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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腐女滚回二次元谢谢。”
“等等，这个的重点不是同性恋吧，而是发情不分场合…”
“楼上+1，开房钱都舍不得出？”
我气喘吁吁地推开寝室门，看见周昱衡神情平静地在阳台打电话。
大约是看见我脸上慌张的表情，他挂掉了电话向我伸出手，“温温，来。”
我走过去靠在他的肩膀上，看到帖子后的复杂心绪在他体温里化作了一片委屈。
为什么？
我们本就没有想公开。
因为我早就知道这段感情是易碎品。
在外面牵手都要缩在衣袖里，连拥抱也不敢超过朋友的界限。
我只是喜欢周昱衡而已，也没有影响到其他人。
为什么要来打扰我小心翼翼守护着的生活？
“吓到了？”
“没事。”我从他肩膀上抬起头来，使劲眨了眨眼，试图掩盖发酸的眼眶。
要振作起来，归根到底也是我引来的糟心事。
“咳咳，真没事，我们不也早就猜到他要公开了么？”我清清嗓子，平复心情，“我记得论坛现在的管理员是我们系的学弟，正好可以让他帮忙查下发帖人的IP地址。”
周昱衡用手指蹭了蹭我的下巴，“嗯，刚刚我已经联系过了。”
我有点纠结，“那要不要申请删帖呢？但感觉会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不用，删了反而会造成大家的逆反心理。”周昱衡不慌不忙地回答，“再说我们本来也没做过那些事。”
是这个道理，但是放任不管的话热度会一直扩大吧…..
他拍拍我的脑袋，打断了我的思考，“别担心了，过会儿就好了。”
我刚想继续追问，赵琛突然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你俩咋回事啊？”
周昱衡拦住了我想解释的动作，“你觉得呢？”
“肯定是P的图吧。”赵琛着急地锤了下桌子，“靠，你们是被谁搞了么？”
“我们确实没…”
他还没说完就被赵琛打断，“我就知道！不过照片看起来是挺唬人的，现在咋办啊？”
“看着吧，一滴水最好的藏身之地是大海。”周昱衡说完，还扭头朝我做了个Wink。
怎么有人这种时候还在耍帅！
经过这一打岔倒是让我缓和了些紧张的情绪，不过我还是没想到周昱衡说的解决方法是什么。
周昱衡刚刚把赵琛的手机借了过来，然后在相册里翻到某张照片让他发到论坛上去。
难道是找到了其他的证据？我好奇地凑过看，发现居然是有次社团活动里赵琛和某个学长玩嘴对嘴吃Pocky饼干游戏的图。
我还记得当时赵琛胜负欲非常强，一直吃到饼干只剩一点点才停下。
所以，在照片里这两个人看起来，亲密无间。
赵琛哭丧着脸说，“真的要发吗？被学长看到会打死我的。”
“是兄弟，就一起丢脸。”周煜衡笑眯眯地盯着他回复。
我大概猜到了周昱衡的做法，于是忐忑地再次点开论坛。
经过半个多小时，帖子里的回复越来越热闹，但是舆论却发生了180度大转变。
先是有人对照片进行质疑。
“我和舍友一直在X记餐厅打工，如果真有大帅哥在店里Kiss肯定会有印象的。”
“刚好打开PS闲的没事，把第二张图放大10倍，再增强曝光，提高对比度。大家自己看吧【处理后的图片】”
“好家伙，脸离的挺远的，裤拉链也没解开…”
“散了吧回去写论文了，浪费我宝贵的摸鱼时间。”
还有认识的同学在帮我们说话。
“弱弱发言，wh同学人挺好的，就算真的是gay，我也相信他会注意场合的。”
“+1，zyh平时也很有礼貌的。”
然后是对楼里推论的质疑。
“先问是不是，再问为什么。他俩是室友一起吃饭不是很正常吗？这点照片就想来锤，楼主挺会带节奏。”
“如果这就是gay了，那我这算什么【进球后激动地抱紧队友脑门亲了一口.jpg】”
我忍不住嘴角上扬，因为照片里的人是篮球队队长杜逸霄。
也许是这张照片太有冲击力了，后面好多人都在跟这个队形。
“如果这就是gay了，那我这算什么【在足球场裸着上半身把队友压倒在地.jpg】”
“如果这就是gay了，那我这算什么【教室里两个男生在大腿上叠坐.jpg】”
“如果这就是gay了，那我这算什么【宿舍床上枕着兄弟的肩膀睡觉.jpg】”
“如果这就是gay了，那我这算和偶像亲亲了么【嘟嘴和大屏幕上的演员碰在一起.jpg】”
……
到最后，楼已经歪向了“你们直男玩这么大的吗”以及“如何更好地和偶像拍借位照片”。
我一会感动于好心维护我们的同学，一会又被大家脑洞大开的拍摄技巧笑死。
然后深深地感受到舆论有多么容易被引导。
没想到周昱衡还挺有干公关的天赋。
第一张杜逸霄发的照片明显就是周昱衡授意的。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在和赵琛比谁一口气能吃下更多的薯片。
嗯，傻傻的，很安心。
87
我们在法学院侧门拦住了梁佑。
他的一头金毛过于显眼，以至于周昱衡在门口随便询问的同学都能描述出他的主要特征。
“是梁佑同学么？我语气平淡地问道。
真到了对峙的时候，我反而没有之前的紧张忐忑。
当然有个黑着脸像保镖一样站在我身后的周昱衡，也是重要原因。
梁佑看起来非常瘦，清秀的单眼皮，左耳上打了三个耳洞，坠着一个银色十字架。
“我是，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如果忽略梁佑不自觉紧握的右手，看起来倒还算镇定。
“哪一件呢？”我盯着他心虚的眼睛，“是给学长发侮辱性短信还是煽动传播谣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梁佑挺起脖子否认，“你们不能仗着学长的身份就污蔑人！”
周昱衡不耐烦地打断，“同学，你不会以为你每次登陆校园网时输入的学号是摆设吧？”
“手机号的开户人，手机的拍摄型号，绑定的QQ账号，校园论坛的注册IP……”我把昨晚整理好的材料回忆了一遍，“你还想要什么证据？”
梁佑明显愣了愣，再开口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淡定，“你们找错人了吧！凭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就想脏到我身上？”
看着他死鸭子嘴硬的样子，我不禁冷笑，“你承不承认没关系，只要公开出去你觉得大家会不会相信呢？”
“你们班辅导员是杨辉老师吧？”周昱衡添了把火，“我已经设置了定时邮件，今天晚上这些证据就会发给他。”
梁佑抬头阴沉地瞥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拉着周昱衡转身就走，“既然你不想沟通，那就这样吧。反正我们快毕业了，这些谣言也影响不了什么。”
“等一下！”
梁佑大声地叫住了我们，涨红了脸，差点吓到路过的同学。
他朝周围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吧，你们想沟通什么？”
“删掉所有偷拍的照片，论坛删帖，并且公开实名澄清道歉。”
梁佑扯了扯头发，长叹一口气，认命道：“可以不实名吗？”
“不可以。”周昱衡也难得严肃，“做错事情是要付出代价的，小同学。”
梁佑暗骂了句脏话，打开手机删完照片和帖子，开始写道歉说明。
周昱衡一边监督他，一边阴阳怪气：“你开小号顶帖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么犹豫。”
他没打几个字，又开始删删减减，小声嘀咕道都是沈与容的错。
“沈与容？”
其实我倒并不在意梁佑那样做的动机，只是听见垃圾出场有点波动。
“他都已经有我了，却…经常和我夸你有多好。”梁佑咬牙切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