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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为了得到一个回答,无论他怎么躲,季星然都一定会追上来。
季星然在路归舟沉默的注视下站了很久,他抿了抿唇,不肯低头,只是眼里除了倔强,渐渐漫上几分乞求: “归舟,你说话。”
路归舟叹了一口气: “乖宝,今天怎么突然说这些话,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儿?”
季星然顿了一下,脑海中再次浮现路归舟亲吻那个女人的画面。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的目标很明确。
于是季星然摇了摇头,再次很郑重地强调: “没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小孩的情感热烈又真挚,路归舟好像被灼伤了一般,本就不稳的心跳又是颤了颤。
季星然可以对他热烈,也可以真挚,但不应该是这样的情感。路归舟很无奈,好像一切都失去了控制,无论是季星然对他的情感,还是他的心跳。
路归舟的脑细胞结束了工作,胡乱给出结论,将季星然的语出惊人归结为小孩子情窦初开,认知模糊将紊乱的心跳归结为季星然带给他的震撼。
路归舟向后退了一步,拉开和季星然之间的距离,好像觉得还不够远,于是转身离开落地窗前,走到书桌后坐下。
“乖宝,你还小,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路归舟又说他“还小”了。
季星然抿了抿唇,跟着路归舟移动,站在书桌前,和路归舟隔着一个桌子的距离,一个人坐着,另一个人站着。
虽然距离变远了一些,季星然的坚定却丝毫不减,反而因为路归舟的退却而攻势更猛: “归舟,我不小了,我也知道什么是喜欢。”
“你刚离开我就很想你,我一直很想见你,想听到你的声音,干什么都想着你,看到你接近别人我会很不高兴,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所以,我真的很喜欢你。”季星然深吸一口气, “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路归舟几乎要招架不住这样来势汹汹又赤诚的感情,他的身体差点就要失控,差点就要点头说好了。
还好是差一点。
路归舟控制住了。
小孩不懂事,难道他也不懂吗?
路归舟不得不承认,这样漂亮的小孩,那么软那么乖,又那么坚定地说喜欢他,即便他自诩理性,不屑爱情,也产生了动摇,心跳失控,想答应季星然,和他在一起。
但这对季星然不公平,也不负责。
理智只是短暂出走,路归舟回归冷静: “乖宝,你只是把对我的依赖错当成喜欢。”
依赖?
季星然愣了一下。
路归舟理性分析: “因为我把你带回家,带你出去玩,所以你对我产生了依赖,才会想念我,这是很正常的感情,并不是喜欢。”
季星然微微皱起眉。
“可是,我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我会很不高兴。”
路归舟也跟着皱眉: “我和谁在一起了?”
季星然嘴唇紧抿,盯着路归舟: “我看到了,在楼下,你亲了一个漂亮的女人。”
路归舟抬手揉了揉额角,无奈地解释: “我没有亲她,她突然扯了一下我的领带,我是惯性弯下身,我控制着往旁边错开了,没有碰到她。”
很在意的事就这么轻飘飘地解释通了,季星然心里的郁结突然解开,即便路归舟还没有答应和他在一起,季星然的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路归舟看到季星然脸上出现了笑容,觉得不能给小孩莫须有的希望,不得不再次解释: “乖宝,这也不是喜欢,这只是你对我的依赖的延伸。”
路归舟尽量用小朋友能理解的方式去解释: “朋友之间也会有这样的情感,比如一直相处得很好的朋友突然和别人玩了,你也会感到不开心,但这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
季星然差点就被路归舟迷惑了,但是他很快就清醒了。
季星然觉得不是的,根本就不是依赖,也不是什么依赖的延伸,因为他想和路归舟有身体接触,他看到路归舟的腹肌的时候会想摸,他也会想亲路归舟。
而无论是对尚祺山还是温于清,他都不会有这种想法。
季星然想了很多,却害羞的不敢把这部分内容说给路归舟。
他脸颊被染上粉色,目光坚定: “不是的,我就是喜欢你。”
路归舟迎着季星然的目光,好不容易勉强稳定的心跳又乱了。
他移开视线,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算了,乖宝,你现在情绪上头,我说的你听不进去。”
路归舟一而再二三地拒绝和躲避,季星然地满腔热情早已经一点一点被浇灭。
路归舟的这句话好像根本没有把季星然当回事,更是会心一击,将季星然柔软的心击穿,豁开了一个大洞。
季星然垂下了眼眸,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拳头,牙齿咬上柔软的唇,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
季星然的难过溢满开来,隔着一张桌子,路归舟也能感受得真切。他很心疼这个可怜巴巴的小孩,虽然小孩的难过是由他造成的。
路归舟忍住了想要安慰季星然的心,他知道,如果现在开口安慰,就是又给了季星然希望,但是他知道他们是不会有结果的。
所以路归舟没有出声,只是很沉默地看着耷拉着脑袋的季星然。
房间里安静地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清。
片刻后,季星然动了。
他抬起眼眸,隔着桌子,注视着路归舟,嘴唇上还有清晰的齿印,渗着刺目的红,眼眶也红红的,眼眸湿润,好像一汪清泉。
清泉底下是炽热的岩浆。
“那我可以追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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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现在说得一套一套的,日后可不要后悔!
第43章
拒绝
明明看着像是哭了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这么气势十足。
路归舟确认了,今晚和季星然说什么都没用。
小孩表面乖乖的,真是执着得要命。
路归舟认输: “季星然,你不会有结果的。”
季星然第一次从路归舟的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路归舟的声音很好听,低沉磁性,好像世界上品质最好的大提琴,只是短短地念了他的名字,都悦耳得季星然短暂地陷入沉醉。
但是第一次听到路归舟念自己的名字却是这样的情况,冷冰冰的。
季星然咬了咬唇,还没愈合的伤口再次被咬破,清晰的疼痛让季星然微微皱眉,话却没有变软和: “谁说不会有结果。”
这是一句有些孩子气的宣言,路归舟觉得小孩挺可爱,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再和季星然继续这个话题。
他问起自己关心的事: “你怎么会在这里?”
季星然不想聊别的话题,但是他也知道再继续“他喜欢路归舟”的话题也不会有结果,反正他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心意,路归舟也已经知道了,他还有好多时间,一定可以打动路归舟的心的。
“来旅游的。”季星然后知后觉开始心虚了, “归舟,我先回房间了,你好好休息。”
路归舟没让他走,继续问: “回什么房间,你和谁一起来的?”
季星然抿了抿唇,诚实回答: “和尚祺山。”
路归舟拧起眉: “你和他一间房?”
季星然点点头,他不知道为什么路归舟突然好像生气了。
路归舟感觉一股莫名的火气突然从心底涌起,他深吸一口气,将火焰压下,他不能对季星然发作。
强忍怒火,路归舟的脸色变得阴郁: “我不是说不能和他出来旅游吗?乖宝,你又不听话了。”
季星然有点害怕,他感觉路归舟变得好凶。季星然的声音小了一些: “祺山挺好的呀,归舟,你不要对他有偏见嘛。”
季星然还在为那小子说话,路归舟听着十分刺耳,声音更加冷硬: “你和他才相处几天,就这么为他说话,还和他出来旅游。即便我不同意,你也要跟他出来,他是用什么花言巧语迷惑你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