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尊,您先稍作休息,峰主与其他人马上就来了。”到了地方后,那弟子低头道。宁霁微微颔首。楚尽霄转头望了他一眼。宁霁忽然开口道:“这是清心丸,按时服用,明日药牧来了,让他帮你开药祛除心魔。”楚尽霄怔愣了一下,抬起头来,似是没有想到。宁霁说完之后便皱了皱眉不再说了。楚尽霄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清心丸。让药牧道君给他祛除心魔,师尊是为了他才留下的?他本是卑微在底下,不敢冒出这个想法。但是刚才师尊的神色,却叫他隐隐冒出了这个猜测。师尊是为了他。那人背影已经消失。楚尽霄收紧手,只觉得心头的阴霾被一扫而空,眼中竟然松了下来。“楚师兄,您的院子在这边。”小弟子在身后道。楚尽霄抿了抿唇,握着瓶子去了另一边。此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赶路两个时辰已经到了深夜。宁霁猜想药牧今日应当是赶不过来的,便吩咐弟子下去了。熟料他刚按了按眉心,便察觉到一阵熟悉的气息。“谁?”宁霁抬起头来,以为是意料之外的药牧,熟料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谢与卿赶过来之后得知宁霁来了驿站,便直接过来了驿站。他一路过来风尘仆仆,一向整洁的蓝衫甚至都有些褶皱。可是谢与卿却丝毫没有关注这些,他的注意力只在宁霁身上。谢与卿。宁霁没想到一天之内竟然见了这么多故人,指尖微微顿了顿还是开口:“你来了。”他只在最开始的惊讶了一瞬,此时看到谢与卿倒平静下来。可是他越是平静,谢与卿内心便越是一沉,在吴罡退下之后不由苦笑:“剑尊都不解释一下吗?”宁霁微微抬眸:“我只是倦了而已。”他对外的说法一直是倦了,受死气侵蚀的事情也只有水镜和楚尽霄知道。宁霁是这样以为的,谁知道谢与卿却道:“十年未见,剑尊到如今还是准备瞒着我吗?”他直视着宁霁,神色复杂:“我当初去了东寒剑谷。”去了东寒剑谷,便是知道他被冰封的事情。他知道了?宁霁倏然抬起头来。谢与卿道:“我去时水镜重伤你已经被带走了。”水镜重伤这是楚尽霄从未告诉他的。宁霁皱了皱眉,面上却未露出分毫来。他与谢与卿知己之情到底不比旁人,若是其他人在如此说之后宁霁必然不会理会,可是谢与卿……他顿了顿,还是道:“我确实受侵蚀了,不过这些年还好。”他只字未提自己这些年在哪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