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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等商陆的马走起来,这一队禁军,却忽的散开,将他团团围住,手上的长枪也都亮了出来。
“皇上有旨,让商大人即刻觐见!”领头的指挥使大声说到,语气毫无商量。
见这情形,商陆心中疑惑,看这架势,哪里像是传旨召见,更像是逮捕抓押,不过既然是皇帝的旨意,商陆也没有违抗。
这队禁军,左右将商陆夹着,一路进了宫城,大殿之上,皇帝正坐龙椅,看似已经等待了多时,而这殿上,除了皇帝,还站着一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平日里与商陆政见不合的张七贤。
穿着便服的商陆,躬身小步走到了殿前,行了大礼,高声呼到:“微臣商陆参见吾皇万岁!”
“先平身吧。”皇帝说到。
“谢陛下!”商陆听罢,低着头直起了腰。
“好了,商卿家也到了,张相你说说吧。”等到商陆直起身,皇帝才转头看向张七贤说到。
“陛下,臣要状告这商陆,意图不轨,谋人性命!”张七贤抬起手,平举玉笏,对皇帝说到。
商陆听罢,心下一惊,立马抬手问到:“相爷这话从何说起?下官何时谋人性命了?”
“陛下,就在昨夜,有人闯进了微臣在太岁山中的别馆,杀了馆中数名守卫!”张七贤没有理会商陆,而是对皇帝说到。
“张相别馆遭袭,和商卿家有何关系?”皇帝问到。
“回陛下,只因那闯入别馆杀人者,用的是无星剑法!”张七贤回到:“众所周知,臣与商大人政见之上有所不和,而这无星剑法又是商大人的绝技!”......
🔒六十、大狱
太岁山别馆、无星剑法,这说的不就是昨晚王夕洛的遭遇,张七贤这番话也坐实了他与谋反之人的关系。
“回陛下!”商陆拱手对皇帝说到:“昨夜我皇城司之人,确是进了太岁山一处别馆!”
“陛下,这商陆已然供罪,近几日臣就在那别馆小住,这商陆分明就是遣凶要对臣不利!”张七贤立马说到:“幸得昨日臣提前离开别馆回城,否则恐怕已经遭了毒手!”
“商陆,你好大的胆子!”皇帝听了张七贤的话,又见商陆承认,忽的喝到:“朕给你皇城司彻查百官的权利,是让你稳定社稷,你却暗地里谋害朝中重臣!”
“陛下,昨夜确是有皇城司之人进了太岁山一处别馆,但却是追踪私造军械的叛逆而去!”商陆躬身回到:“那为首的叛逆正是进了别馆,才逃脱了追捕,既然张相是这别馆的主人,那是不是说,张相有谋反之嫌?”
“胡说八道!”张七贤听罢,瞪眼看向商陆大喝了一声,然后转头又对皇帝说到:“陛下,这商陆是行刺不成,反口诬蔑臣!”
“商陆,你说有逆贼进了张相的别馆,可有证据?”皇帝指了指商陆问到。
“回陛下!”商陆恭敬答到:“皇城司昨夜围剿了一处私械藏匿之所,此地有一条密道,直通那太岁山别馆,为首的逆贼,就是从那密道进入的别馆,只要到别馆找到此处密道,便可证实微臣所言!”
“陛下!”听完商陆的话,张七贤立马说到:“臣的家仆确实在别馆发现了一处隐蔽的暗道,根据痕迹来看,那行凶的贼人,正是从那暗道进入的别馆,可自那别馆修建至今,臣都不知有此暗道存在,想必就是这商陆安排的,目的就是要对臣不利!”
“陛下,我皇城司部众有见过私造军械的贼首,只要搜查别馆,揪出贼首,一切便可明了!”商陆也不示弱,接着说到。
“陛下,若是让皇城司的人来做指认,恐怕臣就洗不清罪名了!”张七贤紧接着说到。
“陛下......”商陆又是拱手,想要接着说。
“够了!”皇帝被二人吵得烦躁,大声打断了商陆的话,殿下二人见皇帝是动了怒,都压弯了腰不再说话,见二人住口,皇帝才说到:“你们都是朕的肱骨,却在殿上吵个没完,成何体统?”
“陛下息怒,可闯入臣别馆之人,确是商陆派遣!”张七贤恭敬说到:“今日回城,又见皇城司替换下了皇城的守备禁军,臣实在惧怕遭遇不测,请陛下做主!”
“陛下,皇城司替换守备,皆因私造军械的贼首逃脱!”商陆接话说到:“微臣担心叛贼狗急跳墙,才换上了值得信任的部属,以防叛贼暗中发难,危及皇城!”
皇帝听罢,没有马上开口,而是打量着殿中的二人,顿了好一会儿,才指了指张七贤,说到:“你说,商陆要谋害你?”
“回陛下,此乃确实!”张七贤回到。
“你说张相有谋反之嫌?”皇帝听罢,又指了指商陆问到。
“回陛下,逆贼确是逃进了张相的别馆!”商陆回到。
“好!”皇帝忽的对着殿外喊到:“来人啊!”
殿外一队御前禁军,听了喊声,列队进了殿中,齐齐拱手呼到:“陛下!”
“把张相爷和商大人请入大牢,分开关押!”皇帝对禁军说到。
“陛下!”听了皇帝的话,张七贤和商陆同时呼了一声。
“既然你们二人都有行罪的嫌疑,那就都先关起来,待朕查个清楚!”皇帝转头又对执事太监说到:“传我的口谕,把太岁山别馆的所有人,还有那个私械藏匿地的叛贼,统统带回京城审问,我倒要看看,这二人到底是谁在胡说!”
“遵旨!”执事太监行礼应到。
“把昨晚参与围剿的皇城司部属,一并带回来!”皇帝想了想之后说到:“还有就是,在审问清楚之前,命御前禁军,暂代皇城守备,让皇城司的人安分一点!”
“遵旨!”执事太监行礼再次应到......
张七贤和商陆二人,被ᴶˢᴳ带入了皇城大牢,这二人一个是当朝宰相,一个是皇帝近臣,即便是入牢,也不至于被苛待。
这二人被分关在两处最大的牢房之中,这两处牢房皆宽敞干净,床褥整洁,配有桌案,除了牢门紧锁,有人看守之外,其他与寻常住所无太大差别。
进了牢房的商陆,一刻也没有坐下,来回在牢房之中踱步,直到看守的差役换班,一人端着饭菜出现在牢房之外,他才停了下来。
这人配着皇城大牢差拨的腰牌,也就是这座监牢的管事,他让新换来的差役退去,打开了牢门,端进来了饭菜。
“皇城司绣衣密使,参见商大人!”这差拔进了牢房,放下酒菜对商陆行礼,小声说到。
“不必多礼了!”商陆让那人收了礼,然后说到:“你来得正好,通知王夕洛和小影,让她们不要暴露身份,这次参与围剿的武德卫名单中,没有她们。”
“是!”差拔拱手应到。
“眼下武德卫一定会受限,我担心逆贼会趁机发难,让所有绣衣密使,做好一切准备,以防万一。”商陆接续交代到。
“属下明白!”差拔应到。
商陆掏出了从王夕洛那里拿到的绢布,递给了差拔说到:“去一趟枫桦小筑,把这个交给鲁百工,让他看看画中的河图星象,到底是什么意思。”
差拔接过绢布,又从自己的腰带暗扣中抽出一根小竹筒,小心卷好绢布,放入其中,再将小竹筒放回了暗扣。
“张七贤那边如何?”见差拔收好绢布,商陆又问到。
“目前那边没有什么异样。”差拔回答到:“不过,属下得到了通知,一会儿禁军会接手此处大牢,差役都会被换走,接下来的情况,属下便不能知晓了。”
殿前司的禁军兵马,很快就接手了皇城大牢,打着为了保证两位重臣安全的旗号,把原本的差役都替换了下来。
张七贤这边,相比商陆便要平静许多,这大牢中的宰相,坐在牢房案前,挑着烛火,翻阅着手中的书本,案上一壶贡茶,袅袅香气四溢。
读得正兴起,殿前司禁军,便换下了牢房门口的差役,张七贤只微微的抬眼看了看门前的变动,然后又回眼继续看着手中的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