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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妈警惕起来:“你是哪位?”
“您应该是杨氤妈妈吧。”顾瞻微微一笑:“我是杨氤的同学,我突然联系不上杨氤了,就想着来问问。”
“同学?”杨妈疑问道:“大学还是高中?”
“都是。”
杨妈闻言,确定了内心的答案,眼前的人,是那个叫顾瞻的男生。
既然如此,那她不可能让顾瞻知晓杨氤去了国外的事情。
联系不上杨氤,误解就会越来越大,像滚雪球一般,杨妈深知这个道理。
“他开学就没有再回来过,我也不知道。”
开学就没有回来过,可杨氤不是和自己一起回的碧海吗?
不回家,还能去哪?
顾瞻向杨妈道了谢,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小巷。
杨氤,你到底在哪里?
是故意在躲他吗?
顾瞻用了顾家的人脉,在碧海各大酒店,宾馆查入住记录,依旧一无所获。
杨氤就像人间蒸发一般,一点存在的痕迹都没有。
班群突然弹出一条消息,上面写着让他们在校的去教学楼开会,不在校的,可以进入线上会议。
顾瞻反应过来,既然碧海没有杨氤,说不定杨氤已经回到青利,顾瞻当即订了飞往青利的飞机票。
可顾瞻没有想到的是,杨氤现在这个情况,已经可以去公安局立案了。
回到青利大学,顾瞻询问跆拳道社的音乐系女生,成功加到了林慕的联系方式。
【你好,我是杨氤的男朋友,顾瞻。】
杨氤之前同他说过,林慕是知道杨氤喜欢他的,也知道他们两个在一起了。
消息很快回复。
【你好,我是林慕,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我联系不到杨氤了,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见过他?】
林慕放下手中写谱子的铅笔,走到外面,找出他与杨氤的聊天框,发了条消息。
红叹号出现在屏幕上,林慕微怔,这是账号注销了。
聊天账号是很重要的东西,除非一定要注销,否则一般人就算不用,也不会将它注销,断绝后路。
【我最近没有见过他,你先别着急,我去找班任问一下。】
顾瞻关掉手机,因为害怕担忧而冰凉的手攥成拳,倒在沙发上,等待林慕的消息。
一个小时后,电话打进来,顾瞻被吵醒,拿起手机,是林慕打的电话。
“喂,是有杨氤的消息了吗?”顾瞻哑声道。
林慕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和顾瞻说这件事,他在班任那里得知杨氤的事情,震惊的说不出话。
“杨氤他,出国了。”
第五十一章 重逢
手机脱手,重重摔在地上,里面传出林慕的声音。
而现在的顾瞻,已经听不进去任何东西。
杨氤竟然出国了,并且将电话和社交账号全部注销。
不管他是因为什么这么做,至少在顾瞻看起来,这是为了躲或是忘记什么人才会干出来的事。
杨氤,你在躲谁?你又想忘记谁?
林慕听着那边没了动静,将电话挂断了,杨氤出国突然,林慕都没有在第一时间缓过来,更别说是顾瞻。
没有人知道杨氤为什么一声不吭地出国,连他们的班主任都不知道详情,只知道是杨氤的妈妈非要这么做的。
顾瞻蹲在地上,头埋在臂弯里,一动不动,而旁边的手机已经响了足足有五分钟。
顾景然急的团团转,自动挂断后,立刻重新再拨,直到半个小时后,顾瞻接听了电话。
“说。”顾瞻声音有些冷,像是被人强行打断了什么事情而生气。
顾景然此时也顾不上顾瞻生不生气了,简单说道:“顾叔出事了。”
顾瞻到医院时,顾厉年已经转到病房,顾瞻在外面询问了主治医生。
“爸。”顾瞻站在病床边,轻轻喊着床上连睁眼这么一个小动作都要耗费许多力气,才能做到的顾厉年。
顾厉年微张着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对不起。”顾瞻垂眸自责道:“如果我没有那么着急回青利,您或许就不会遭这个罪了。”
“对不起。”
在回来的路上,顾景然向顾瞻详细说明了顾厉年的发病情况。
今天原本顾厉年要去参加董事会,在路程进行到一半时,拐角处突然窜出来一辆车。
顾厉年的司机反应极快,及时躲避,车身擦着与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的车过去。
有惊无险,但这场意外还是惊吓到顾厉年,顾厉年当场发病,晕了过去。
“查到那辆车的出处了吗?”顾瞻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问道。
顾景然恭敬地站在他身侧,微微欠身回道:“对不起先生,至目前为止,还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顾瞻捏了捏眉心,杨氤的不见,让他这几日吃不下睡不着,如今刚得知他出了国,还没来得及消化,顾厉年又出了事。
所有事情都赶在了同一时间,这让顾瞻疲惫不堪。
“您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董事长这里有我照看。”顾景然在外,一直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让任何人留下他的把柄。
顾瞻摇摇头,从房门的玻璃处向里看去,里面的人呼吸微弱,浑身使不上半点力气。
主治医生告诉他,顾厉年先前来检查时,身体还算稳定,不出意外至少还能坚持一年半。
而现在,他连三个月都撑不过了。
顾瞻的妈妈听到这番话,直接哭晕过去。
今天的董事会顾厉年没有去,公司里必定众说纷纭,有些按捺不住的人也会有所行动。
花元集团是顾厉年的心血,顾瞻不愿他毁于一旦。
这一晚,顾瞻想了很多,从小时候顾厉年对他的教导,到长大后自己越来越叛逆。
再到后来和杨氤在一起。
一缕阳光照进来映在顾瞻脸上,顾瞻缓缓睁开眼,眼下的乌青和唇边的胡茬,都在说顾瞻昨晚经历了什么。
但顾瞻的眼睛没有一夜未睡之人的困意与浑浊,反而一片明亮。
顾景然接到顾瞻的电话匆匆赶来,在看到顾瞻的那一瞬,他便明白了。
顾瞻在这一晚以坚不可摧的势头成长起来,他已然成为一名合格的顾家掌权人。
花元将要迎来一场血雨腥风。
而这场捉虫,最后的赢家,一定是顾瞻。
两个半月后,在顾厉年去世前一天,顾瞻彻底整顿好公司,坐稳了集团CEO的位置。
一天后,顾厉年因病去世,顾瞻闭门一月,集团事务交由顾景然代为打理。
半年后,顾瞻持股49%,将花元集团牢牢握在了自己手里。
办公桌上摆放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人是一个穿着干干净净白色衬衣,浅蓝色牛仔裤的男生,他坐在琴凳上,优雅又充满吸引力。
顾景然跟着顾瞻走进办公室,待顾瞻落座后,翻开手里的文件。
眼睛无意中瞥到桌上的那张照片,顾景然顿了顿,突然忘记了自己后面要说的话。
顾瞻抬起眼皮,冷冷的盯着顾景然。
顾景然手一抖,急忙集中注意力,继续说下去。
“先生,这是他们送来的邀请函。”顾景然双手递给顾瞻。
顾瞻接过,随手扔在桌子上,这家珠宝公司一直想找他合作,他没有同意。
市面上的珠宝公司太多,是真是假,里面掺的水太杂。
顾瞻有底气跟他们合作,只是他们付不起他想要的价格。
见顾瞻不说话,顾景然接着说下去:“这次珠宝展,他们还邀请了国外一位非常出名的华人钢琴家来演奏。”
“钢琴”两个字,像是牵动起某根早已生锈的弦一般,让顾瞻收下了邀请函。
去也好,听听曲子,还能顺便给顾女士买两件珠宝玩。
次日晚上七点,顾景然准时敲响顾瞻的办公室门。
“先生,我们该出发了。”
顾瞻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大衣,前往珠宝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