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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没有结婚证,没有一个亲友如云祝福堆叠的婚礼,二人就是实际上的恩爱夫妻,小日子过得自在而又惬意。
“又吃这破东西。”肖非艳把秦大沛给自己弄好的自热火锅使劲儿一推,“我都成速食试验品了。”
“走走走!”秦大沛马上就帮她拿外套,“肖副检想哪口了?哥哥马上满足。”
“走个屁走!”肖非艳一把扯掉自己衣服,随手扔在沙发扶手上,“能不能弄顿真火锅?别去外面撑一肚子乱七八糟,自己买点儿肉片青菜,慢悠悠地在家吃啊?”
“行!”秦大沛立刻点头,“别的不会,火锅这玩意儿没技术难度,哥哥还能鼓捣。你饿一会儿,我马上去超市买东西。”
“明天吧!”肖非艳又把自热火锅拽了回来,“明天我休息,上午就吃。”
“终于能休息啦?”秦大沛贱兮兮的凑回她的身边,一副溜须拍马屁的样子,“可真不容易嘿!哥哥必须给你弄个超豪华版的家庭火锅,管保涮品齐全南北综合海陆鲜汇应有尽有。”
“那吃得了?”肖非艳秃噜一口粉皮,“你当姑奶奶是大胃王呢?”
秦大沛眼睛一转,“叫巍子呗?那家伙总没心思弄饭,休息日更能糊弄。”
肖非艳神色琢磨地道,“你有些厚此薄彼吧?没说叫浩澄啊?”
“那位会做饭啊!”秦大沛就说,“谁叫他们原来焦不离孟现在却得王不见王?没有办法一碗水端平。”
“行!”肖非艳就同意了,“那也叫上冬阳。孩子总被你们冷落着,弄得性格蔫不拉几,老嫂子看不过去。”
第16章 朋友情谊
要不是听肖非艳说他们也邀请了林巍,后者还答应去,秦冬阳是不愿意因为一顿火锅打扰哥和嫂子的二人世界的。
心思敏感的人任何时候都不松弛,秦冬阳上门之前特意拐去水果超市买了一大堆他认为能讨肖非艳喜欢的精美水果。
与之相比,林巍显得很不客气,支着肚子空着双手,大摇大摆地来混吃喝。
年轻人的生活不重规矩道理,四个人都没吃早饭,也不在意什么钟点,弄利索了直接开吃,三下五除二地干掉了四斤多羊肉和十多瓶啤酒。
秦冬阳也吃了大半斤羊肉,但他没有喝酒。
肖非艳也没喝。
十多个玻璃瓶子都是秦大沛和林巍的杰作。
两人酒足饭饱,歪在沙发上面懒身子,精神却很兴奋,腾出嘴来对练。
肖非艳饶有兴致地听了会儿,觉得有些返腻,起身去厨房洗水果。
秦冬阳想要跟着帮忙,肖非艳阻止地说,“我自己弄,你跟他俩聊天。”
准嫂子安排得好,两哥却不怎么搭理隔多了岁数的弟弟,只管自己痛快。
秦大沛伸脚踢了林巍一下,“非得拉人陪着,我都戒好几天的酒了,又被你破坏了。”
“你不戒饭?”林巍也回踢他,“说话总得有人肯信。”
“真戒着呢!”秦大沛不怕在旁听音的秦冬阳笑话他,一本正经地说,“小飞燕他家都是感化不了的死硬分子,老子彻底放弃怀柔政策,准备来硬的了!”
秦冬阳很好奇地看向他哥。
林巍也乜一眼朋友,“怎么个硬法?”
“先斩后奏带球入门。”秦大沛的表情贼兮兮地,十足十的登徒子样,“肖副检大气凛然官威堂堂,我就不信他们老肖家那么不要脸,闺女肚子大了还不让我张罗结婚。”
秦冬阳有点儿不好意思听了。
林巍则很淡然地道,“肖副检配合你啊?”
“配合!”秦大沛又牛气又邪气,“光我三十四啊?她多年轻?再拖几年去给孩子开家长会的时候不得被人认成奶奶?心里真不着急?我俩都商量好了,就是得守她的规矩严格备孕,头一条是不准抽烟喝酒,两样都戒半月以上才能……”不要脸的家伙总算压低了点儿嗓门,“撤掉安全措施。”
秦冬阳掩饰性地揉眼睛,生怕表情异常起来挨训挨骂。
林巍半点儿都不尴尬,“你中计了!这条对你根本就是执行不了的任务,肖副检耍你呢!她根本不着急,生孩子影响她积极进取,耽误在工作上有建树,拖延政策。”
“上一边去!”秦大沛假意生气,“什么执行不了?你看我今天抽烟了吗?马上就半个月。后面我就不见你和浩子,对了,还有林天野那种损友!不出门,安心当宅男,你看我能不能忍住。”
林巍嘿嘿地笑,“那就算你有毅力!哥几个一丘之貉,没个后代能玩,压力给到你了!光戒烟戒酒吗?肖检没有别的规矩?你这老住媳妇的房算是怎么回事?自己都不置办个窝,两手空空就当爹啊?”
“市侩!”秦大沛蔑然地哼,“小飞燕的第二条规矩是早睡早起身体好,不准在拐末泡宿。你还扯到房子上去!怎么着?嫉妒我有能还贷款的好老婆是不是?自己还住林天野的战损风呢,有脸说我。”
林巍脸上的笑淡薄了些。
秦大沛认真打量他两眼,又用肩膀耸他,“说真格的,一起买呗?我不信你凑不出来首付。”
林巍摇了摇头,“我没那种需求。”
秦大沛缓缓出了口气,似乎转了话题也似乎没转,“巍子,我听浩子那个意思他和小漂亮还没定准,你要还有想法可得抓紧时间。”
林巍的笑彻底收起。
“不过也够呛。”秦大沛不看他的表情,支在脚踏上的两只大拇脚趾互相搓着玩,姿态极不雅观,语气却很郑重,“浩子那种性格,咱俩也不是知道他一天两天了,认准的事儿拉不回来。你俩前面吵太狠了……要我说情人这玩意儿就是不能总吵架,跟哥们到底不是一回事儿。你看我跟小飞燕,外面受了多少憋屈也不互相撒火。不是我帮浩子说话啊,单从你们俩人里头讨论,混蛋的是你。”
林巍不吭声,眼神有一点儿远。
秦冬阳比谁都要心虚,始终不敢正眼看俩哥哥,余光却在注意林巍反应。
他不怕林巍跟秦大沛翻脸,两人无数次翻,还快很能翻回去的,他只是想万一这人拂袖而去,自己跟不跟着?
“浩子说得没错,你俩太相像了!”秦大沛又感慨道,“亲哥俩似的,差不多的高矮差不多的胖瘦,一样好强好胜一样自以为是,不太熟时要受相近特质吸引,时间长了就是同极相斥,消停不了。”
板了脸的林巍忽然又哂一下,“同极相斥?他什么时候说的?”
“就前几天。”秦大沛状似随意地说,“上我拐末窝着,闲聊时候叨咕的。哥们够意思了,能使的劲儿可都使了,不光为你,也怕浩子意气用事将来后悔,但我瞅着……他好像是横了心。浩子其实猜到你会替他安排张言那边的事,但没直说。咱们认识的浩子是这性格吗?意思明显,情是情爱是爱,分开算啊!”
林巍的笑又隐起来,没再吭声。
肖非艳端着一大盘水果进来,显然是听到了他俩的谈话内容,带点儿规劝地说,“巍子你也沉沉自己,首先活简单点儿。浩澄做大律师你也做大律师,他的圈子就要比你简单多了。这几年你认识的人也太杂些,不是交往越多打起官司就越顺手。”
“不是为了官司!”林巍摇头,肖非艳虽然也是他的同学,毕竟拥有女性身份,关系再怎么近,说正经事林巍也会区别于秦大沛,多少端着一份尊重,“纯凑热闹。”
这是他的表达极限,即使表达对象都是密友。
没有真正孤独过的人大概不会明白需要喧哗吵闹冲抵畏惧绝望的滋味,林巍对谁都说不出口,但他非常清楚自己害怕那种被人抛弃的感觉。
沈浩澄只跟他分开了七个多月,但实际上,后面都在咬牙坚持的这两年多,曾经那个满心满眼都是林巍的人已不在了。
错在自己,沈浩澄要的不多,只是一份确定笃定,义无反顾地勇往直前而已,可他林巍却没有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