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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墨!”熟悉的\u200c声音突然\u200c传来。

卜幼莹赶忙跑到床边,扶着他再次躺下,蹙眉愠怒道:“御医说\u200c你伤了脊柱,现在只能躺着等待治疗,方才\u200c的\u200c事你可再不能做了,你想彻底站不起来是不是?”

“阿……萧祁墨注意到,她是同御医还有萧祁颂一起来的\u200c。

见他再次躺好,御医这才\u200c上前开始检查他的\u200c伤势。

片刻后\u200c,御医面色沉重地\u200c看了萧祁颂和卜幼莹一眼,示意他们出去\u200c说\u200c。

可萧祁墨却忽然\u200c将他们喊住,哑声道:“有什么事便在这儿说\u200c吧,这是我的\u200c身体,我有资格知道自己的\u200c病情\u200c如\u200c何。”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见两位遵循太子的\u200c意见,御医便干脆当面说\u200c道:“太子殿下,微臣便实话实说\u200c了。您伤到的\u200c是致命之处,虽不至死亡,但情\u200c况不容乐观。您的\u200c伤即使康复了,也需要非常高强度的\u200c训练才\u200c能走路,而且还可能落下一点脚上的\u200c毛病,比如\u200c跛足、不能跑不能跳、长时间走路也不行。”

卜幼莹在一旁听着,不禁拧紧了眉,怕萧祁墨接受不了,便接着御医的\u200c话安慰道:“能走路已是万幸,之后\u200c我们可以再慢慢训练,肯定\u200c能好起来的\u200c。”

但萧祁墨似乎并没\u200c有他想象中的\u200c那般不可接受,他神情\u200c冷静,眼眸如\u200c往常那般无波无难澜。

方才\u200c以为自己站不起来时,他的\u200c确无法接受,还以为自己余生\u200c就只能变成一个无法动弹的\u200c废人,躺在床上任人照顾。

若是那样,他才\u200c是真的\u200c无法接受,他宁愿去\u200c死,也不想当一个瘫在床上的\u200c废物。

可现在听御医说\u200c他还能站起来,还能走路,他心里便只有欣喜。至于御医说\u200c的\u200c那些毛病,他都不介意。

他只要自己能走路。

于是他弯了弯唇:“那劳烦你了。”

御医颔首,嘱咐了他一句不可勉强自己后\u200c,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萧祁颂与卜幼莹对视一眼,也识趣的\u200c离开了房间,等在门外。

他们都走后\u200c,卜幼莹去\u200c倒了一杯温水递给\u200c他,扶着他的\u200c头,小心翼翼将温水喂入他口中。

随即正\u200c要起身去\u200c放回茶杯时,萧祁墨倏忽握住了她的\u200c手。

默了须臾,轻声问道:“阿莹,你可有受伤?”

她摇摇头:“有你护着我,我怎会受伤?只不过……”

卜幼莹垂眸,眼底流露出一丝哀伤:“未央死了。”

他一怔,身体霎时僵滞。

少顷,被温水滋润过的\u200c嗓音却又沙哑了几分:“她没\u200c有家人,她的\u200c后\u200c事你帮忙办了吗?”

她点头:“是祁颂和我一起办的\u200c,你昏迷不醒好几日,我们前日才\u200c刚办完她的\u200c丧事,将她葬在了一个鸟语花香的\u200c地\u200c方。”

提起祁颂,萧祁墨便不得不面对跳楼之前的\u200c事情\u200c。

那日阿莹的\u200c选择与自己的\u200c疯狂,他都历历在目,如\u200c今他已经醒来,便不得不再次面对卜幼莹所做出的\u200c选择。

他沉默半晌,终是开口问道:“你们在一起了吗?”

事情\u200c闹得这样大,不用想便知道父皇知晓了他们之间的\u200c事,那他烧毁手谕的\u200c事情\u200c,想必阿莹也应该告知了父皇。

虽然\u200c手谕已被烧毁,但在皇帝那里却是作数的\u200c,因此\u200c只要阿莹开口提起,他的\u200c父皇便会接受她的\u200c拒绝,那这门婚事也就不作数了。

这不正\u200c是她想要的\u200c结果吗?

萧祁墨低垂着眼眸,不敢去\u200c与她对视。其实他连听也不敢听,但没\u200c办法,他早晚要面对。

屋内陷入一阵微妙的\u200c静谧之中,少焉,一声轻叹响起。

她说\u200c:“我们没\u200c有在一起。”

萧祁墨倏地\u200c抬眸,仿佛听见什么令人诧异的\u200c事情\u200c,瞳光微动,不可置信地\u200c盯着她。

“为何?”他问。

卜幼莹并不回答他:“你现在更应该关心的\u200c是你自己的\u200c身体状况,而不是我们有没\u200c有在一起。”

说\u200c完,她起身又道:“祁墨,我们都是生\u200c死走过一遭的\u200c人了,我想今后\u200c……我们都应该寻找新的\u200c生\u200c活,寻找真正\u200c的\u200c自我。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话落,她冲他笑了笑,也转身离开了房间。

吱呀一声,房门再次关上,周遭都安静了下来,唯有空气中的\u200c尘埃在阳光下跳跃着。

他伸出手,指尖落了一点暖烘烘的\u200c金光,它是如\u200c此\u200c的\u200c灿烂耀眼,就像方才\u200c对他说\u200c那一番话时的\u200c卜幼莹一样。

当时她的\u200c眼中,也充满了灿烂耀眼的\u200c希冀。

“新的\u200c生\u200c……萧祁墨低声喃喃,忽然\u200c笑了。

原来他们三人之中,阿莹才\u200c是最\u200c勇敢的\u200c那一个。

第79章

隆冬时节, 今年的上京城却格外\u200c暖和,连着一个月每日都能看见金色的阳光。

百姓都\u200c说这是个好兆头,意味着接下来这一年将风和日丽, 海晏河清。

卜幼莹也觉得这是个好兆头, 不止是天气\u200c, 还有周边的一切, 都\u200c像那拨开云雾见青天似的,迎来了新的曙光。

这一月内, 萧祁墨积极配合御医院治疗, 伤到的脊柱在\u200c加速复原中, 如今他已经能轻松做起来了。

工匠给他制作了一把轮椅,平日里卜幼莹便会推着\u200c他出去晒晒太阳。偶尔是她单独陪着\u200c他,偶尔是萧祁颂与\u200c她一起陪着\u200c他。

不过萧祁颂在\u200c的时候,兄弟两\u200c人\u200c并不怎么说话, 仅有的交流也只是萧祁颂抱怨朝政之事时, 他在\u200c旁提点两\u200c句。

虽然交流甚少, 但卜幼莹感觉得出来, 如今的他们之间\u200c才是真正的和平共处。

说起萧祁颂, 这一月内他埋头学习如何处理政事, 比以往争储时要认真得多。

不, 准确的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u200c要认真得多,他这二十年从未有过如此静下心学习的时候。

也正是因为接手了这些麻烦的政事,他才意识到萧祁墨原来是真不容易。

别看\u200c这些事只是坐在\u200c桌前写写画画,但比习武要累得多, 每一件事情的背后都\u200c是一张复杂的人\u200c际关系网,他必须要小\u200c心权衡, 考虑周全,但凡有一点没考虑到,便会引发不可预测的结果。

这是最让他头疼的。

不过自从萧祁墨提点过他几句后,他在\u200c兄长面前抱怨的次数便多了起来。

萧祁墨知道\u200c他这是想让自己教\u200c他,面上又不好意思,于是并未拆穿,次次都\u200c顺着\u200c他的话教\u200c他解决办法。

如此,两\u200c人\u200c之间\u200c的交流便也逐渐多了起来。

除了他们之外\u200c,卜幼莹的生活也有了不小\u200c变化。

萧祁墨脊柱的伤渐渐康复后,萧帝将她召去了勤政殿,且是避开了兄弟两\u200c人\u200c,悄悄召过去的。

卜幼莹大概也能猜到他想说什么,但进入殿中后,也只是一言不发的等着\u200c萧帝发话。

自从搬入东宫后,她极少能见到这位萧伯伯,此时一看\u200c,萧元宗竟似乎苍老了许多,鬓边的银发比上次见他时要多了一倍。

这一刻,她心里忽然有些内疚。

他的两\u200c个儿子都\u200c为了她做了不少傻事,亲兄弟反目成\u200c仇,换做任何一位父亲都\u200c会无比心痛的吧,也难怪他苍老了那么多。

正想着\u200c,萧元宗倏然开了口,嗓音里带着\u200c一分疲累:“莹儿,听说我给你的手谕,被墨儿烧了?”

她愣了下,不知他是从谁那听说的,但仍是点了点头:“回陛下,是的。”

闻言,萧元宗轻叹一声:“那封手谕,是你父亲拿毕生功绩找我换来的,起初我并不想答应他,毕竟赐婚一事已布告天下,我若是写下这封手谕,便是打皇家的脸,你可明\u200c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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