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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就听到脚步声,和门锁打开的声音。
紧接着:“我靠!这门怎么打不开!”
季白绪看着把门卡死的信封,沉默。
“靠!外面的兄弟快点帮忙推一下,谁这么缺德啊?故意用纸堵我们宿舍门!有毛病吧!”里面的男生大声道。
季白绪忍痛蹲下身,用手去拽那个信件,扯了半天也扯不动,就只能一手把信压扁,一手去拔信。
这样总算有点效果,里面的人一使力,门终于被拉开了。
季白绪来不及站起来,被门的力道一带,往前倒去。
“我靠,兄弟你就不用行此大礼了吧?”咋咋呼呼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季白绪感到自己的腿上本来凝固的伤口又撕裂开,血在咕涌往外冒。
真倒霉。
好像只要跟那个人相关的事情,就会变得格外倒霉。
季白绪小时候听邻居说,人与人之间是有磁场的。如果一个人单独没什么问题,但是跟另一个人在一起就会特别倒霉,此消彼长,那就一定有某一方克另一方。
季白绪觉得,可能寒时霖就是克自己的。
“没事吧?”
熟悉的声音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从耳边荡过,一团阴影笼罩住自己,从背后提着衣领把自己拎了起来。
季白绪被提溜起来后第一个想法是——
这人就不能正常的把自己拉起来吗!
不知道衣领一拉会锁喉的吗!
第7章
“痛吗?”
季佰思在帮季白绪重新包扎,开门的男生在旁边问道。
这个宿舍住了四个人,除了寒时霖,还有季佰思和欧阳舫,以及刚才那个在开门的男生,有点黑胖,不高,笑起来一口白牙,给人阳光灿烂的感觉。
“我叫苏招溪,你是季佰思的弟弟啊?那你叫我溪哥就行。”苏招溪欢快地跟季白绪打招呼。
季白绪跟他说了自己的名字,顺便把手中用塑料袋兜好的校服,递给在旁边抱着胳膊的寒时霖。
寒时霖接过,打开扫了一眼:“我的那件呢?”
季白绪不耐烦道:“给你件新的还不乐意啊?只下过水,还没穿过的。”
自己都肉痛呢。
“你把我那件留着干什么?”寒时霖做思考状,用戏谑的口吻,“还舍不得还我?”
季白绪不知道他为啥扯到节目组,下意识反驳道:“少自恋了,谁舍不得啊!”
讨厌还来不及。
季佰思狐疑地盯着两个人。
“哦——”寒时霖发出意味不明声音。
季白绪本来挺坦荡的,结果被这一声弄得心虚了起来:“你那件上面的血迹洗不干净了,不然我才不想给你件新的呢。”
寒时霖也没再说什么,把塑料袋一扔,丢在自己床上。
季佰思忍不住又开口:“血迹?怎么回事?”
“我该回去了。”季白绪不知道怎么解释,就转口要走,停顿了一下,对季佰思说,“谢谢啦。”
突然间,季佰思愣住了,半响也没说话。
季白绪也觉得有点别扭,自己好像十来年没怎么和季佰思正经说话了。
可以前一直也不在一个学校,现在这么多人看着,自己总不能也不礼貌吧。
家丑不可外扬。
还指望他每个月赚十万呢。
季白绪找到了合适的借口,越发大方:“那我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再见啦。”苏招溪率先回应,把季白绪放在桌上的信件递过来,“别忘了东西。”
“啊,不是。”季白绪解释,“这是刚刚寒缈铃放门缝的,我只是把它拔出来了。”
“寒缈铃?寒时霖你妹妹啊?”苏招溪拿起信件仔细一看,“还真是,署名是寒缈铃,哎?是给季佰思的,不会是情书吧?”
“什么?”
寒时霖和季白绪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身为信件的主要人物的季佰思倒是一脸冷淡,仿佛事不关己,对寒时霖道:“你拿着吧。”
寒时霖眉头紧锁,半天才说:“给你的,你拿着。”
“不用。”季佰思拒绝道。
寒时霖转身往床的方向走:“那你自己还给她。”
季白绪探头探脑想要一睹情书,被苏招溪笑眯眯请离了宿舍。
转头季白绪就跟黎一玻分享了这个八卦。
“没想到他这么木讷的人,居然还有女生喜欢。”季白绪有点酸溜溜的。
寒缈铃明明和自己才是一个班的,同学这么久,自己也不差,怎么就没有给他送情书呢。
而且季佰思收到情书,比自己没收到情书还让人伤心。
黎一玻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寒缈铃喜欢季佰思已经是公认的了,她之前不是在开学典礼还跟季佰思告白吗?送情书也正常。快睡吧,都过十二点了,明天还得早自习呢,我还要提前化妆。”
在催促下,季白绪躺在床上,心里还惦记着那封情书。
当晚,季白绪做了一个梦,梦见寒缈铃对外宣布,不喜欢他哥,而是更加喜欢自己。
而后自己美美收下了寒缈铃给自己的情书,还当着寒时霖的面大声念出来,还看到了寒时霖脸色铁青的模样。
画面一转,寒时霖在自己面前单膝跪下,又拿出一堆情书,说他也喜欢自己,还给自己写了好多好多情书,希望他们能够在一起一辈子。
凌晨三点,季白绪睁开眼睛吓到坐起来:“不是啊,神经病啊,我怎么会梦到寒时霖啊?”
雨夜过去,天气变得凉爽了不少,由于怕又突然下雨,季白绪出门时拿上了伞。
“绪子,我要两个鸡蛋,一瓶牛奶,还要两个包子,一荤一素,记住了吗?”黎一玻描着脸上的阴影叮嘱道。
季白绪举起手上的黎一玻的学生证,示意了一下自己知道了。
食堂是靠学生证取餐,不限份量。一日三顿,一楼窗口全部免费,二楼三楼也有单独的炒菜啊牛排啊日料啊什么的,但这些就得自己掏钱。
楼上也主要是节目组人员和教师用餐为主。
故此每次取餐,季白绪都会多拿点,哪怕吃撑了也不能让自己饿着,要不是不好带出校园,季白绪真想给季妈妈也拿一份。
季白绪的腿一走就痛,总能感受到伤口在极限拉扯,因此他只能以很慢的速度一瘸一拐的走着。
还好食堂不远,季白绪进去的时候,早餐们都还冒着热气。
今天在食堂吃的人不多,上次是因为不准带早餐去大礼堂,教室是可以带东西吃的,大家都会选择带走。
在摄像机的包围下,也不会有人敢浪费粮食,整体学生素质都大幅提升。
季白绪也选择了带走,但他没有等到教室,而是在路上就开始啃包子。
周围人惊奇看着他,指指点点。
原先在校园内路上吃早餐的人比比皆是,端着碗吃粉吃面的都有,自从有了镜头,季白绪路上吃个包子也宛如一个另类。
摄像头就是一道枷锁,再真实的校园,在它的注视下,也会变得不真实。
季白绪我行我素惯了,慢悠悠吃了将近二十来个人包子和鸡蛋,等到教室里,正好赶上早自习,手上的东西也吃完了。
黎一玻把季白绪给他带的早餐放屉子里,等着下课再吃,举着书本就大声背课文。
早自习没有老师守着,学生可以自由选择读英文或者语文,也可以做题。
在季白绪的认知里,早上的时间必须要用来背书,但他不太喜欢读出声音,就拿着书本默读。
没几分钟,一个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敲了敲门,叫季白绪跟他出去。
教室里议论纷纷,周围人都转头问季白绪发生了什么事。
季白绪也摇头表示不清楚,等被带到一个监控房里,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里面有医生在等着,先给季白绪看伤口,把季白绪腿上的纱布拆了,消毒敷药后用更专业的手法处理包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