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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轻声嗯了一下,与妘挽擦肩而过之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说道,“若有人问起太子妃请学的原由……”妘挽目不斜视地回答道,“臣妾自幼仰慕惠阳太学,为德配太子妃之尊位,自请入学,以正言行,以修品格。”说着妘挽转头抬眼,第一次正眼看向比她高出许多的凤凛道,“未伤太子半分声誉,殿下觉得如何?”凤凛同样转头俯视着妘挽,轻笑一声道,“太子妃思虑周全,如此甚好。”转完便转身离去。太子离开后,墙外的怜儿可惜地说道,“承微,这次可太便宜她了,被逮个正着,却罚得如此不痛不痒。”凝霜并没有说完,眼底闪着阴晴不定的光亮。

应晖堂中,凤凛正在奋笔疾书,虽已过亥时,但太子似乎没有要停笔的意思。过了一会儿,终于批复完文书的太子,放下笔,伸展了一下双臂,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起来,趁着太子闲下来的时候,侍卫桀终于有机会将他探听到的关于太子妃的事情告诉太子,听着桀的禀告,凤凛始终没有睁眼。听完后,凤凛睁开双眼,起身来到窗前,推开窗子,只见明月高悬,如此清冷孤傲,南宫垚吗,其实凤凛常常觉得南宫垚与他有很多相似之处,同样是庶出,同样是才华卓绝,但不同的是,南宫垚有一个过于执着嫡庶尊卑的父亲,而自己的父亲从来没有因为庶出的身份剥夺他展示才能的机会,所以他们一个成为了高高在上的太子,一个只能成为受人冷眼相待的世族公子,如果不是立场不同,也许他们可以成为知心好友,但如今,只能你死我活……听到外面的打更声,太子收回思绪,离开窗前,走到书房门口,前脚刚要踏出去,突然想到了什么道,“桀,派两个暗卫保护太子妃,本宫可不想承任何人的情。”

夜半时分,寂静无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凝霜嘴里喊着‘公主’突然坐了起来,急忙环顾周围无人后,才大喘着粗气,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又做噩梦了,这些天她总是时不时梦到那个人,也许是因为同是公主,也许是因为年龄相仿,太子妃身上总是或多或少地有些那个人的影子。凝霜走下床,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些茶水,心情算是平复了,不由地又想起那个人来,不知那个人如今是生,还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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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再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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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的一大早,妘挽早早起来洗漱用膳,整装待发,看着替自己挡罚的太子妃,已经两日闷闷不乐的丁香,终于还是忍不住抽泣道,“太子妃,都怪奴婢,不就是…二十大板吗,若奴婢当时一咬牙受了,您就不用去听什么学了,都是奴婢的错…”说着有些梨花带雨起来,妘挽安慰道,“不是你的错,太子有心找我的不是,不是这次也会又下次。再说祸兮福之所倚,这次听学也未必全然都是坏事。”看着收拾得差不多了,妘挽就要带着辛禾出行。

太学是炎国的最高学府,虽然炎国以武立国,但同样重视文化教育,即“戎马未歇,即兴文教”,其学生多为贵族子弟,但太学生历来讲究尊师重道、礼教纲常,亦无人敢在太学院放肆。丹夏有些功夫,有她看守月漓阁,妘挽自是放心些,丁香性格活泼,受不住寂寞,还是辛禾性子更沉稳些,妘挽便带辛禾随侍左右。两人刚行至月漓阁门口,便看见司孺人、乐孺人和丽孺人三位美人侯在那里,三人先是向妘挽行礼,待抬头看见妘挽的装束后,都忍不住相视而笑,丽孺人先开口道,“太子妃安好,妾们…听闻您要去太学听讲,特来给您送行,您…不是要穿这一身…去太学吧?”妘挽知道她们没安好心,不过是来看自己笑话罢了,挑眉道,“罗裙衣袖太长怎方便挥墨书画,你们平日里的花拳绣腿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怎能与本妃相比。”说罢,便不再跟三人磨叽,撞开三人穿行而过,边走边道,“不好意思啊,本妃赶时间。”

等被撞歪的三人回过神儿来,早已不见了太子妃的踪迹,只能徒留原地干跺脚罢了。坐上马车,妘挽对辛禾道,“那个什么牒文拿了吗?”辛禾道,“拿了拿了,奴婢一早就记得呢。”说着,辛禾便从包袱里拿出来一个文书。妘挽看着文书,着实有些哭笑不得,太子未免自己抵赖,还特意在某日朝会上,将她那日所说请入太学的话原封不动地,当面讲于朝堂之上,武王听后欣慰,便亲发牒文,特允太子妃入学。

马车行驶不多时,便至太学。石狮卧于门前两侧,青砖黛瓦,擎柱伫立,由炎国先王亲笔书写“太学”两字的匾额高悬门上,门外只有两名侍卫守着,朱红色的外门敞开,只有零星人员出入。

太学按照学生身份等级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班次,“天”字班的学生是宗室子弟,“玄”字班的学生是都城中高阶官员子弟,“黄”字班的学生是较低阶官员子弟,“地”字班的学生是富商名仕子弟。当然,不是身份贵重就一定可以入太学,这里的学生或是通过太常的选拔,或是通过各县令、乡、长、丞等地方高阶官员的推荐。妘挽琢磨着像她这样由王上亲自举荐,虽是女流自是与他人不同,便也没多想,径自朝“天”字班走去。

路过“玄”字班时,无意中听见里面的学生道,“你们知道吗?谢丞相的侄子谢坤病了,已经几天没来上学了。”一人道,“哪里是病了,明明是被谢丞相给打了,听说挨了三十大棍,就算是谢坤皮糙肉厚,那一顿棍子下去,也定然是皮开肉绽。”另一人道,“谢丞相不是挺宠这个侄子的吗,平日里…他那般胡闹,也未见丞相如此动怒啊,想必这次是犯了什么大事了吧。”妘挽在窗外听完他们的谈话,不由得笑了起来,谢丞相…倒是很会做人吗。

经过“玄”字班往东走,穿过花厅便到了“天”字班,夫子还未到,班中学生已来得七七八八,妘挽想着宗室子弟,太多在春猎已经见过,既是熟人,也就不用一一打招呼了,就轻嗯了几声,自顾自地走了进去,若无其事地打量着四周,果然,这“天”字班更为宽敞些。

妘挽的举动刚开始只引起了少数人的注意,但看着陌生的面孔,周围的议论声渐起,旁边正在打瞌睡的平泰候世子轩辕长钰,被吵到了,颇为不感高兴地喊道,“都在叽叽歪歪吵些什么?”然后生气地抬起头,准备训斥哪个不长眼的东西。但当他看到妘挽的一刹那,整个人有种被雷劈中的感觉,赶紧站了起来,颇为和气地上前道,“太……您怎么来了?”妘挽倒是不在意地随便寻了个座位,坐下道,“我怎么来的,你不是知道吗?”而后开始翻起桌上的书来,旁边的一个公子见状,赶紧凑到长钰面前问道,“长钰,你认识这位新同学,那还不赶紧给介绍……”结果话没说完,便被长钰从背后一脚轻踹到了一旁,只见长钰站在妘挽身旁,惴惴不安地讲道,“那个,您…可能有些误会,虽然您是来太学,但……”结果话还没说完,夫子便步履清风地走了进来,大家一看夫子来了,便赶紧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长钰也只好咽下了后面的话,很是无奈地走了回去。

妘挽倒也不藏着,大大方方地上前给夫子请安后,便把牒文呈了上去,看着夫子翻看牒文的脸由白到绿,长钰闭上双眼,着实不忍再看下去。只见夫子颤抖着双手,看着眼前之人道,“太子…妃,您为女儿…之身,竟身着男装,还与男子同堂而学,置…道德礼法于何地?置伦理…纲常于何地?”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夫子的身体不免抖了几下。

众人一听,原来来人竟是太子妃,君臣有别,男女有别,都纷纷低头跪下,妘挽倒像是提前料到有此情形,泰然道,“夫子息怒,既是来求学,当然不分男女,若我着女装入学,恐怕夫子与众位同学到时…会更不自在。”妘挽这一番言语并没有平息夫子的怒气,反而让夫子气得有些说不出话了,长钰见状,鼓起勇气赶紧道,“夫子莫气,太子妃……许是不知炎国太学规矩,走错了地方……也未可知。”妘挽一听,不解问道,“走错地方?轩辕长钰你是何意啊?我不在“天”字班,难道要去“地”字班不成?”长钰并未回答,只是把头往回缩了缩。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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