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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青燕,就算没有冯忻,你也会和我分手吧。”恼羞成怒下,几乎撕破脸的宁矜恩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邵青燕面色依旧平静:“小恩,你进屋时有看到门口放着的鞋吗?”
——这墙角听着有点费智商,到底该站谁。
——咱们是在偷听,你们打字时小点声,别被他们听见了。
——我作证他们真的是在做糕饼。
——是啊,抖机灵归抖机灵,小哥哥可是很认真在做糕饼呢。
——没错,但大叔认不认真就不好说了…
——主播请尽快澄清,不要再带我们忻哥的名字,否则冯家军会踏平这个直播间。
——这俩人又打什么哑谜,怎么都不回答对方的问题。
——鞋?门口的鞋怎么了?
——大叔别光顾着自己偷听,你给解说一下他俩在说啥。
——好怕啊,我被楼上的冯家军吓尿了。/挖鼻
…………
…………
“什么鞋?”宁矜恩也没懂邵青燕在说什么。
邵青燕:“如果你真在意我是不是带着人回来,一进门就会看见玄关摆放了两双鞋。”
宁矜恩因心中有事进门时根本没有注意地上有没有鞋:“我以为那两双都是你的。”
“小恩,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把鞋放在鞋柜外。”邵青燕。
听出他的意思,宁矜恩“嗤”了一声:“用一双鞋来证明我在不在意你是不是有些可笑?”
邵青燕:“不如你现在再去看一眼,那两双鞋哪一双是我的。”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在意邵青燕,宁矜恩转身快步走向玄关,回来时脸上带着一丝不确定:“你平时是穿皮鞋,可外面那两双都…都不是你的鞋,烘焙室里是不是有两个人?”
看着昔日的爱人,邵青燕轻声道:“车祸后我双脚发肿,只能穿拖鞋也只有拖鞋。可哪怕病房里开着空调还是会脚冷,那种冷让人觉得浑身都跟着僵硬麻木。”
“玄关那双棉靴叫老人鞋,是新护工买的,我还记得第一天他帮我换上这鞋时说的话,‘邵先生,你千万别嫌这鞋丑。它不仅不勒脚,穿起来还可暖和了,而且这里面还能塞暖贴呢…’。”
“我当时想我又看不见怎么会嫌鞋丑呢?”说到这里邵青燕露出个温煦的笑:等我能看见的时候才发现它确实很丑,但也真的很暖和。烘焙室里的人就是我的那个护工。小恩,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在意不在意真的是从小细节里看出来的。
——小哥哥这是怎么了又坐轮椅又看不见?
——不是说了吗,出了车祸。
——妈呀,好惨。/大哭
——所以说到底是出轨?
——啊?大叔只是个护工?
——嗑错了,我还以为…
——怎么感觉胸口发闷。
——我好像听到大叔吸鼻子声??
——大叔,你不会是哭了吧!!!
程大树一直以为虽然经受轮番打击,但内心强大的邵青燕不会在意那些事。无论是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被推来推去做检查还是吃着李护工偷懒之后带回来的那半温半冷的饭。
直到门外的人跟宁矜恩吐露心声时才让程大树窥伺到邵青燕的一丝脆弱。
不是不在意,他只是在没人关心时能忍住不说而已。
想到那被吃光的螺蛳粉和不离脚的老人靴,程大树吸了吸鼻子。
自己为什么要逃离,就算当时被邵青燕厌恶反感也该跟宁矜恩争一争才对。
“说来说去,你还是在怪我没有关心你,可我当时又要顾着荣祥斋…宁矜恩。
“小恩,你先回答我,你今天来是想做什么?”邵青燕。
“我…”宁矜恩喉咙一时有些干痒,他轻咳一声:“我想借一下百子模和那一套燕尾模。”
邵青燕沉默了几秒:“抱歉,无法借给你。”
宁矜恩:“为什么?现在荣祥斋的糕饼不是用不上这几个模具吗,放着也是放着。”
邵青燕:“之前用不上,但很快就会用上了。”
宁矜恩脸色一变:“你这是想用我的点子跟我对着干了?”
邵青燕没有解释:“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你先走吧,别让冯忻在楼下等太久。”
程大树闻言,脸色阴沉地快步走向窗边,拉开窗帘向下看去,果然在楼下看到了正倚在他那辆宾利前抽烟的冯忻。
——大叔你能不能把手机留在门口,我还要听墙角呢。
——冯忻在哪?让我看看。
——说了不是我们忻哥,能不能别再碰瓷了。
程大树冷笑一声举起手机对着楼下的人来了个特写。
——……槽,真是冯忻。
——这么高看都看不清,你说是就是?
——他主页一半视频都是倚着他那辆破宾利装B,认不出他的脸也能认出他的姿势。
——楼上等你买得起车时再说我们忻哥开的是破宾利吧。
保时捷×1
保时捷×10
——老子就要说,冯忻天天开个破宾利装B。
——冯家军又承认这是你们忻哥了?
——没人好奇小哥哥是怎么知道冯忻在楼下吗?
………
………
门外,被拒绝的宁矜恩也没了再演下去的心思:“既然这样,那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聊的了。”
转身离开时想到了之前在病房里见到的那个对自己有着敌意的男人,宁矜恩回头露出一个甜腻地笑:“你不会喜欢上那个给你买鞋的护工吧?毕竟在一起这么久还是好心提醒你一句,护工对你好是因为他拿了你的钱,甚至说不定是在贪图你的钱。青燕,再怎么缺爱也别什么人都往家里带,注意点安全。”
快步走到玄关的宁矜恩又瞟了一眼地上摆放整齐的两双鞋。
一双是普普通通的黑色板鞋,另一双是邵青燕口中的‘老人鞋’。
鞋尖在上面用力碾了碾,宁矜恩冷哼了一声:“确实挺软。”
等程大树回到门边时,屋外只剩下邵青燕一人。
“他走了?”程大树拉开门走到邵青燕身后。
“嗯。”邵青燕依旧盯着宁矜恩离去的方向。
程大树张了张嘴:“水油皮醒好了。”
“嗯。”邵青燕收回视线转动轮椅进了烘焙室。
——好尴尬,这俩人怎么都不说话了。
——冯家军的人也也不在了,没人吵架好无聊。
——大叔你说点什么啊。
——唉,小哥哥刚分手心情肯定不好,大叔你开导开导他。
——大叔你趁虚而入的机会到了。
——等等,我突然想到之前看冯忻直播叫那个小恩老婆…
——呵呵,别提那一对儿渣了吧。
——也不能说是渣吧,小哥哥也没否认他的话啊。
——我是想说!!如果小恩是0,那也就是说小哥哥是1,那岂不是和大叔撞号了?
——…………
——?????
——大叔!你快出来说句话啊。
…………
…………
被宁矜恩这么一搅和,烘焙室里的气氛变得沉闷又凝重,邵青燕一言不发只顾着低头做饼。
程大树几欲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默看他擀皮包馅。
将做好的咸酥饼码好在烤盘里,邵青燕又团了几个包裹着馅料的油酥用虎口一夹一捏。
程大树上前一步:“这是在捏花生?”
“嗯。”邵青燕拿着花钳夹在花生形状的糕饼上夹戳出纹路。
“太像了。”程大树赞叹。
等邵青燕将托盘放进烤箱,程大树才犹犹豫豫开口:“你是怎么知道冯忻在楼下的?”
“无论是做糕饼还是经常进出生产车间,我和他身上都不能喷香水,刚才一出烘焙室就闻到了。”邵青燕盯着烤箱:“那天在会所,冯忻身上的香水味。”
第24章
“你…你别生气。”程大树不知该怎么安慰邵青燕。
邵青燕笑着摇了摇头,掩盖了眼底的失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