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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便跨过门槛向外走去,鱼母无奈摇头。

虽说答应了父亲不与徐山洲来往过密,但徐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于情于理,她都应该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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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太安城这边的风俗,一直到二月初二才算是过完年,是以此时街道两旁仍旧挂着大红灯笼,格外喜庆。

沿路逛去,多是杂耍班子、花灯摊贩。而街道中央围作一团,似是在猜灯谜,鱼听雪被裹挟着挤进了人群。

“各位客官听好了!”摊贩老板敲了敲锣,声音尖锐刺耳,高声道,“小帐篷,圆又圆,雨天满街走,晴天家中闲。打一物。”

“伞,是伞!”人群中一个约摸十一二岁的姑娘说道,激动得脸颊红扑扑的,

“姑娘好生聪明。”老板开怀笑道,说着把手边的一个荷花灯递了过去,小姑娘脸上扬起笑,露出两颊的小酒窝,煞是可爱。

“岁暮不见有人来,打一字。”老板笑眯眯地环视了众人一圈,神情得意。这谜语有点难度,能猜到谜底的人可不多。

鱼听雪丹唇微抿,食指敲打着另一只手,略一思索便肯定答道:“仙。”

众人齐刷刷看向这个不知道何时挤进来的姑娘,老板也似有一瞬间的愣怔,仿佛没想到有人能这么快猜出来,但随即便露出真诚的笑意。

“姑娘答的不错,”又拿过一盏极为精致的兔子灯递给她,赞赏道,“姑娘一看就是书香世家的千金,果然聪慧!”

鱼听雪亦笑着接过花灯道了谢,静静待在人群中等下一次的谜语。她的爱好不多,猜谜语可以算是一件,而也鲜少有能难得住她的谜语。

“层云隐去月当头。”

众人窃窃私语,猜了几个字却始终没能答对,最终都看向鱼听雪。

“屑。”她缓缓开口,笑意浅淡,老板眉头皱了皱。

随后又对答了近十个谜语,两人跟较上劲似的,老板这厢刚说完,她便能答出来。到最后围观的人群已经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不再去费脑筋思考,只想看这两人谁输谁赢。

老板似是下了决心,一咬牙从袖口掏出一张泛黄的纸,从背面看去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借着灯光找了半晌,最终嘴角勾起笑,极为自信地开口。

“高台对应月分明!”

鱼听雪眉头皱了起来,食指敲打得快了两分,今晚第一次沉默下来,脑子极速转动,思考着谜底。

老板本来心里还没谱,现在见鱼听雪这副模样,瞬间得意起来,笑得老脸上的褶子愈发明显,捻着胡须笑眯眯地等着鱼听雪。

“是昙。”

一侧楼阁处传来一道带笑的嗓音,鱼听雪乍闻这熟悉的嗓音,惊讶地抬头。

拓拔晗靠着柱子坐于栏杆上,一条腿半曲,一条腿吊着微微晃荡,挑眉问:“是吗?”

这话分明是在问老板,可他一双眸子紧盯着她,倒叫人生出几分错觉来,好似他问的是她,而非老板。

鱼听雪低头错开视线。拓拔晗自栏杆上跳了下来,刚好落于人群中央,他转向老板,笑眯眯问:“是吗?”

“公子答得对。”老板牙龈紧咬,肉疼得胡须都拔掉了两根,恋恋不舍地将最为精致溢彩的一盏楼阁大灯递给他。

拓拔晗摆摆手,笑言道:“我不待在京城,留着也是浪费,您送给下一个有缘人吧。”

老板闻言急忙收了回去,笑得开怀,连连道谢,他摇摇头。

“鱼姑娘。”

他转身去同鱼听雪说话,原地却早已不见了她的身影,好在他个子高,瞧见她已离开此处,他忙挤出人群追上去。

“今日如此有缘能在这里碰到,鱼姑娘这个东道主是否要领我逛一逛呢?”他倒退着向后走,半是真心半是调侃地问她。

许是被元宵的热闹气氛感染,鱼听雪此刻看着那张脸也没有之前那么生气,她狡黠笑了笑。

“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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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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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晗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她会如此反问,想了想他才说:“我猜你是愿意的。”

鱼听雪也未说愿意与否,只是抬脚向东面走去,边走边道:“有点饿,请你吃饭去不去?”

“去,当然去。”他面上露出笑来,眸子都亮了些,跟在了她身侧。

二人艰难地挤出人海,天寒地冻的,竟硬是挤出了一层薄汗。

“太安城的元宵灯会竟如此热闹拥挤。”拓拔晗指了指她额头的汗,又抬手抹去自己鼻尖的晶莹。

她拿出手帕擦了擦,环视周围,最终视线定格在一处角落,眸子逐渐亮起来。

前方昏暗的烛光下,有个摆着三四张桌子的摊位,稀稀拉拉坐着两个客人,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妪笑得慈蔼,白乎乎的馄饨从她手里一个个成型。

两人走上前去,鱼听雪乖巧喊人:“余阿婆,我又来啦。”

老妪似是耳力不好,还在低头包着馄饨,她声音大了一点,老妪疑惑抬头,眼睛微眯着,等看清她的面孔时,脸上笑意愈盛,眼底却有泪花浮现。

“哎,鱼丫头,”她又看向拓拔晗,认真辨认半晌才道,“这不是徐小子。”

“徐小子不在,光有鱼丫头,阿婆还愿不愿意做香喷喷的馄饨呀?”鱼听雪拉着她胳膊晃了晃,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拓拔晗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有几分讶然,原来端着持重的她也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你这丫头,”余阿婆抬手抹了把眼角的泪,拉过鱼听雪的手细细地打量她,“你这小娃娃好久没来了,还有徐小子,再不来,老婆子都要入土了。”

自从徐山洲四年前随其父长驻西楚边境,便再没有回过太安城,而鱼听雪也因为帮母亲打理家中事物,鲜少有时间过来东街,仔细算一算,也该有一年了。

她看着余阿婆的满头银发,脸上愈发明显的褶子,抓着阿婆的手紧了两分。

“余阿婆还好吗?”鱼听雪笑意温和,嗓音清润问询道:“余阿爷呢,怎么不在?”

“好,都好,老头子回去拿东西了,”余阿婆将两人引到一旁坐下,慈爱地看着他们,“好好坐着,等阿婆给你们煮馄饨吃。”

语罢转身走到锅灶旁,将包好的馄饨下了进去,坐在一旁烧着火。

鱼听雪收回视线,将兔子灯放在一旁,眉眼间有一丝怅惘,似是自言自语:“余阿婆竟老了这么多。”

“人都会老的,余阿婆是,你是我也是,”拓拔晗调笑道,“只有吃人的妖怪才会长生不老。”

她噗嗤笑出了声,心头的酸楚散了几分。

“余阿婆的手艺很好,我以前经常过来,”她瞥了眼拓拔晗,调侃道,“只是不知道咱们尊贵的王子殿下能不能吃得惯?”

拓拔晗呵笑一声,也不反驳。

少时在军中,偶尔会碰到命悬一线的战事。他记得很清楚,十五岁那年他遭徐峥暗算,天寒地冻的,他被困在死人坑中等待救援,可救援队迟迟不来,他为了活下去,只能喝雪水,吃腐烂掉的肉。

他连这种日子都过来了,还尊贵什么?

“你跟徐山洲很熟?”

鱼听雪把玩着兔子灯,透过灯罩看他,点头道:“是啊。”

“有多熟?”

“莫逆之交。”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

拓拔晗嘴角笑意更明显了些,既然如此,那接下来的事应该会顺利许多。

两人说话间,余阿婆端着两碗馄饨放在了桌上,正要坐下来说说话,那边又来了两个客人,阿婆来不及叙旧,又急忙去下馄饨。

白白胖胖的馄饨漂浮在面汤上,再辅以青绿葱花,色香味俱全,勾人香味扑面而来!

鱼听雪眸光一亮,拿起木勺舀了一个,胡乱吹两下便送进嘴,被烫得面目扭曲,却还是由衷赞叹:“余阿婆的手艺一如既往地好!”

拓拔晗一双眸子里也满是笑意,伸手拿过一旁的苦酒倒了两滴,也拿起木勺吃了起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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