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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心诀》。”沉默半晌后,楚不归开口道。
叶星河和凤南烟俱是一惊,叶星河叫道:“天心诀?他几时拿到了真的天心诀?”
被他这样一叫,底下的人也都听清楚了,本来还在疑惑上官义的武功来历,一听是天心诀,立时炸开了锅。
楚不归想起在墨羽山庄那一晚,他和温如月喝过酒后第二天醒来,床边躺着的那个陌生婢女,当时他不确定那个婢女有没有发现这个秘密,现在想来,应该是发现了。
《天心诀》心法从来不在谁的手里,当初风霜城被灭门后,楚不归跟着师父回到废墟残骸,找到了被母亲藏起来的心法,他要求师父将心法用一种独特的中药汁刻在他的后背上,用这种汁液在皮肤上纹上字,平时根本看不出来,只有沾过水后才会显现。那一日他在客栈洗澡,被不小心闯入的小茹看到了后背的字,后来他就受邀请去了墨羽山庄,又被迷晕,他已猜到小茹出卖了他。
想不到短短时间,上官义就已经习得了天心诀心法。
他探了探叶星河的脉息,见没有大碍,站起身朝上官义走去,叶星河一把拽住他的手,“别去,你打不过他。”
楚不归拍了拍他的手背以作安慰,面向着上官义,道:“你知不知道《天心诀》心法是不可以随意练习的?”
上官义不屑哼笑一声,“你不学是因为你内力不够,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你问问在场有哪个人不想要这本心法?”
楚不归暗自笑了笑,“如果这本心法真的这么厉害,为什么我父亲没有学,反倒是藏匿起来不宣之于众,像我父亲那样真诚的人,若是好东西,有人问他借,他又怎么会不肯?”
“那是他傻!”上官义道,“江楚,风霜城已经没了,现在我才是武林盟主,你要想报仇,要么也去练了天心诀,我们公平一战,要么……就只能死在我手里,和你爹娘一样。”
“你他妈找死!”叶星河听不下去,他汇力于胸前,运转真气后,一招苍龙出水再次朝上官义攻去,苍龙出水比青龙出水更高一层,以叶星河现在的内力其实还不能完全领悟,但他已顾不得这么多了,随着一声巨龙嘶吼,一条巨大的风龙狂奔向上官义。
上官义不紧不慢,仍是那样一个动作,将真气汇集在自身之外,居然不费吹灰之力,吸走了叶星河打出的所有真气。
真气绕上官义一周,被反打了回来,楚不归一惊,立刻闪身到叶星河身前,替他挡下了这一掌,掌力似乎将楚不归的五脏六腑都震碎了,他躬下身来,一手撑地,喷出一口血,整个人神情都恍惚起来。
“楚一!”叶星河扶起他,在他肩上点了两下,封住他的穴位,楚不归朝他摇摇头,“没事,死不了。”
“你敢伤他?”叶星河将楚不归扶到一旁坐下,怒气恨不得要将他整个人都烧起来,不等他上前,却被凤南烟拦下,“你受了内伤,不宜再战。”
说罢一把将叶星河腰间的软剑抽出来,雪魂剑,原就是她的佩剑,她双指细细擦过剑身,忽地一剑挥出,整个人凌空而起,飞花二十三式在她手中运用如风。
可剑身根本未能碰到上官义,就被上官义的内力震回,凤南烟紧随其上,又使出一招风雪漫天,却依旧在上官义手中过不了二十招,她被打的节节败退,最后被上官义一掌击中,也吐了血。
上官义不欲和女人一般见识,收了掌,嘲讽的话还没说出口,突然感受到一道极强的内力朝他而来,他回头去看,在上面看戏许久的纪无情飞奔而来,挥出的掌风如寒风凌厉,将上官义的衣袍四下震开。
作者有话说:
魔教的人,别的不说,在护妻这一块上是有遗传的
第75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
*
上官义迅速出手,接下纪无情的攻击,两人四掌在空中相对,巨大的内力波动,一下子将台上的八根石柱全都拦腰斩断,断成两截的石柱飞出去,眼看着要砸在人群中,大家惊呼着纷纷避开,只听轰隆几声,石柱依次落地,在地上砸出几个大坑。
两人衣袍在劲风中猎猎作响,纪无情内力极其深厚,上官义毫无准备贸然接下这一掌,下盘有些不稳,他右腿后撤,用力踩地,才勉强支撑。
“纪教主,别来无恙。”上官义道。
纪无情比上官义高出一些,睨着眼睛看他,啧了一声,“对女人下死手,你丢不丢人?”
上官义不以为意,反笑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纪教主还是对当年的江湖第一美女痴心一片啊,这么护着她。”
“我女人,我儿子他娘,我不护着她难道护着你?”纪无情说着撤了掌,右手一甩,负于身后,看了一眼身侧的凤南烟,见她没有大碍,这才没有继续动手。
他们之间短短的对话,却传达了令人无比震惊的信息,原来凤南烟居然和纪无情有勾结,还生下了儿子,飞花教众弟子面面相觑,一时都有些错愕,听着其他门派的窃窃私语,各自皱起眉来,董晴低声吩咐,“事关教主清誉,不许冲动行事,但若有人胆敢出言不逊,亦不必手下留情!”
“是!”众人齐齐答了一声,将手执于剑柄之上,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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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无情立在上官义对面,朝他伸出手,“天心诀,交出来。”
上官义挑了挑眉,抬眼看着纪无情,似乎没听懂他的话,“有意思,当初从风霜城出来,你为了那本假的天心诀,将我打至重伤,如今是全忘了吗?”
“没忘啊。”纪无情回答的倒也坦然,“你今日若不给我,我一样可以把你打至重伤。”
上官义轻哼一声,“你练了假的天心诀走火入魔,恐怕不复往日的威风了吧。”
“你可以试试。”纪无情定定看着上官义,他眼中射出一道光,冷漠而凌厉,就像秃鹰看到猎物时一样。
两人之间的战火一触即发,上官义后撤一步,已然做好了招架的准备,台下突然传来一声呼叫,“父亲!”
上官云轻功飞上擂台,他身上的伤已经包扎好,因为运功,微微渗出一丝血来。
他像是才从整个事情中回过神来,面对自己突然变了性子的父亲,久久不敢相信。
“父亲,你在做什么?”上官云问,声音中透着一丝颤抖,神色复杂又热切地看着上官义,企图从他口中听到一个确切的回答,“他们说的都是假的,对吗?”
“与你无关,你下去。”上官义低声呵斥。
温如月在台下看着他们,她花了很长时间来消化戚飞英所说的话,久到台上发生的一切打斗她都没有看在眼里,此时思绪随着上官云的行动而苏醒,她的目光随着上官云而去,眼中蓄满了惊愕和绝望,她从未想到这一切的一切居然是上官义一手策划的,那她岂不是嫁给了杀父仇人之子?
温如月的眼神和上官云转过来的视线相对,看着这个自己深爱的人,他熟悉的脸和温柔的眼,温如月只觉得刺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她整个人都止不住颤抖起来,她不知道上官云知情几分,此时的他是否在配合上官义演戏。
她突然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令她感到窒息,眼前的人影重重叠叠,在她眼前穿梭晃动,没有一个人是真实的,她没有勇气上台质问,也没有力气去报仇,一滴泪不受控制从眼中滚落,温如月后退两步,转身朝人群外跑去。
“如月!!”上官云叫着自己夫人的名字,回头看一眼上官义,沉默半晌后,朝温如月的方向追去。
*
上官义已顾不得去管亲生儿子的处境,他和纪无情的大战一触即发,就连周围的风都似乎有了感知,忽然呼啸起来,狂风四下席卷而来,将演武场周围的树木吹得沙沙作响,演武场周围的幡旗在风中上下翻飞,狂风吹起的尘土迷了众人的眼,大家纷纷抬起袖子去遮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