可不知道要等到何时了,估计再过个几百上千年的你也就有这功力了。”

钟幸:“姜旭!”

喊完钟幸就跟着姜旭跑了,边跑边喊“你别被我抓到!”

姜旭:“抓得到再说吧!”

姜旭从凌风坡跑到后山,刚想歇会儿,往后一看,钟幸还在后头追他呢。他也不跑了,直接往地上一坐,双腿一盘,两手抱胸。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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