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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翕无声地看着他,用嘴唇划过他的脸颊,用气声说道:“要洗澡吗?”
他没有回答陵愿的问题,而是开始一下又一下地,亲昵地蹭着陵愿耳下的软肉,像个讨吃的猫。
陵愿抱着他进了浴室。
两个人在浴室里,自然是不会安分洗澡的,衣服扔在了地上,水溅了出来,似乎什么东西扔到了地上,又有谁的声音被吞没进唇齿相依里。
顾翕被陵愿抱出来时,浑身泛着潮红,他像一只剥了壳的鸡蛋,而对方却是依旧穿着衣服,不过衬衫湿透,勾勒出年轻而修长匀称的四肢。
顾翕被撞得一动一动,他似乎是无力地靠着,手指用力地抓着对方的背,脸抵着,看不清神情,却能听见时高时低的“嗯”“啊”声。
直到陵愿将他放在床上,两个人再次勾结成了亲密的姿势。
这才看到,顾翕咬着一方衬衫领,唾液沿着他的嘴角流下来,像是不会吞咽似的,只顾着绷紧了脚趾。
潮气蒸发,仿佛是泡在一方春天的沼泽里,湿热,下坠,浑身都抬不起力,却又看到隐隐约约的光。
吊灯在摇曳,光线在摇曳,一切都好像被扔进了波涛汹涌里。可他却被困在泥潭之中。想要抓住那一点,唯一真实的存在。
第四十七章 碰到了光
他抓紧了湿漉漉的衬衫,恍惚间想起了一个午后,在卫生间里,拿着陵愿放在洗衣篮里的校服,开始自we。
那时他对这种冲动的来源并不很清楚,只是想做便做了,事后,将这件校服丢进了垃圾桶里,打了死结,亲自毁尸灭迹。
后来徐阿姨找不到衣服,还以为是晾出去被风吹跑了。还愧疚了好些日子。
陵愿也不知道。
当顾翕看着他新买的校服,就觉得好笑。
他就像是一个肮脏的沼泽,在对着欣欣向荣的植物伸手。
想要污染他,又想要保护他。
这种情绪在看到陵愿和同龄的少女走在一起时喷薄而出。
他就穿着那件校服,这么干净,整洁。
连太阳都偏心他的美好、要在他的身上落下脚印。
明明那些笑容,那些目光,都应该只是对着他一个人的,难道不是吗?
陵愿,难道不是只会跟着他的傻东西吗?不是只会被他欺负的哭鼻子,还要弱弱地来主动讨好的小姑娘吗?
怎么一眨眼,就变成,让他迷惑而向往的生物呢?
所以,他故意把徐阿姨支走,故意将自己喝的酩酊大醉,被朋友送回家,还要缠着陵愿撒酒疯。
他说着轻佻而下流的话,又借着酒疯,将青涩的少年压在身下,逼他露出不可置信和荒谬,逼他感受情欲和痛苦。
最后像个bao子一样,张开腿,邀请对方来gan他。
故意要陵愿弄伤自己,好让他产生愧疚,还要在事后大言不惭地说:“怎么是你啊?我以为是——”
于是他就看着狗崽崽气的手都在抖,扔下药膏就摔上房间门而去。
他坐在床上,看着混乱的床单和痕迹,哑然失笑。
他碰到了光,同时也让光染上了黑暗。
这是他们第一次上床。
第二次,是半个月后,陵愿去参加奥赛培训,顾翕偷偷跑去酒店找他,在一群人中,一眼就看见了他家明亮夺目的狗崽崽。
当着同学和老师的面,陵愿还是很给顾翕面子的,所以被叫出去的时候,也没挣扎。
只是一电梯里,就冷了脸。
顾翕也不哄他,将楼层按在高层。
他在陵愿住的酒店也订了房间。
而且,一进门就将陵愿抵在了墙上。
他抓住陵愿的手,一根一根,舔过陵愿的手指。
最后还要在少年的耳边说:“我湿了……”
他们在酒店里白日宣淫,在陵愿温柔又用力的撞击里,顾翕缠紧他,在他耳边说:“好想你啊……”
他一说,陵愿就she了。
顾翕喘着气笑起来,看着陵愿潮红的脸,忍不住动手去戳了戳。
肉变少了。
他有些失望。
却被抓住了手,陵愿垂下眼,声音清冽而带着少年郎的磁性。
“真的吗?”
顾翕一顿,没想到陵愿会认真地反问。
“是啊,你看我都上赶着来找艸了……”
回答他的是少年优秀的体力恢复之下新一轮的鞭挞。
他那时候想,要是陵愿一直这么好骗,他会不会就这么骗对方一辈子?
一辈子啊。
如果彼此都成了皱纹满面,说话都要漏风的老头子,再说这种“我想你”的话,也太恶心了吧。
至少不要一睁开眼,就看见一张丑陋又苍老的脸。
顾翕披着浴衣,坐在马桶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眼角眉梢还有未散的春情,甚至脖子上还有点点滴滴的痕迹。
但是几分钟前,陵愿就穿好了衣服,体贴地将房间留给了他。“除了上床,哥哥你也不想看见我吧。”
对方知趣的说道。
他将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随意地披上。
“你这样,怎么出去?”
顾翕看着他衣衫不整的样子。
陵愿笑,笑容里居然透着一股邪气。只是说出来的话,又十分乖巧。
“我开了两间房。”
顾翕心想,自己的话反而是多余的。
他赤着脚走出了浴室,看着那张冷落的床,久久没有动。
他认床,陵愿是知道的。
所以在酒店,他根本不可能睡得好。
但陵愿却什么都没问,就像是真正的萍水相逢的炮友一样,穿上裤子就不认人。
8月初的时候,陵锦珏发了朋友圈,是一张录取通知书,上面是q大明晃晃的标志。
顾翕看着点开的大图,在下面礼貌点赞。
过了两天,顾云开亲自打了电话,说他过两天会来s市。
顾翕一开始以为是顾云开出差来的,但顾云开却说,陵愿考上了q大,是该庆祝一下。
顾翕呼吸滞了一下,说,我没空,就不去了。
顾云开听到顾翕的话,也只是淡淡地说,随你。
两个人本就不是聊的火热的性格,又加上上次顾云开撞破顾翕和陵愿的事,也有些尴尬,就草草挂了。
他还是不去的好,毕竟陵愿肯定也不愿意见他。
只是没想到陵锦珏亲自打电话来。
她说,小翕,阿愿一定很希望你这个哥哥能来的。
顾翕心想,不,他不想的。
陵锦珏又说,你是不是和阿愿。吵架了呀?
她声音轻轻柔柔,却又让顾翕惊战。
“没有。”
顾翕木着声音回答。又补充道,“我会去的。”
陵锦珏微笑,说:“那就好,这两天我在H市开会,你能不能去看看陵愿?”
“陵愿,怎么了?”
陵锦珏声音里带着一些困扰,说:“他呀,感冒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吃药,这孩子平时体质好,就是每到这个季节爱发烧。”
听着陵锦珏的话,顾翕就想起了陵愿少数的几次生病,好像都是在夏天。
不过病来的快,去得也快,吃一颗退烧药,睡一晚就退烧了。
生病的陵愿,软绵绵,红彤彤的,就像个蔫了的小狮子,他一靠近,陵愿就躲,生怕把病毒传给顾翕。
顾翕就作弄他,用凉凉的手去贴陵愿热气腾腾的脸和脖颈。
顾翕想,这可不是他自己想去招惹陵愿的,是陵锦珏的要求。
于是他去了陵锦珏在s市的小洋楼。
在楼下按了五分钟的门铃,陵愿才慢吞吞地来开门。
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生病的样子,只是开口的声音带了明显的鼻音,不过精神尚好。
“你,怎么会来?”
顾翕听他的话,就自然地怼了回去:“我怎么不能来,你妈要我来看看你死了没?”
陵愿皱眉,就这么疏离且沉静地看着顾翕。
就在顾翕要走的时候,听见了房子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有个人在里面叫陵愿的名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