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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幼莹配合地瞪了他一眼:“你少说几句。”

“哼,姐姐,你瞧瞧二哥这性子,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将来你若是嫁人,可别找二哥这样的,不然气都能气死了。”

话音刚落,一道冷厉的眼神瞬间扫过来,吓得萧芸沐当即噤了声,往卜幼莹身后躲了躲。

这番场景她早已司空见惯。

她是卜家独女,没有兄弟姐妹,自然也不知这天底下的兄妹,是否都像他们这样,一言不合便开始斗嘴。

便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你们都别说了,烟火已经结束,百官也要散了。芸沐,赶紧回陛下皇后身边吧,别让他们发现了。”

经她这一提醒,他们这才发现,烟火已在他们的吵闹声中不知不觉结束了。

于是萧芸沐乖乖点头,往前走了两步打算回去。

可忽而又想起了什么,折回来同她道:“对了幼莹姐姐,我想同母后提议,接你来宫里住一段时日,如此我便不用出宫也有玩伴了,不知你可否愿意?”

萧祁颂的耳朵动了动。

此话落在他耳中,便犹如吞下鲜果蜜饯,让他原本不悦的脸色霎时眉眼舒展,恨不能将听感扩张到极致,生怕未听清卜幼莹的答复。

可萧芸沐的提议来得突然,卜幼莹愣了瞬,一时之间实在不知作何回答。

此等事情,她自然是要先问过爹爹和阿娘的。

不过,依自己对他们的了解,想来他们也不会同意,因此她有些迟疑。

应了,怕自己失信。不应,又怕她失望。

萧芸沐不知她心中犹因,见她不答,便扯着她的袖摆撒娇道:“姐姐,你就陪陪我嘛,以前我们经常在一起玩的,如今却半年未见了,你都不想阿芸吗?”

“我.”她话未出口。

许是怕她拒绝,萧芸沐立即夺过话头直接定了下来:“我知道姐姐一定也想阿芸了,明日我便同阿娘提起,那我先过去啦。”

说完,袖摆一松,小公主再次猫着腰小跑着走了。

卜幼莹叹了声气,看向一旁忍俊不禁的萧祁颂:“想笑就笑出来吧。”

话音刚落,他当即低笑出声,生怕旁人不知他心中喜悦似的。

笑完后才道:“其实,来宫里小住一段时日也没什么不好,至少.”

他停顿一瞬,压低了声量吐出后半句:“我可以时常看见你了。”

夜风裹挟着凉意袭来,时辰已然不早,不远处的帝后与百官已结束庆贺,在欢笑声中准备散去。

昏暗夜色遮住了卜幼莹耳尖的一抹薄红,她侧过身,小声回他:“我.我得回去了,再会。”

说完,逃也似的小步赶去了卜世邕身边。

彼时百官正欲散场,跟随在帝后身后走下城墙,于朱雀门前作揖行礼。帝后回宫,大臣们有些上了自家马车离去,而有些则仍留在原地交际。

卜世邕作为位高权重的中书右丞相,自然是后者。

卜幼莹乖乖站在父亲身后,无意听叔叔伯父们交谈,注意力全在不远处的隐蔽角落里。

那处光线再是晦暗,也无法掩盖红衣的鲜亮,更何况,他还牵着自己的御马。

萧祁颂原是想送她回家的,但眼下看来,也用不着他了。

于是张了张嘴,作出“我走啦”的口型。

她不着痕迹地微微颔首。

随即,他翻身上马,缰绳一扯。

正要离去之时,只见马儿骤然前脚离地,一声嘶鸣破夜而出,随后发了狂似的朝朱雀门前的官员们冲过来。

不好!

萧祁颂当即大喊:“让开!快让开!”

这匹马是他从小养大,在他身边一向是温和乖顺,可今日不知怎的,无论他如何牵扯缰绳,马儿的四蹄也不曾停下一刻,直冲冲地便奔了过去。

卜世邕最先发现不对劲,反应极快地将距离自己最近的卜幼莹和另外一位官员搂住,脚尖一点便飞身离地,将他们转移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

还在原地的几位官员眼见着有马朝他们冲过来,顿时慌了神。

有反应快的还知道撒腿就跑,可反应慢的人如同脚下生了根,站在那儿哆哆嗦嗦一步也挪不动。

好在卜世邕转移完他们后又立马赶了回来,在御马即将撞上之际,飞身过去将他们扑倒在地,这才有惊无险地躲过一劫。

可御马并未停下,依旧不管不顾地往主街奔去。

卜世邕见状在身后大喊:“殿下!刺马!”

眼下这种情况,想让马儿停下来就必须杀了它,否则只会使更多百姓伤亡。

可……

他舍不得。

虽然时辰不早,但因着节日的关系,街上行人并未散去多少。马儿的冲撞立刻引起了恐慌,周围惊叫声四起。

离朱雀门最近的百姓反应快,躲了过去,但摊位却少不了被连累,直接被掀翻在地,商品滚落得到处都是。

再这样下去,就算侥幸不会撞到人,但百姓们的摊位却是难以保住。

于是萧祁颂心一横,果断抽出腰间的短匕往马儿脖颈处扎去!

伴随着又一声嘶鸣,他将没入血肉的寒刃用力往上一划!匕首抽出,鲜红的血一汩接着一汩地往外冒。

方才还发疯发狂的马儿顿时躺倒在地,抽搐着身体奄奄一息。

萧祁颂站在一旁低垂着头,额前墨发散落几缕,遮住了他的眼。

他就静静伫立在那儿,一动不动。

连身上的红都似乎暗了下去。

马儿渐渐没了呼吸,他这才屈起一条腿,缓缓蹲了下去。

手上的鲜血已经干涸,凝在他白皙修长的手上,竟有一种诡谲的美丽。

随后,他便用这双手,轻轻阖上了马儿的眼。

这件事情很快传到了帝后耳中,彼时萧元宗正准备歇息,一听到小儿子又闯了祸,气得穿着里衣就往门外冲,被皇后拉了回来才好好穿上衣服。

不出三刻,萧祁颂便被召到了福明殿。

他沉默地跪在大殿中央,萧元宗甚至未将事情问清楚,上来就朝着他肩膀给了一脚。

“朕看你胆子是越发大了!你以为你现在是皇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今日敢冲撞官员、纵马闹市,明日是不是就敢骑到朕头上啊?朕今日不教训教训你,就不是你老子!”说完,便命人去取棍棒来。

萧祁颂目视前方,紧握双拳。今日失去从小养大的马儿本就难过,现下又被父亲一顿痛批,心里自然是既委屈又不服气。

于是开口争辩道:“雪花生下来便是我养着,它的习性我最是清楚不过,断然不会突然发狂,定是有人给它下了药才致它如此。父皇,儿臣请求彻查此事!”

“呵,还彻查?你想让朕被贻笑大方吗?动物就是动物,受惊发狂怎的没可能?朕看你就是想给自己找借口,好推脱自己的罪责!”

“……

他还想争辩什么,恰逢去取棍棒的宦官回来了,将一根约三尺长,两寸宽的红木棍交给了萧元宗。

“朕告诉你,你今日说什么都没用,这顿打你是挨定了!”说罢,他立时便要举起棍棒打下去。

可棍子还未落下,门外一位宦官蓦地弓着腰快步进来。

“陛下,太子求见。”

第3章

萧祁墨进来时,视线与跪在地上的萧祁颂交汇,不着痕迹地颔首示意,让他放心。

尽管父子两人都还在气头上,但看见他进来,两人的怒气便顿时消了一半。

萧元宗从未对自己的长子发过脾气,而且他总有一种,在长子面前自己才是那个儿子的错觉,平日里好些事也都是他帮着出主意,因而见了萧祁墨,他便下意识收敛了自己的怒气。

而萧祁颂与自己的父亲不同,他之所以平复下来,是因为他知道,大哥一定会护着自己,为自己证明清白。

果不其然,萧祁墨行了个礼后便开门见山道:“父皇,方才儿臣派人去查过雪花今日的食物,发现有人在里面加了一些麻筋草。儿臣已问过了,此草无毒,但马食后会极其兴奋,我想这就是雪花会突然发狂的原因,故而赶来告知父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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